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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二五回:骊山老母指迷津,丹熏之山得耳鼠

沈化龙慌不择路,只顾裹着小张太子宫守仁前行,行至五十里路处,来至一条涧水之旁,方才驻足。沈化龙寻得一块巨石,直将小张太子宫守仁放置在巨石之上,这才屏气凝神前来查视小张太子。只见小张太子眉头紧锁,眼窝深陷,面色惨白,印堂发黑,唇干而多呈紫色,筋显而多呈青色,再看宫守仁时也是一般,连那甲壳也是干瘪失色。

沈化龙不敢多加耽搁,连忙屏气凝神渡真气传与小张太子宫守仁。小张太子宫守仁面色未加好转,倒是沈化龙一口毒血喷出,顿生芳香,直落于涧水之中。沈化龙身子一歪,险些跌落涧水之中,连忙定神伏在巨石之上,好叫身子平稳,此时忽闻一阵清脆之音传来,确是有人道:“何来的竖子,把那有毒的血水污这清凉之水,倘若为人畜误食岂还了得?”沈化龙未见其人,只见得那水中血水腾空而起,于空中消散无踪。

沈化龙见状,便知有大能之士于此,连忙大声道:“弟子沈化龙不知哪位大能之士于此,恳请大士现身相见,救我家太子一命。”言罢,也不顾自己身中剧毒,便于那巨石之上朝空膜拜。只闻得一阵银铃般笑声,却自涧水旁转过一位老妇,只见那老妇身披霞冠,身着彩衣,手上挎一只竹篮,竹篮里盛得几根莲藕,几朵莲花,虽是年老不知几许,却别有一番神韵。沈化龙见得那老妇,连忙再叩首道:“弟子沈化龙恳请大士救救我家太子性命。”

那老妇瞄了几眼小张太子与宫守仁便笑道:“此毒乃是出自天地本原之精华,最是凌厉无比,更是无药可解。如今你家太子身中剧毒,此命只在一线之间,老妪我却难以救得。”沈化龙听闻大惊,见那老妇随眼一看便知那毒的来历,心知老妇大能,也不顾他言语如何,再三叩首相拜道:“弟子恳请大士救救我家太子。”那老妇道:“你家太子与我素有渊源,理当搭救于他,只是如今这解救之法不在老妪,全在你这小蛇身上。”沈化龙闻言知是有门,连忙大喜道:“大士请言,若是救得太子,即便以命相换,弟子亦无怨言。”

老妇笑道:“倒不至于要以命相换,只是要小蛇你辛劳一番。”沈化龙闻言连忙再拜谢道:“恳请大士相告。”老妇将手往北一指道:“至北之地有一山,名唤丹熏之山,其上多樗柏,其草多韭,多丹雘。熏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棠水。其山上有一有兽,其状如鼠,菟首麋耳,其音如嗥犬,以其尾飞,名曰耳鼠,食之可以御万毒。此物乃是上古神兽,若得此兽之肉,你家太子便有救也。”沈化龙闻言复拜谢道:“多谢大士相告,还请教大士姓名,好叫弟子知晓恩人是谁。”

老妇慈眉善目,双手一摊道:“老妪非是他人,乃是骊山老母是也。”沈化龙闻言大惊,连忙再拜道:“不知老母亲至,多有不周之处,还望老母见谅。”骊山老母笑道:“你这小蛇倒也知些礼数,这才不久功夫,便与老妪来个三叩九拜,不知的还道你是拜天祭祖得嘞。”沈化龙见骊山老母言语风趣,不禁也亲近几分,道:“如今弟子便要前往丹熏之山去寻那耳鼠,还望老母代为照看我家太子一二,弟子不日便回。”骊山老母道:“老妪理当照看你家太子,只是小蛇你如今亦是身中剧毒,若非你本原便身怀剧毒,往日与剧毒为傍,且为人机警,吸食甚少,此时恐也如你家太子一般横躺于此了。”沈化龙闻言道:“多谢老母记挂,此等小毒弟子自无碍,如今去去就回。”骊山老母笑道:“你这小蛇,好急的心性儿,莫要心急,常言道心急吃不得热豆腐。老妪虽解此毒不得,但控制此毒,使其不得蔓延还是绰绰有余的。”说罢于篮中拾出一根莲藕递与沈化龙道:“此乃我骊山所产,得天地灵气而成,常有驱毒奇效,小蛇你且服下,若不得此藕相助,你亦难到丹熏之山。”

