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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天下雄关

怀安七年冬的那场雪,在整个历史上都留下了一抹寒意,极寒的风从荒州吹来,巨大的冰甲覆盖了瀚海,天空仿佛漏了一个缺口,无穷无尽的雪从那个缺口喷涌而出,沿着寒风一直席卷了整个九州大地。

人们已经做好了一切御寒的准备。

可是就在小寒后的一天,雪突然就停了,随之而来的是晴天,几千几万里的阳光从瀚海的东边升起,冰盖在阳光下闪着仿佛金属般的光晕,当时的史官觉得这是个极好的兆头,这是预示着燕王出征大胜的吉兆,史书中都洋溢着一股期待吾王大胜而归的欢喜气氛,甚至有些官员上书请求诸国的联军绕道去瀚海边凿穿冰甲,围歼入侵的蛮族,仿佛胜券在握。

“嘿!今个儿老天赏脸。”沙海平安客栈,沽掌柜起了个大早,看着远处紫色的天际,等着太阳的升起。

雪在前半夜已经停了,在沙海,无非两个季节,雪下起来就是寒冬,太阳出来就是盛夏,掌柜的正在催着伙计们干活,早在几天前,他们冒雪制作了数十块巨大的冰块,太阳一旦升起来沙子会很快变热,他们要赶在太阳升起之前把那些冰块拖到地窖里去,地窖四面都裹着厚厚的牦牛皮,那些冰块在那里放上一年也不会消失。

热到极点的时候,一壶冰酒可以卖到一个金铢。

北山氏的商队也起了个大早,现在马嘶声和人的叫喊声混在一起,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来的时候是三支商队合伙,只是秦武已经不知道在哪片沙子下面长眠了,而项渊明显不是个商人,所以只有北山氏的人起的特别早,项渊和苏青衍还睡得正香。

阿越正大喝着指挥,掀开积雪下的毛毡,他们所用的货箱都用油纸紧紧的包着,箱子和箱子之间塞着棉花,顾邙做路头这么些年,这样包装见的都不多。

贩去瀚州,最常见的不过是盐巴茶饼,更贵重的无非就是丝绸锦缎,这些东西都不怕摔,根本不需要这样仔细的包装,不过顾邙也不会问,他的任务只是负责把这些货物送到指定的地方,每个商队都有见不得光的生意,有些秘密只有死人才能知道。

正在做梦的苏青衍被自己的师父拖了起来,他趴在窗格上,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入眼的是黄色的大漠,根本看不到一丝雪的影子,那昏天黑地的大雪现在消失的没有一丝痕迹,苏青衍和衣走了出去,摸了摸地上被风吹来的沙子,沙子是干燥的,但是入手却凉的吓人,项渊则在屋里收拾着行囊,除了剑,师徒俩身无长物,最值钱的也就是身上的棉衣,苏青衍也不知道师父在收拾些什么。

随着人们说话,还会从嘴里喷出丝丝的白气,但是远处的热浪已经慢慢涌来,极冷到极热,沙海只用了不到三个时辰来逆转。北山氏的商队又少了两个人,包括那个最小的学仆小松,北山清止的病在两天前彻底痊愈,但是小松却患上了更严重的风寒,掌柜的在收到足够的钱以后,拍着胸脯保证会把人完好的送到炎狱城,连带着看小松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慈祥。

浩浩荡荡的长队又出发了,车轮在沙子里压出深深的辙印,很快又被风掩盖,沽掌柜殷勤的送着客人,早在昨夜,哥瀚就已经出发,很奇怪他并没有朝着南边商道的方向,朝北出发。

在出客栈大门的时候,沽掌柜终于忍不住问:“你们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不怕夜狼的袭击吗?”

