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姜铁面出现，众人都是一惊。
紧接着，堂堂高阶武师，竟在众目睽睽之中，跪于姜歌脚下，卑微如斯。
要知道，
这是漠铁城，这是大乾国，不是宗门！
高阶武师，即便是在十大势力之中，都是尊师级别，一流战力。
整个大乾国，也就十几个高阶武师。
而在漠铁城里，只有一个高阶武师。
而现在……
姜歌脚下，就跪着一个高阶武师。
这是何等的卧槽？
这少年，究竟是何方神圣？
“诚然，我对所谓的首席铭纹师没有兴趣，但我们还是可以合作的。”
众人都还沉浸在震撼之中，姜歌便又开口道。
奚仲、井元外都打起精神，满脸期待的看着姜歌，异口同声道：“怎么合作？”
姜歌一手杵头，淡道：“我会从你们两家之中，各挑选一个传人，传授铭纹技术。”
“或者，直接给你们制作铭纹娃娃。”
姜歌声音平淡：“不用担心我藏拙，我的本事，够你们研究一辈子。”
“作为交换，你们必须给我提供各地遗迹的信息，尤其是新现世的遗迹。”
姜歌声音平淡，一切尽在掌握。
实际上，
姜铁面一出手，事情的性质就变了。
这就是物理说服法。
你首先把人给打趴，杀鸡儆猴，这时候多数人，都能学会好好说话。
财富，姜歌不缺。
以技术换取人力资源、建立信息渠道，开拓直播视野，才是他真正的需求。
奚仲、井元外两人对视一眼，旋即点头如捣蒜。
姜歌又摸了摸下巴，淡道：“井家，井野贺。”
听到姜歌的话，井元外顿时舒服了。
看到井野贺从姜歌身后出现，井元外更是喜出望外，眉飞色舞。
“铭纹师协会……”
姜歌“嗯”了一声，道：“窦町，你很有天赋。”
人群中，豆丁少女身躯一震。
……
三天后。
……
年关已至。
天方城变得格外热闹，许多在外求武的弟子纷纷回到家族。
每年年关，除了张灯结彩、喝酒吃肉之外。大到一国一城，小到家族，都会有一些盛会。
而在武道为尊的世界，这种盛会，自然离不武斗。
天方城四大家族，每年都会举办比武大会，看后辈修炼情况，检验孰强孰弱。
瑞雪丰年。
姜歌双手抱剑在胸，哈着热气，慢腾腾踏入天方城。
他身后，则是低眉顺眼，极力收敛气息的姜铁面。
一主一仆，两人都很低调的行路。
而一旁酒楼之中，有人高谈阔论。
“听说姜族姜茶不仅突破武师，甚至机缘惊天，武魂得到蜕变！实力超乎想象，直接成为了青云派核心弟子！”
“你这个消息已经晚了。两天前，天之骄女姜茶归来，却并未回族。”
一名青衫中年感慨道：“她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城中摆擂，邀战群雄。”
闻言，众人都是一愣。
酒楼外，两个行人在风雪之中驻足。
“结果你猜怎么着？”
那青衫中年又道：“第一天，姜茶本人并未出手，只是身旁随行的几个同族小厮。
便打遍天方城青年一代无敌手，多少人死死伤伤。”
青衫中年顿了顿，接着道：
“第二天，有人看不过去。天方城四大家族之一祝氏，一位长老欲出手惩戒。”
“结果姜茶祭出冰霜剑魂，一名二星武师境界，在天方城成名已久的长老，身毙当场，直接化作了冰雕。”
此言一出，遍地都是倒吸一口凉气的嘶声。
武师境界，每一个星位的差距，几乎都超过之前修为的总和。
姜茶能够以一星武师修为，逆杀二星武师，此等天赋，简直是骇人听闻。
一时间，很多人心神震骇，甚至都拿不稳筷子，议论纷纷。
“天之骄女，无双剑姬！”
“姜茶一回来便如此强势、霸道，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姜如烈……危矣。”
“今日便是第三天，姜族武会，恐怕也是给姜如烈的最后期限。”
青衫中年亦是蹉叹道：“来势汹汹、霸道无双。
除了失踪五年，号称［姜无敌］的姜云天之外，姜族又有绝代天骄，横空出世了！”
“……”
闻言，酒楼外，那披风戴雪的少年，有些怔怔出神。
……
走进姜族，已是人声鼎沸。
人来人往，
认识的不认识的，众人的目光落在姜歌身上，都是整齐划一的讥讽、戏谑，甚至带着同情怜悯的色彩。
“哟，姜大少回来了？这是要登台战擂，大放异彩咯？”有人故作关心，阴阳怪气。
“那肯定了，如今姜大少不比以往，是条翻身咸鱼了。”有人假惺惺冷嘲热讽。
“回来好啊！有他在，今年的年关，总会有不少乐子。”
“可不是么，今年的笑料，就指望姜歌了！”
更多人，则是宛如胜利者一般，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
姜歌一概不理，视若无睹。
回到姜族后，他径直来到族长别院。
“爷爷，我回来了。”姜歌问礼道。
眼前的老人，比起以往更憔悴了多。
一直以来，他佝偻的身躯，在姜歌面前，都是挺得笔直，不屈不挠。
只是而今，却有些不堪重负。
老爷子“嗯”了一声，看到姜歌站在面前，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舔犊之色，但很快又愁眉不展。
一声声叹息中。
老爷子用颤抖的手，提笔挥毫，落墨成字。
姜歌站在姜如烈面前，没有吱声，只是看向老爷子所写的字。
姜如烈一直在写，写了几十张宣纸。
每张宣纸上，都是一个大写的“忍”字。
又叹了口气，姜如烈慈爱地摸了摸姜歌的脑袋，道：
“回来了就回来了吧。这次年会大比，你好好观摩，不用上台武斗了。”
“整个擂台上，都是二房、三房的人，就等着你自投罗网，姜如轰已经不止一次来赶我走了……这口气，只能忍了。”
“忍一时越想越气。”姜歌道，“咱们若退一步，他们就会变本加厉、咄咄逼人。”
“可是……以你的修为，拿什么和他们斗，更何况姜茶……嗯？你什么时候突破九星武士了？”
姜如烈先无奈叹息，随后目光落在姜歌身上，瞳孔便是骤缩，表情异彩纷呈。
因为龙脉传承，姜歌的气息，极为隐匿、内敛。
即便是姜如烈，也很难察觉。
况且……
三个月前，还是不能修炼的废物。
三个月后，就突破九星武士了？
这种事情，怎么想，怎么不可思议！
姜歌自信一笑：“爷爷放心，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
“这次年会，我会让所有看不起咱们爷孙的人，大跌眼镜！”
姜如烈喜忧参半，道：“可是，姜茶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她背后，还有其他武师强者……”
“她有人，我也有。”
“她没有的，我还有。”
姜歌指了指姜铁面，淡道：“爷爷放心，相信今年的年会大比，您一定会看得过瘾！”
“凡事，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
在说话的同时，姜歌将爷爷所写的忍字，狠狠撕了个粉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