沈化龙连忙再谢,急将一根莲藕整根吞下,顿觉一阵清凉袭来,周身舒畅,胸中结郁之感顿散,连忙拜谢骊山老母道:“多谢老母相救,这莲藕却有奇效,还望老母与我家太子并我兄弟食之一救。”骊山老母笑道:“他二人口齿紧闭,如何咽得下去,你这小蛇也勿要着急,且看老妪神法。”说罢,便将篮中两朵莲花扯下,送至空中。那两朵莲花轻飘飘于空中送至小张太子并宫守仁胸前,竟放起毫光而来,顿觉小张太子宫守仁面色红润开来。骊山老母道:“小蛇切去,我这功法却是治标不治本,只得护住此二人心脉,暂时将毒钳制,若要救得此二人,唯有那耳鼠之肉方可。”沈化龙闻言,不敢怠慢,再三拜谢骊山老母,便驾云望北而去。

一路沿途唤土地相询,直至一天一夜,方才行至丹熏之山。只见此处漫山遍野皆是挽弓搭箭之辈,寻觅狩猎之人。沈化龙悄然行至一无人之处,将丹熏之山土地唤出。

土地公公见得沈化龙,连忙拜道:“小神参拜上仙,不知上仙传唤小神所谓何事?”沈化龙相询道:“有劳土地公公,小将乃是大圣国师王菩萨座下神将沈化龙是也,烦问土地公公一声此处可是丹熏之山,为何漫山遍野皆是张弓搭箭之人?”土地公公连忙道:“此处便是丹熏之山,这丹熏之山上素来便有一种上古神兽,名唤耳鼠。因由这耳鼠之肉食之可御万毒,故此千百年来常有猎户前来猎食换钱,长此以往,这耳鼠便群稀物少,渐渐几近灭种。近日来多有捕获,这耳鼠天下仅剩得一只残存,不知何处得了风声,直叫这世间之人闻听,故而便引得天下众多猎户而来,皆是为寻那耳鼠而来。这耳鼠千年之前乃是漫山遍野,随处可见,如今仅剩得一只,却是销声匿迹,无处寻得,故而这猎户纵有千百之众,亦有数月寻不见那最后一只耳鼠。”

沈化龙听得可悲可叹,正有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耳鼠竟有如此可怜身世,竟得此灭种之灾。但小张太子性命危矣,还有靠耳鼠救命,由不得沈化龙行这罪孽深重的勾当。沈化龙暗叹一声,心中默念阿弥陀佛,不想这耳鼠竟要绝迹于自己手中,真乃是罪过罪过。

沈化龙暗叹一声,随即道:“多谢土地公公相告,小将拜谢。”土地公公忙道:“上仙不必如此,真乃是折煞小仙了。”言罢便归于土内去了。沈化龙见土地公公归去,便寻得些许鹿皮,一张弓,几支箭,打扮停当竟与众猎户一般无二,只是身子短欠了些,不似那猎户一般高大。遂拾起蛇毛,背弓挎箭,行往丹熏之山而去。

只见得此山郁郁葱葱,诸多树木杂草,却为人所踏得出万千条路径而来。山上洞口分出,更有人以铁锹掘那洞口,山下硕大洞口无数,便是为寻那耳鼠之源所掘也。沈化龙见状心中大喜,这寻洞问路的能耐,世上更有几人能与沈化龙相比,当下已有了计较,便躲于一旁贪看丹熏之山景色。

只见得山脚下有一个茶寮,沈化龙便大摇大摆,走将过去,直唤店家看茶。那店家是个中年男子,玄髭青须,大腹便便,只见那人上前道:“客官要饮何茶,小店一应俱全。”沈化龙将那散碎银两放置于桌上道:“来壶上好毛尖。”那人笑嘻嘻接过银两,不多时便上得一壶上好毛尖,茶香四溢,香高持久,清新鲜爽,回甘生津,更得汤色明亮清澈。沈化龙先闻其味,后分三口将一杯香茶饮尽,直道:“好茶好茶,不愧是淮南至尊,茶能醉我。”

