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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闻剑

“试手而已,试手而已,莫伤了和气,退出圈子的者为不胜,不胜也不要紧,伤筋动骨总是不好的,大家只是天冷暖暖身子!”

沽掌柜大声的说着,然后将手中的钱币抛起,随着它叮的一声砸在墙面上,风雪中的空气骤然凝固。

持刀者侧身屈腰,右脚半踏,刀身沿着视线的方向横握,猛的一振,刀身上的金花熠熠生辉,刀刃却闪着惨白的银光。

那是一柄肉眼可以看得出的好刀,刀刃勾起森然的弧度,没有花哨的装饰,只是反复锻打留下的痕迹留在了刀身,随着刀身颤抖耀着金光,平添了几分华丽。它被握在主人的手里面,随着那个危险的动作而显得凝重而狰狞,像是将要暴起的猛虎。

“虎踞,这是一些刀法的起手,根据刀势不同,又分为攻守二式,攻者为虎踏,如猛虎暴起,势不可挡;守者为虎蹊,如虎归深山,而不知其所攻,是常见的招式。”项渊对着徒弟说。

“看您说的头头是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苏青衍目光死死的盯着院子里的两人,随口敷衍着项渊。

“这时候就是要看他的动作,若是刀手右手握刀,右步向前则为攻,左步向前则为守,敌守则不可冒进,敌攻则不可轻退,这一点要记住。”项渊依旧耐心的说着。

苏青衍已经没有心思听自己的师父说了,全身紧绷的顾邙右脚突然踏实,整个人像是猛虎一样低跃而起,这是法度森严的一刀,身法虽然张扬,但是刀势却保守,并没有气势上的大开大阖,刀并没有借跃起之势纵劈,而是当胸斜砍,这样进可以转为横斩追击敌人,也能勉强护住要害。

这是高手的刀法。

而顾邙的对面的人却……,一身裘装的哥瀚静静的站着,像是一根木桩,木桩还伸出手来挠了挠背部,眯着眼睛,像是一只享受挠痒的猴子,看样子是澡洗的不太干净。

武士对决,一般都会注视的对方的眼睛,如果对方被你的目光所慑,偏移了视线,那么在势上就输了,那时就是发起攻击的最好时刻。哥瀚从比试开始就没看过顾邙一眼,顾邙甚至发现他的目光在飘来飘去,顾邙突然明白了,哥瀚的眼里根本就只有他手里的那柄刀,因为被金光刺着眼睛的缘故,他挪开了视线,眯起了眼睛。

这是发起进攻的时机,真正的过招远不及演义小说里那么华丽,很多胜负乃至生死就在这么一瞬间分出。

哥瀚动了,他清楚那一刀的分量,如果这是在沙漠里,那一刀绝对会毫不犹疑的砍死他,他快速的向前踱步,以拔刀的姿势向前挥出了一片银光,略微的分神让他无法捕捉道对手的刀势,他是能凭着野兽般的直觉来试图封住对手的刀。

猛虎的咆哮声扑面而来,在短短的一瞬间,顾邙再一次发力,刀刃划过几乎要凝固的空气,发出可怕的声音。

哥瀚的刀是一柄厚背直刀,挥舞起来并没有弯刀那样凌厉的气势,但是却有着山崩似的压迫力,他不像顾邙那样留有精巧的后手,刀一出鞘便是势大力沉的杀招,这一次他的直觉错了,顾邙并没有按他想的那样挑过来,而是斜斜的一劈,他的刀比顾邙要长,但是顾邙步子迈的更大,两柄刀以几乎平行的方式砍向对手,哥瀚后拔刀,却后发先至。

这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顾邙在最后一刻收势,华丽的刀身在空中挽了一个惊险的圆。“叮!”他的刀背正好嗑在哥瀚的刀身正中,那是整个刀力量嘴薄弱的地方,灌输于刀上可怕的力量如同流水一般被卸去。

哥瀚终于明白了面前这个苍老的男人能在狼群中活下来并非偶然,他在沙海里面当马贼这么久,遇上的路头路护不计其数,能在这样千钧一发的时机中想到这样的方法,很难想象这个男人年轻的时候经历过怎样的战斗。

“好小子!”顾邙低喝,他没想到哥瀚一开始就敢采取这样两败俱伤的打法,不过他刀身上的力量被卸去,整个人又欺身向前,顾邙侧身又是翻腕,想以刀背击打哥瀚,让他趴下去。

哥瀚确实收不回来他的刀势,顾邙蜻蜓点水似的一磕让他有种砍到棉花或者水流的感觉,他意识刀顾邙想要干什么,急忙又用刀尖点地,左臂挥出去,直取顾邙的小腹。

顾邙的刀极快,刀背已然重重的敲在了哥瀚背上,哥瀚用刀尖止住了趴下去的趋势,可是哥瀚那一拳却让顾邙无从招架,那一拳所带的力量极大,顾邙抬腿想用膝盖来接,却没想到被拳上的力量击退,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后退,左腿顿时麻木。