苏青衍这才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夜狼的鼻子灵敏的可怕,可是这个建在沙海当中的客栈却没有遭受过袭击,这一点很不正常。

沽掌柜满意于苏青衍的震惊,带着一丝自傲的拍了拍手。随着机括的声音响起,围绕着客栈凭空的裂出了一道壕沟,苏青衍看了一眼,差点吐出来。

里面是森森的白骨和染着干涸血迹的利刃,利刃斜插在下面的钢板上,还能看到烧焦的痕迹。

“这座客栈建成第一天我就修了这些现金,那天晚上我和伙计们写好了遗书,在院子里架起篝火烧新鲜的羊油,那些味道在无风的天气都能飘好几里,我们引来了所有的夜狼,那群畜生就像不怕死那样,一个接一个的跳下陷阱,它们的尸体都快把陷阱填满,我们都以为自己死定了。”

沽掌柜回忆道,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收敛,然后变得冷漠。“伙计说我们把陷阱里的火油点燃,那样说不定可以逼退夜狼群,我没有听,我要的远远不是逼退那么简单。”

“那场战斗,或者说是单方面的屠杀持续了一整夜,我们用尽了所有的手段,燧族的连弩,羽族的秘术……总算没有让任何一只夜狼走进客栈,直到早晨,一只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纯白的夜狼走了出来,和我隔着陷阱对峙。”沽掌柜指了指,苏青衍幻想着一匹高大的白狼曾经站在那。“我知道狼王来了,就在那,它的眼睛里面闪着我看不懂的东西,就像……”

“像一个人的眼神!天亮的那一刻,我把火把丢进了陷阱,冲天的烈火燃起,隔着火焰,狼王开始用一种我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嚎叫,那一刻我知道,我有资格在这里活下去了。”

沽掌柜讲完这个故事,伙计又把陷阱合上,没有客人能想到自己站立的地方下面有着森然的白骨,而那个曾经在火海中跟默默狼王对峙的人则堆起了谄媚的笑脸。

“客官慢走,一路顺风,财运亨通啊!”

无风的日子,这个刺耳且殷勤的声音依旧穿的很远。

商人们踩着沙子前进,头上是不可仰视的烈日,抬头望去,热气扑面而来,但是能模糊的看到,极北天空的下面,有着隐约的雪线。

项渊牵着马遥望,现在已经完全不需要靠日月星辰来辨别方向了,在炎州沙海的晴天,无论是向东或者向西,都只能看到苍茫的大漠,只有北部与瀚州交界的炎渊才能看到白色的雪,而在晴朗的日子,那些白色的雪耀眼的像是一道光。

他们再次出发已经四天了,开始是乘马,然后是步行,项渊估计按前几天的速度,他们又往前推进了三百里,这个沙海已经快到了尽头,他本以为接下来会走的更慢,但是就在昨夜,一条神迹般的路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很久以前,沙子还没有充斥这里的时候,这里是一条河。就在我们脚下。”

“河?”苏青衍好奇的问,他知道沙海里面有河和绿州,但是河是只存在临近云州的地方,而绿州里面的也只不过是小水坑而已。

“对,河!看看脚下吧,那些圆形的卵石被淤泥浇筑在一起,时光夺走了水,大风夺走了沙子,这些砾石和淤泥却留了下来,沙子不断的被吹走,河床抬起来成了路,这就是神赐给我们这些亡命徒的路,我们叫它古道。”顾邙张开了双手,比划了一下,自从上路以来,他又恢复到不苟言笑的样子,这样的举动很少见。

苏青衍遥遥看去,这条古道通往白色的远方,宽有两里,但是和沙子交界的地方已经被侵蚀而塌陷。

“它还在的时候岂不是比淮水都要宽阔?”在江南城的时候,苏青衍曾乘舟在淮水之上,那是他第一次大概明白天堑的意思。“可是这条路要塌了。”他又说。

“没错,两里宽的大河,它的水足够把炎州变成世间最肥沃的土地。”顾邙蹲下来,摸了摸,泥和砾石之上已经覆盖了沙子,这条古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失。

“天地造化不可知,或许在它消失之前,那条大河又回来了呢?”北山清止说到,他头也不回,但是却一直在听着故事。

“北山公子请停!”顾邙说到,他站住,往东边看去。

“到了吗?”北山清止终于回头,但是没看向顾邙,也扭向了东边。

“嗯!”顾邙点头。“我们的路也快要到尽头了。”