沈化龙见店家此时无事便问道:“店家何名?为何不去山上寻猎,反倒在此间开得茶寮?”那店家笑呵呵答道:“小人高万里,好叫客官知晓。这丹熏之山上有至宝,引得无数人来至此,可我一介草民无有能为,便于此间开得个茶寮,挣些银两便可,何必寻那霉头,即便得了至宝,于这些个老爷面前,哪里还有命来。”沈化龙心道也是,便于此间闲坐乘凉,与高万里把些闲言碎语来听。

及至正午时分,山上零零散散下来许多猎户,有的是三五成群,有的是十人为伙。那高万里道了声罪,便前后着忙起来。只见得六位威风凛凛的壮汉自山上下来,落座于沈化龙旁临一桌。此六人皆手拿兵刃,气喘吁吁,落座于桌上,只顾高声唤道道:“店家快来些黄翎毛与我弟兄解渴。”高万里道了声:“客官请少歇,小人这就将好茶献上。”便应声而去与那邻桌之客上茶,不多时,便将一壶上好黄翎毛上至邻桌。

沈化龙见那桌六个汉子皆是虎背熊腰,生得凶恶非常,手中各持兵刃,却是刀枪戟斧钩叉,身上俱背弓,挎有箭壶,一看便不是平常之辈。那六人也不讲茶礼,拿那上好黄翎毛只作白水来饮六人齐齐举杯一饮而尽,不一时便将那一壶黄翎毛饮尽,高万里便又来添茶。沈化龙见六个汉子饮茶粗鄙,全无品茶之姿,顿觉好笑,却是看得连连摇头。那持刀的汉子见得沈化龙望来不住啼笑,顿生怒意道:“哪来的宵小之辈,也敢来窥视大爷?”沈化龙见得好笑,也不理不采,轻笑一声扭头望向丹熏之山。那汉子见沈化龙无视于他,登时大怒,早有一持斧的汉子拍桌而起,高声叫道:“你这厮找死,没听见我大哥问你话么?”

沈化龙呵呵一笑道:“你问我话我便要应你不成,却只怕有一人不允。”那持斧汉子不解,连忙问道:“何人敢如此大胆,莫非与我大哥作对?”沈化龙笑道:“便是我兄弟不允。”那汉道:“你兄弟人在哪里,我却要来问他一问,为何不允。”沈化龙便将身旁蛇毛拿在手中笑道:“这便是我兄弟了。”那大汉大怒,方知沈化龙调笑于他,手持巨斧望沈化龙劈来道:“你这厮找死。”沈化龙不慌不忙,将蛇毛挽作一个花,直迎那巨斧而上,那持斧大汉拿斧一抵,直觉一道大力袭来,早已为那杆蛇毛掀翻在地。沈化龙随后便至,使得蛇毛再朝那持斧汉子刺来。

眼看那持斧汉子命在旦夕,一对铁钩忙跳将出来,将沈化龙蛇毛往旁一送,却将持斧汉子救起。待那持斧汉子起身之时,沈化龙已为六个大汉团团围住。那手持双钩的汉子初与沈化龙一交手,便知不凡,也不急于交兵动手,反而止住众兄弟,向沈化龙喝道:“不知好汉高姓大名,与我兄弟有些误会,不若大家讲和,你我至此俱是为得那耳鼠,不如大家合作一处,好处各取一半。”

沈化龙自思即便可以取胜六人,也需费些周章,况且自己三人只要耳鼠之肉救命,一人一口也要不了好多,况且自己体内怀有剧毒尚未肃清,何必在此与人交敌。思及至此便道:“与几位合作一处未尝不可,只是我却要半只耳鼠之肉,你们可依得么?”那拿刀的汉子还要发作,却叫使双钩的汉子紧紧抱住,那使双钩的汉子道:“耳鼠之肉对半分,但我等六人还要一整块耳鼠之皮,不知兄弟可否允得?”沈化龙不知耳鼠皮有何用,当下踟蹰不决。