顾邙的先机尽失,哥瀚凭着过人的筋骨生生的抗住了那一刀,他改为双手握刀,大踏步向前,刀自上而下,直直的劈出来,那一刀极快,声势像是开山劈石,哥瀚大喝上步,顾邙只能用刀身封住对手的刀,却被刀上强大的力量逼的不断倒退。

那一刀劈退了顾邙后去势不衰,斩乱了漫天的飞雪,雪花围绕着刀身打转,然后是踏步向前,一刀又是直劈而下,顾邙还没来得及稳住身形,只能半跪下来接这一刀,但是这样他就无法靠后退来卸力,两柄刀在空气中碰撞,气流像箭矢那样飞散,刀身相撞的地方雪花飘散。

哥瀚第三刀依然是这样的姿势,像是要生生的砍断顾邙手中的刀。

顾邙突然站了起来,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姿势站了起来,观战的其他人都没能看清顾邙的动作,顾邙左手握住刀尖,抵住了哥瀚下劈的刀身,接着双臂连振,刀身相撞发出一系列叮咚声,哥瀚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击打的手足无措,只能向后退了一步,好的刀客是绝对不会放过敌人后退的空隙,顾邙立马贴了上去,却并没有选择像之前那样的刀法,顾邙小心的控制着刀势,像是一条缠在哥瀚刀上的毒蛇那样,刀刃上的寒光已经能刺痛了哥瀚的皮肤。

哥瀚用力的挥刀希望逼开对手,可是那柄刀真的像缠在他的刀上那样,顾邙清晰的预测到对手的动作,然后用刀轻巧的跟着,他们之间的比武突然变了,从一场武士之间的对决变成了舞蹈般优雅的动作,顾邙像是教导学生的老师那样用自己的刀引导着哥瀚的刀。

哥瀚无从闪避,因为对手根本没有进攻的意思,只是用精巧的力量紧紧的贴着自己的刀,哥瀚有种失控的感觉,在这样下去他有可能会握不住自己的刀。

哥瀚越来越急躁,这样难缠的对手他从来没遇到过,他只能更加用力的挥着刀,偶尔能击中顾邙的刀,可是那如毒蛇般的刀势会立马的缠绕上去,便随着是哥瀚的后退,他离约定好的圈子越来越近。

“这是刀法中的缠!”项渊赞美道。“缠,取决与棍法,棍在长兵器中是最没有杀伤力的东西,用棍的人必须比其他人更加小心,因为一不小心就会被对手的刃斩断,所以用棍的武士开发了缠这种打法,用自己的武器紧贴着对手的武器,在此期间不断用阴柔的力量来消耗对手,用自己轻巧的优势来击败对手。”

“师父你一看就是瞎掰,不是有铁棍和铜棍吗?”苏青衍快速的回答,眼睛根本没有离开场中。

“铁棍和铜棍行的是锤法的路数。”项渊解释。“摆脱缠的最好办法是用大开大阖的打法,你的动作越大,对手需要跟上你就需要更多的动作,这是暴露出弱点的机会,当然也是你露出破绽的时候。”

项渊的声音很低,场中的哥瀚全神贯注与对手的刀上,根本无暇顾及旁边的人说了什么,他能感觉得到顾邙的刀不再是单纯的贴着自己的刀了,顾邙在轻轻的振动着刀身,一股极微小的力量透着刀身传到了哥瀚手里,让他的手掌有酸麻的感觉。

“撒刀!”顾邙低喝,他的刀法一乱,刀尖上像是被突然悬上了重物一样变得杂乱无章,可是伴随着顾邙的一声断喝,哥瀚像是喝醉了那样,他的直刀脱手而出,斜斜的飞上了半空。这个老人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击败了力量上更强的哥瀚。

“我输了!”哥瀚愤愤的说道,如果是被对手用更强的力量或者更快的速度击败,他会服气的认输,但是以这样的方式被击败,总有种被诡计击败的感觉。

“输就输了,你还不服气?”沽掌柜跑上前去说道。“我告诉你,再来一百次也是你输,只会用蛮力的笨牛,一点都不懂得武技的精巧。”

场中的顾邙立马坐了下去,滴水成冰的天气里他感觉自己每个毛孔都在出汗,心脏在狂跳,缠法远远没有看上去那么轻巧优雅,这是个不容失误的招式,需要精准的感知和预判对手的动作。

项渊走到场中扶起了顾邙,本来他担心过于激烈的动作会撕裂顾邙的伤口,但是看来掌柜的方子药效惊人,顾邙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大半。