“什么到了?到什么了?我们到瀚州了?可是瀚州不是草原吗?”苏青衍一连串的发问,急得像是一只抓痒的猴子。

顾邙像是没听到那样没有理他,苏青衍一下子尴尬的窘在那。

“我没有猜错的话,往东,再往东,越过一小角瀚海,那里,就是云州的山河关吧!”项渊回答了自己的徒弟,手指指向东边。

“嗯。”北山清止回答了项渊,他缓缓的整理了衣袍,揉了揉被风吹得僵硬的脸,朝着东边缓缓的跪拜下去,良久才起身。

“项渊先生如何猜到的?”北山清止问。

“我上过战场,算是个行伍里的人。”项渊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瀚州和云州虽然有瀚海相隔,但是却都和西边的炎州相接,我一直想着在炎州或许能走到铁山河的位置,在每个武士心里,那座关都是无法忽视的存在,没有武士不想登上铁山河,也没有武士不曾想过如何攻破铁山河,我虽然从未来过沙海,但是,关就在那,在云州,也在我的心中。”

“如此深的执念?”

“当然!那可是天下第一雄关!”苏青衍得意的替自己师父回答了这个问题。

“它挡住了蛮人八百年,挡出了八百年的盛世长安。”项渊说到。“也挡住了人们八百年的野心。”

年关将近,山河关的马灯也被好事的老军士们换成了红色,军中思乡的氛围也是一日浓过一日,这里有不少今年才来的年轻士兵,这将是他们在这过的第一个年。

伍长薛奎正在庄装饰着烽火台,先是在外面挂上了喜庆的红灯笼,然后又在巡查看不到的的地方偷偷贴了一副对联,他们一行五个人,识字绝没有自己的指头多,于是按着印象随意歪歪扭扭了几个字,贴在瞭望口两侧。

“奎爷!奎爷!”一名年轻的军士喊道,他不过才十六岁,是第一年从军的新兵,一来这里就跟着满脸横肉的薛奎,五十多岁的薛奎确实就像它的爷爷一样。

“慌什么慌?没见过肉?”薛奎冷冷的说到,贴好对联的薛奎正在收拾着一具尸体,看样子是只狗,薛奎麻利的剥皮,剁开,一柄短刀使得虎虎生风。

这是军中的细犬,几百年前那位启皇帝建关的时候定下来的规矩,为了防毒攻火攻,守关军士们要养这种狗,久而久之狗群便在这山河关上留下来了,靠着军士们的残羹剩饭活着,有专门的老兵训练,那位启皇帝可能也没料到,华族人几百年前就会用的火攻毒攻,蛮族人几百年也没能学会。

可能是前几日雪太大,这只老狗昏了头,跑了到他们这来,四个年轻的小军士凑了点吃的喂它,准备等雪晴送回去。

当夜薛奎就宰了这条狗,收拾干净挂在城楼上。

“老天送来的,不吃白不吃!”本来说着过年加餐,逢着天气晴好,薛奎就想着收拾收拾给这群年轻人上一课。

“狗肉滚三滚,神仙也站不稳!”薛奎收拾着,一边催着生火煮水,那个慌慌张张的小军士被他吼了一嗓子以后也安静下来,刚才只是巡查骑马过去而已,这山河关上三十六个烽火台,巡查大人不可能挨个都进去看看。

“怎么做啊?奎爷。”生火的军士问道。

“还能怎么做?有啥往里面加啥,热水一滚,香死个人!”于是四个年轻的军士开始往陶锅里扔东西,葱蒜辣椒,还有吃剩的肉干,甚至有人往里面丢了半个窝头。

薛奎又是一脚。“少爷兵啊?啥都干不好!窝头都往里面丢?吃面糊糊?”他说的风趣,众人一齐笑起来。

今夜还有个特别的客人,客人几日前就预定了来这吃狗肉。

“你说那画图的先生今夜还来不来?要不咱先吃?”一个军士提议道。

水刚刚滚开,香味就飘出来,四个年轻军士就动起了脑筋。

“看你们那没出息的样子?”薛奎一瞪。“狗肉就酒,懂吗?等着楚先生的酒!”