那持双钩的汉子似是看出沈化龙心中所虑便道:“兄弟不必多虑,你我尽知,这耳鼠之肉可以御百毒,可这耳鼠之皮却无甚功效。我等得此皮乃是售卖之用,故此须得皮毛完整方才卖得上价,若是一分为二岂不是不值钱了。兄弟若是想要,我等将皮毛卖掉,所得银两再与兄弟均分,你看可好?”沈化龙急着寻耳鼠之肉救命,哪里有这许多功夫等他买卖,得其银两,便出言道:“也罢也罢,便将这完整皮毛与你等了,我便吃些亏,只要半只耳鼠肉便可。”那持双钩的汉子闻言大喜,连忙各自通报姓名。沈化龙细瞧这六人自报家门而来,使刀的黑脸长须名唤神刀太岁习闻广,使枪的瘦脸短须名唤月无影劳让,使戟的阔鼻方脸名唤冲天神牛李仲天,使斧的浓髯大眉名唤穿云豹子葛忠堂,使钩的白面无须名唤小诸葛刘岭贤,使叉的大眼方唇名唤托天夜叉白茂。沈化龙听闻这六人绰号,不禁讪笑不已,便也把自家姓名相告,却省却了大圣国师王菩萨与小张太子尊号,只将沈化龙三字相告。

习闻广见沈化龙如此,面露不喜之色,葛忠堂白茂亦是将脸扭过一边,不去看他。刘岭贤却勾肩搭背而来,与沈化龙并桌而坐一拱手道:“食些沈兄茶水,沈兄不见怪罢?”随手将那双钩放于身旁长椅之上。沈化龙见这刘岭贤不请自来,心中暗生警惕,随手一让,道声“请”,便不再言他。

刘岭贤见沈化龙饮茶一杯分作三口,也来学他模样,先闻后品,见茶水喝得腹内饥辘,便于腰肌见抽出两根银笏而来,唤高万里道:“店家上两桌点心肉食来。”高万里慌忙答应而来,见得两根整条银笏,却是面露精光,连忙收了,便去准备。不多时便将那蒸饼,汤饼,凡当饼,胡麻饼,春饼,五福饼,饼馁尽皆来上,更有烧鸡十只,却是两桌各上得五只。

沈化龙也不顾几人,便自吃那食,却将整个茶寮的客人都吓得呆了。众人连同刘岭贤六人何时见过沈化龙这般吃法,不管点心烧鸡,皆是挣开下颚,一口吞下,食那烧鸡却是连骨头也不吐得。刘岭贤惊得半晌,只道是:“沈兄真乃神人也。”便是邻桌习闻广五人见状也是暗暗心惊,皆道是庆幸未与此人血拼,此生何曾见过如此生猛之人。

沈化龙见得几人惊异之色,早就习以为常,便在刘岭贤惊异之中,生生吞下四只烧鸡,道一声,言语一声,却往林中树下乘凉去了。那边习闻广几人茶足饭饱,便差刘岭贤前来唤沈化龙同行。只见沈化龙懒洋洋道:“何必着急,你等只需备好网兜,养精蓄锐,夜间便带你等捉得耳鼠便可。”刘岭贤听闻大喜,连忙道:“今夜便得功成?”沈化龙道:“备好网兜便可,何须多言。”见刘岭贤欲言又止,沈化龙复又开言道:“且放心,如今你我乃是辅车相依,自会带你等功成。”

一旁早有白茂大步而至,于腰际间解开一网兜道:“早已备好网兜在此。”沈化龙抬眼道:“如此甚好,那便养精蓄锐,晚间行动。”白茂回使习闻广,只见习闻广道:“那便依沈兄之言,我等养精蓄锐,有劳白兄葛兄值守,两个时辰后换李兄刘兄值守。”那白茂葛忠堂听闻,便各持兵刃于东西两方值守作斥。习闻广,劳让,李仲天,刘岭贤各抱定兵刃于沈化龙身南小憩。

沈化龙偷眼瞟那六人,见这六人丝毫没有害己之意,心下也暗自决定助他们兄弟一臂之力,得此耳鼠之肉。不多时,已然睡去,只留得两柄短刃暗中守护己身。那往来茶寮歇脚的,见得几人悠然自得,于树下小憩,皆有微词,指指点点议论开来,沈化龙闻得只作不知,浑然不顾,自睡自的。

及夕阳西下,习闻广早已按耐不住,唤醒沈化龙道:“不知沈兄还要何时动身?”沈化龙一个鹞子翻身起得身来,望了望天边晚霞道:“如今便上山去罢。”说罢便动身往丹熏之山上而去,习闻广六人紧随其后,寸步不离沈化龙。