此刻顾邙还在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老了!老了!”顾邙笑着感叹。“早生三十年遇我,我的刀比你的刀更烈!现在,垂垂老矣。”老头利索的把刀收回鞘中,刀身擦过刀鞘,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这刀术……”哥瀚刚想说着什么,看了看斜插在地上自己的刀,闭上了嘴。他是一个直爽的人,现在争辩会让他觉得自己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类人。

“这刀术让你很不舒服?”顾邙笑着问。

“不知道!反正不干不脆,不像个男人的刀法。”哥瀚有些血气上涌,他还没能从那场比试中抽出神来。

“年轻人,告诉你,我学刀法的时候,我师父是个天下闻名的刀客,不过是三四十年前的名,我求教他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了,那时候他穷困潦倒,正在仓库给一个瓷器商看仓库。”

“我给了足够他富裕过下半辈子的钱,让他教我刀法,第一次,他没有教我任何招式,只是用一根茅草悬着一根竹枝,让我斩开,但是茅草不能断。”

“就像你刚才那样,只要够快,谁都能办到那一点,只需要几年的苦练而已。”顾邙说道,他走到场边,捡起了哥瀚的刀,把刀递给它的主人。

“三年后我又找到老师,那时候我的刀快到能凌空斩开一片雪花,我觉得老师应该教我招式了。”

“斩开雪花……”哥瀚看着自己的双手,看着雪白色的晶体慢慢的在自己的手里融化,仿佛沁入皮肤那样,感受顾邙所说的那一刀的轻灵与迅猛。

“这次师父给了我一柄没有刃的刀,和一块一掌厚的铁砖,让我砍开铁砖再来找他。”

“这个很难吗?我看铁匠,半个时辰的功夫就能把一块铁胚打成一块铁片。”苏青衍忍不住插嘴,他想着自己要是有个这样的老师就好了,项渊就只会给他讲那些虚无缥缈的故事和让他做饭。

“斩开不难,但是斩开以后,刀仍是刀,这一点很难。”顾邙说到。“初学刀的人,要么追求速度,要么追求力量,他们把全身的本事全部灌输到刀里面,他们太过信赖自己的刀锋,却没有考虑过,刀最薄的地方就是刀锋。”

顾邙又抽出了哥瀚的刀,直直的刀身上面满是武器碰撞后留下来的伤痕,看得出来主人会时不时保养一下自己的刀,刀身上面留下了很多细小的打磨后的残痕,但是刃口依然崩坏的像一把小小的锯子。

“碰撞一定会产生损伤,这是无法避免的,没有任何办法。”哥瀚说到,他用刀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这些。

“总会有那么一场悠长的战斗,刀刃会崩碎,刀身会裂开,你一身的功夫都在刀上,到那时你会怎样。”顾邙反问,他抽出了自己的刀,轻轻的靠在了傍边的木桩上,没有任何动作,只能看出他的刀身轻轻的抖了一下,刀刃深深的嵌入到了木桩里。

哥瀚一下子明白了,在和顾邙交手的时候那诡异的暗劲,像是水流一样不断的缠绕着自己的刀,就像决堤,诡异的暗劲慢慢的积累,直到变成能击飞对手的招式。

“我的老师把这样的技法叫做流,取义是像水流那样的力量,水流没有形态和棱角,却能劈开大山,靠的是悠久绵长的压力,与人比武,终究是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到对手的身上,无论是刃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只要能将力量施展在对手身上就好,虽然不如刀刃那样锋利,但是却有出其不意的作用。”

顾邙伸出自己的右臂,示意让哥瀚感受一下,哥瀚肌肉虬结的右臂搭在了顾邙的手臂上,顾邙干枯的手臂正在颤抖,他的肌肉像是在呼吸一样的收缩,伴随的肌肉的收缩,顾邙的刀刃正在一寸一寸的深入着木桩,和自己交手的时候哥瀚感受过这样的招式,在顾邙站起来磕开自己的刀的那一刻,一个名为流的武技发动,此后顾邙每一次挥刀都会伴随着这样的暗劲,他的小臂正像一柄锤子那样不断地给刀柄压力,一股奇怪力量主导了这场比武的胜利,这个老头对他的每一份力气的掌控都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等我能靠静力斩断铁块的时候,我的师父已经离开了那个他生活了小半辈子的仓库,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我的朋友告诉我一定是被骗了,因为他根本一式刀法都没教给我,这些年我努力练刀只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招式,只有我知道师父没有骗我,他给我留下了最后难题,一个让我刀术通向巅峰的难题。”顾邙拔出了自己的刀,指向了天空,露出了缅怀的表情。

“他在水缸里放了一柄刀。”顾邙以两指提刀,用左手比了一个水流。“抽刀断水!这是最高的境界!”

