两个人似乎达成了共识,就是可以从内部将现在还没有紧密连接的利益集团分化,从而达到逐个攻破的目的。沈泽远看着瑶香,她的脸因为欣喜而露出了一丝丝红晕,眼睛就像是之前看到的,亮金金的,像是一只见到食物的小动物,脸庞中都似乎有一股子洋溢的喜悦。
沈泽远心里面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暖意,在这略显清冷的雨后尤为的令人想珍惜。沈泽远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地点在了瑶香的额头,“想得是不错,你想怎么分化?”
听到这个问题,瑶香瞬间冷静了下来,自己甚至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可能还沉浸在上一辈子的记忆力,自己那么理所当然的认识自己可以动用沈泽远的势力,中兴侯府的势力。可是现在的自己,且不说祖母家人是不赞成自己去复仇,探查真相的。就算是自己说服了她们,这内院里有殷夫人,这宅门之外的势力更大更多更狂更盘根错节。除了依赖沈泽远,自己竟然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瑶香看着沈泽远,这张脸和前世的年似乎重叠在一起,瑶香还记得自己前世对他的承诺,再不相见。“沈泽远,如果帮助我你会烈火焚身而死,甚至会累及家人,你还要帮助我吗,你还要遇见我吗?”
沈泽远似乎甚至没有想就回答了:“那时候再说吧。我现在就想帮助你。”
瑶香心中一顿,正想继续发问。就听沈泽远打断了瑶香的话,说:“你年纪轻轻怎么就这么苦大仇深的。我想帮你是我的事,我会不会怎么样,那是我需要考虑的问题,我觉得值得就可以了。你想那么多做什么?你这么关心我,是因为你”
瑶香心中还在回想沈泽远的话,嘴上却忍不住反驳说:“我是怕你连累锦衣奶奶和沈太夫人。”
听到这里,沈泽远似乎怔了一下,马上又露出了点笑意。“嗯嗯,放心吧,我们安远侯府可不是你们中兴侯府可以比的。”这句话一出口,沈泽远就意识到不是很对,于是描补道:“我们还是来商量下怎么分化吧。其实你父亲和祖父的人缘也是不错的,大概大家都是在等一个契机而已。我们可以做的无非是创造一个契机,然后顺势而为。你放心吧,我能保存自己和家人。”
中兴侯府自然和安远侯府不能相提并论,不说安远侯沈家滔天巨富,家业天下。就说安远侯尚了贞定长公主,那可是先慈悯太后唯一嫡出成年的公主,先帝最宠爱的女儿。现在的庄静太后,当年的殷贵妃在诞下今上之后,是由当时的皇后慈悯太后抚养长大的,和贞定长公主算是从小一同长大。那样子的情谊,安远侯府得到的神眷,安远侯府的荣宠断断不是仍靠着上一朝的阴翳的中兴候可以比拟的。大概当年,自己也是想到这些才敢找上救过自己的沈泽远吧。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居然也敢对安远侯唯一的子嗣,安远侯世子沈泽远动手。
瑶香很想说,你想得还是太天真了。但是,看着沈泽远絮絮叨叨地说着计划的样子,哪些地方需要怎样配合,瑶香忽然就说不出口了。就算是自己自私吧,让自己再听听他说话,看着他为自己筹谋,这一切美好的就像是在梦中。
所以沈泽远倒是有两分奇怪,自己说了半天,瑶香竟然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看着自己。忍不住伸手摸摸了自己的脸,心道,是我今天有什么不同吗?沈泽远又在伸手在瑶香面前晃了晃,道:“你听进去没有,我会在外围开始一些行动,你现在有你的侍女帮你,你需要帮忙做一些工作。我们第一个突破口是贞静长公主的赏花宴。”
想到这个,瑶香心中一亮,对了,贞静长公主的赏花宴。贞静长公主是今上的同胞妹妹,虽然不像是贞定长公主那般亲近,但是,有庄静太后护着,过得着实是不错。贞静长公主每年都会举办一个赏花宴,这个赏花宴,京城中的贵族都以能参加为荣。
在自己出了孝期之后,也曾收到了赏花宴的帖子,甚至贞静长公主还给自己下了两回帖子,但是自己心灰意冷,对什么赏花宴这样歌舞升平的景象最是看不得,所以祖母做主便推了。后来,可能因为如此,贞静长公主之后对自己可谓是百般刁难。贞静长公主是嫁进了狄家,其长子狄海威后来还娶了敬家的大小姐敬盈月。
瑶香还在想着这个事情,沈泽远便道:“敬盈月为什么对你如此嚣张,就是她在和贞静长公主的长子议亲啊。你想想狄海威是什么身份,,敬盈月是什么身份?如果不是中间有猫腻,狄海威会娶敬盈月吗?现在敬家失了去边疆接替你父亲的机会,庄静太后立刻就发作了敬盈月,这门婚事十有八九会黄了。”看着瑶香,沈泽远忽然心中闪过怜惜,“本来就不是正经得来的东西,肯定也不会长久的。”
瑶香知道沈泽远在安慰自己,虽然前世的经验告诉她世事并非如此,却也露出了一个微笑,至少这一世做到的应该会更多。“我还在守孝,不能参加赏花宴,你是知道的。”
沈泽远道:“倒不是需要林瑶香参加赏花宴,只是需要你赏脸和我一同去参加赏花宴。”
可能是因为相处得太久了,瑶香一听便知道了沈泽远的意思,于是,她便问了一个看似非常傻里傻气的问题:“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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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瑶香多年之后问沈泽远,“你母亲不也办了个赏花宴吗?”心中悱恻,贞静长公主最喜欢和你母亲较劲,可不是你母亲开始办赏花宴了,贞静长公主才开始张罗的吗?为啥不去你母亲的赏花宴,混进府里还方便。
沈泽远叹了一声:“我就怕你被我母亲生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