沈化龙上得丹熏之山,只见得各处皆有人挖土掘洞,将那耳鼠的洞口挖开竟作得一个个好大的坑洞。沈化龙见山前山后皆有人,漫山遍野寻那耳鼠,便带习闻广六人七拐八拐寻那僻静之所而去。只见沈化龙于山西半山腰处寻得一处土洞,却是为人所扩,彼时正无人看守,沈化龙便引习闻广六人入得此洞之中。只见那洞明晃晃,以为人所掘得四五丈深,七八尺见方,四方里俱是泥土之息,土壁已干,显然为人所弃久矣。

沈化龙见得此洞大喜道:“此处乃为风门水口,今晚功成便在此处。”习闻广六人见沈化龙如此说,俱是大喜,早有习闻广一抱拳道:“不知我等要掘地几丈几尺?”沈化龙笑道:“何须如此,习兄几人便在此相候,晚间自有耳鼠由洞中而出,习兄六人务必将耳鼠拿下便是。”习闻广听闻大喜,连忙道:“既是如此,我等兄弟便在此守株待兔了。”沈化龙道:“此事便全赖习兄六位了,沈某便要去作那请君入瓮之事也。”习闻广道:“沈兄可需我等相帮?”沈化龙道:“不需如此,我行那事却是秘法,带不得人也。”言罢便转身出得洞去,只留习闻广六人于洞中。

早有刘岭贤闪过身来问询习闻广道:“大哥,莫不叫小弟前去跟梢,见那姓神的一探究竟。”习闻广摆手道:“不消如此,我等既然与沈兄合作,便自当取信于他,何必作那背地里监视人的勾当。”早有葛忠堂嚷道:“别人不信沈大哥,我却是信他的。”说罢,便朝刘岭贤一拱鼻,一派蔑然之色。

习闻广道:“我等来此已有三月有余,即便沈兄难以功成,无外乎多熬一夜,你我粗人何惧于此。”便拿好言相劝,见劝好了葛忠堂便道:“如今之计可辛劳刘贤弟守住洞口,劳贤弟,李贤弟,葛贤弟,白贤弟将那网兜各扯住一角伏于洞口,若有耳鼠得出,务必将其拿下。”劳让,李仲天,葛忠堂,刘岭贤,白茂俱得令,当下各司其职,伏于洞内洞外。

沈化龙此时出得洞外,便寻得无人之处,化为蛇神,悄然寻一无人之洞,便潜入耳鼠洞穴之中。沈化龙使得那寻踪之法,找寻耳鼠气息,却久未见其踪,不觉心中大骇,倘若耳鼠为人拿了,亦或早就为人所灭,小张太子岂不危在旦夕。但想来此言乃是土地公公所讲,想来必然无误,沈化龙便重定心神,暗中向洞穴深处潜去。此洞乃是两尺之宽,内中崎岖蜿蜒,更有甬道四通八达,不一时,沈化龙便绕回原处。

沈化龙情知此法犹如大海捞针,不得长久,便狠心蜷得蛇尾将身上鳞甲一一剥离开来。那鳞甲一一脱落,便化为一条一条黑白小蛇,却是黑色鳞甲化得黑蛇,白色鳞甲化得白蛇。这黑蛇白蛇一经脱落,便向那洞穴深处探去,少时便有密密麻麻的黑白蛇涌入洞穴之中,寻那耳鼠而去。不多时,便得耳鼠之位,原是那耳鼠将己身匿于土中,周身皆以土气相盖,故而沈化龙寻其味不得。

正巧一白蛇于耳鼠身上爬过,却将耳鼠吃了一惊,连忙拔路便走,那路途之上尽是密密麻麻的黑蛇白蛇,哪里还有路来。这耳鼠便一路为众蛇所逼,一点一点逼向习闻广六人所待洞口。

早有劳让一直紧听洞内声响,忽听闻洞内有声传来,连忙轻唤一声道:“小心,有东西来了。”这一声轻唤直让李仲天,葛忠堂,刘岭贤人人紧张起来,只待耳鼠落网。忽见一四尺有余的硕大之物窜出洞口,劳让,李仲天,葛忠堂,白茂四人连忙撑开网兜,将其套住,习闻广一刀背拍在那物头上,直将那物拍晕过去。但见那物其状若鼠,一对兔耳,菟首麋身,不是耳鼠更是何物。便连刘岭贤也是回头视之,欣喜之情溢于目上。