“酒来喽!”话音刚落,一个人影闪了进来,手里拎了一个大葫芦,看来有约莫十来斤酒。

“嘿!齐活儿了!”薛奎掀锅,一股热气突然的铺开,众人都贪婪的吸着空气里的肉香。

“还是你们读书人好,想喝酒随时都有,哪像我们老粗,一辈子也就守个台子,逢年过节才能喝上一口。”薛奎说到。

那位姓楚的先生只是笑,并不说话,殷勤的给其他人倒酒。他是十日前到这来的,来的那天雪刚刚晴,城关上还积着大雪,他在上面一站就是半日,薛奎怕他冻僵,便喊进来烤火。

这位楚先生是奉命画地图的,薛奎也不知道这茫茫雪地有什么好画的东西,不过看着这位楚先生是个读书人模样,却什么脏话浑话张口就来,关键随身还带着一小壶酒,一来二去的便交了朋友。

“守关十年便可换良田一顷,良畜二十,老薛你都守了多少年了,现在报功,也是个小地主了吧!”楚先生说到,喝了酒以后气氛一下子融洽起来,那四个年轻军士开始抢着肉吃,薛奎便挑着没肉的骨头慢慢啃着,就着酒,活像一个老乞丐。

“不瞒老弟说,我来这足足三十四年,累功我都能换个大宅子了!”几杯酒下去,薛奎也放开了,一口一个老弟叫着。

“那为何不走?天天喝酒吃肉,犯不着在这跟一群年轻人抢肉吃?”

“老弟有所不知,这守关八千人,是先帝先帝再先帝爷的爷爷定下来的。”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始皇帝,只能手舞足蹈的比划了一圈。“我不走,就不会征新兵,我老薛无甚正经事,家里人也走完了,看着这群小崽子就像看着自己儿子孙子一样,我不走,也少一个人来受罪不是?你看看他们,在家里哪个不是爹妈的心尖儿,来这陪我老薛受罪,十六岁啊!娶个老婆正是过好日子的时候,在这指不定那天就被蛮族人射死了。”薛奎在锅里捞了半天,却发现只剩下油花儿了,于是气呼呼的把筷子摔倒锅里,猛喝了一大口酒,呛得直咳嗽。

一个眼尖的小军士赶忙过来给他拍背。说到:“奎爷你说笑了,蛮族人是进了云州,可是他们无非就是抢点粮食,犯不着来咱们这找死啊?他要敢来,不用奎爷你动手,有一个算一个,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薛奎瞪了他一眼,一脸的不屑。

“臭小子一看你就没见过世面,我二十多岁的时候正是蛮族人猖獗的时候,就在你的位置,我的伙伴被一箭穿了喉咙,当时血喷出来有一尺高,我死命的给他堵住,摸着他身体一点一点的凉下去,血喷了我大半个身子。”薛奎说到,不再去理他,扭头和楚先生喝酒。

“小崽子不懂事,楚先生是读书人,让楚先生跟你们说道说道!”薛奎又给楚先生满上。

“不敢不敢,我一个画地图的人,平日里就是给商人画地图,这次运气不好,遭军爷们抓来,哪懂得了这个?只求蛮族人射箭的时候瞄准点,给个痛快得了,要是射成个了偏瘫残疾,活着受罪也没意思。”

“嘿!你们读书人就是看得开,换我,好死不如赖活着,有酒有肉的也不是过不去!”说完便大笑起来,酒葫芦也空了,被丢在一旁。

“今夜就到这了,你们可不能在喝了,守关要紧。”楚先生起身告辞,顺手拿走了酒葫芦。

“老弟哪里话,我这个老卒和他们不一样,这几十年夜里我都没合过眼,咱吃着燕国公的军饷,不能不给办事不是?也怕这几个小崽子,我一睁眼要是少了几个……”说着说着,这个老兵就睡了过去,四个年轻的军士赶紧把他扶着靠火的一张板子上躺下,小声的说。

“奎爷又喝大了,楚先生也赶紧下去休息吧,夜里风大,你们读书人不比我们当兵的。”

“你们不睡一会儿?”

“这可不敢,让奎爷知道了非把耳朵给我们拧下来!”

“哈哈哈哈,有这样的老卒,这关,无愧天下雄关!”

“对了,奎爷喝大了,忘了问,楚先生叫什么名字,奎爷说喝了你不少好酒,总得问问名字。”

“楚离。”

军士再看过去,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声音隔着夜风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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