“斩断水流?不可能,这绝对办不到,水流,火焰,风……这些都是神的意志所产生的东西,再锋利的刀也只能浸入到河里,多快的箭也追不上风,这是小孩子都懂的道理。”哥瀚摇头,他虔诚的信奉着草原上的神灵,不会相信人能到达这一步。

“我也觉得办不到,可能只是我的臆断而已。”顾邙笑了笑,看样子像是真的说了一个笑话似的。

“这是我作为一个长者能告诉你的一切,我没有徒弟,这些东西无从教授也从未说起,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就说出来了,算是和你的一个善缘。”顾邙收刀,然后一瘸一拐的走回了温暖的房间里——哥瀚那一拳并非没用,顾邙精湛的刀法下,终究是一副苍老的肉体。

“师父,真的有人能一刀斩断水流吗?”苏青衍问道。

“这还用说?”项渊又是那份不着调的语气。“没听那大个儿说啊?小孩都知道,水流,砍不断!”

看着比试结束,项渊使劲的搓了搓自己的鼻子,天气确实太冷,竟然没了热闹可以看,那么回到屋子里才是正确的选择。

“等等!”哥瀚拦住了项渊,他宽大的身体一下子遮住了矮小的房门。“我还能打,我们俩比试一下!”

“我认输!”项渊干脆利落。

“师父,狭路相逢勇者胜,不战而败很丢人的。”苏青衍大概料到了自己的师父会这么没脸没皮,他大概明白自己的师父应该是不会什武艺,反正在他记事以后的十余年里,项渊别说动手,懒散的像是个颐养天年的老头,这次远行更是处处小心,生怕和别人起争端,和顾邙斩狼多半也是石灰立了奇功。

不过他大概确实做过马贼之类的,因为项渊马骑的极好。

“男儿生于天立于地,况且手上还有刀剑,怎么能轻易的认输!”哥瀚显然不想放过他。

“笨牛你让开!”掌柜很不客气的踢了自己的客人。“还嫌输的不够是不是,一身蛮力,你那自己摸爬滚打的刀法,遇上那些没本事的路护还有用,遇上高手就是找死,不是我说你,你回去好好想想顾老头教给你的东西,再练个十几年再到处挑战。”说到最后,掌柜的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想着他这位桀骜的朋友今天在自己得意的地方输了,他就想笑。

哥瀚习惯的把掌柜小小的身子拨到了一边,依然盯着项渊。

“我教你一式刀法,算是我们俩平手,如何。”项渊看着如何都躲不过这场比武了,试探性的提出条件。

“若是我不会,算你赢。”哥瀚点头答应。

“刚才顾邙顾老先生说刀法最高境界是抽刀断水,我便教你抽刀断水!”项渊掷地有声。

“掌柜的,劳烦给我取把刀,一桶水。”项渊对着沽展柜说,撸起袖子,看样子是要露一手。

“你背上的是烧火棍吗?”苏青衍指了指项渊背上背的长剑,自从他们出发,这柄剑就很少离开项渊,就是现在,项渊依旧背着那柄长剑。

“胡闹!为师要演示的是刀法,用剑成何体统。”项渊撸起袖子后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喷嚏,赶忙又把袖子放下去,狠狠的哆嗦了几下。

能在这种地方开店,沽掌柜的店里面当然不会没有武器,他取过来一柄鬼头刀,刀柄处,狰狞的鬼头吐出三尺的弯刃,或许是锻刀之人故意为之,刀身上布满血红色的纹路,看上去分外的妖异。

项渊接过沽掌柜递过来的刀,随手挥舞了几下,鬼面立马发出尖啸,看样子是里面留有风孔。

伙计也提水过来,放在项渊的面前,并没有走开,他听说有人要一刀斩开水流,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没走开,甚至是北山清止都凑了过来,这位公子脸色更白了。

项渊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对着四方深深作揖,像是一个卖艺人,然后死死的盯着地上的水桶。

他把刀聚过头顶,这是一个极为危险的动作,空门大开,无攻无守,然后整个人定下来,闭上了眼睛,看样子是在调息。

众人也屏住呼吸,能斩断水流的必是极为神异的一刀,没人想因为眨眼而错过这一刀。

项渊像是被冻僵了那样,静静的站着,任由雪花飘落在他的肩旁和头上,那柄刀也指向空中,宛如和项渊是雕刻在一起。

“好定力!”掌柜的赞叹。

突然,鬼面呼啸,一阵尖啸,项渊快速下劈,刀在空中划出一道模糊的弧线,飞快的砍到地上的木桶,脆弱的木板应声而裂,却并无水流飞溅。

项渊飞快收刀,然会又是对四方作揖,像是完成了什么不得了的壮举。

“献丑了,挥刀断水!”

说完这句,他拉着还在看热闹的徒弟飞快的回了暖屋。

众人凑到前面,一片哑然。

这时节,滴水成冰,那桶水已然被冻住,当然能被一刀斩开。

“好……好不要脸。”掌柜又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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