当下早有葛忠堂拾出绳索,与李仲天白茂一同将那耳鼠牢牢捆住,习闻广却手持一把牛耳尖刀将耳鼠喉颈切断,如庖丁解牛般将耳鼠整块皮割下,一旁早有劳让伏于洞口,与刘岭贤一同放哨。刘岭贤见习闻广将耳鼠皮剥下,复又将耳鼠肉一分为二,遂归于习闻广身旁轻声道:“习大哥,如今我等已得耳鼠,沈兄却为现身,不如我们自行离去,还可得了一整只耳鼠之肉。”习闻广听闻此言大怒道:“说的甚么混账话来,我等既已谈好,岂可失信于人。何况若非沈兄弟驱耳鼠至此,我等焉能得手?”早有葛忠堂听闻习闻广此言大怒,一巴掌拍在刘岭贤脸上大骂道:“恁的臭皮囊,说甚混账话来。”习闻广连忙拉住葛忠堂道:“兄弟说几句气话,勿要当真。”刘岭贤捂住脸,将身扭作一旁道:“沈兄如今恐是还在洞穴之中,小弟这就前往洞中一视,去寻沈兄。”说罢,便跳入那洞中,往内中寻去。

沈化龙此时失却了大量鳞甲,复又运功于鳞甲之上,见得那鳞甲所化之蛇将耳鼠赶出习闻广所守洞口,便一股老血喷出,那黑蛇白蛇复归为鳞甲,散落满洞。忽听闻洞中有行人之声,便连忙挣扎起身化为人形道:“可是几位大哥寻沈某而来?”

刘岭贤入得洞内未行久矣,便听闻前方有声传来,似是有气无力之状,便连忙顺其音跑去,只见沈化龙面色惨白,靠于洞壁之上。刘岭贤见状连忙大惊,三步并作两步而上,却是将手中双钩望沈化龙脖颈钩去。沈化龙见状哪能不知其意,心中暗叹一声对不起小张太子,便闭上双目。

只听得金戈之音响于耳畔,沈化龙猛一睁眼,却见得葛忠堂抢过身来,一斧子将刘岭贤的双钩挡住。原是葛忠堂见刘岭贤入得洞中放心不下,却也入得洞来,悄声跟在刘岭贤身后。果不其然,叫葛忠堂亲见刘岭贤欲将沈化龙除之,当下也顾不得许多,便以斧子开路,候发先至,将沈化龙救下。

沈化龙见葛忠堂相救于己,心中感激却发不出声来,只顾看着葛忠堂。葛忠堂知晓沈化龙之意,连忙道:“兄弟小歇,勿要多言,看葛某擒此奸诈小人。”说罢便舞动大斧挥向刘岭贤。于此狭小之地,那大斧多有不便,终是不及双钩灵便,不多时,葛忠堂便浑身带伤,鲜血淋漓。那葛忠堂却也不顾,只顾护住沈化龙。两人打斗之声传出不久,却听闻一阵脚步声而来,那刘岭贤听闻脚步声,便也不顾葛忠堂沈化龙,自寻一路跑去了。葛忠堂只听闻得李仲天之声传来:“葛兄刘兄,前方何事?”葛忠堂连忙大呼:“葛某在此,李兄快来。”

李仲天见得沈化龙葛忠堂模样大惊,连忙询问,葛忠堂便将前时情形与他讲之,登时也是大怒。葛忠堂见得沈化龙此等模样,不觉皱眉,不知如何将沈化龙出得洞穴。李仲天道:“沈兄,辛苦你了。”便以蛇毛,画戟,巨斧为架,与葛忠堂一前一后猫腰踱步将沈化龙担着前行。

三人出得洞口,习闻广见得沈化龙此般模样大惊失色道:“沈兄葛贤弟为何此等模样?”葛忠堂便把那洞中情形复又讲述一番。只见习闻广懊恼道:“如此我便知是谁人放出的消息了。”葛忠堂不解道:“甚么消息,大哥便直说无妨。”习闻广叹一口气道:“你便去洞口看罢。”葛忠堂李仲天皆行至洞口见得劳让白茂俱守在洞口,两人朝外望去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得漫山遍野皆是猎户,手持利器,尽朝此洞穴而来。

不知沈化龙几人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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