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起唇，凌凌而笑，“旧情？我跟她有吗？你有心情关心别人的死活，倒不如想一下你自己。”
他头也不回走了出去，满身戾气，谁都避他如避蛇蝎，偏偏就有人来触他的眉头，是手下人把叶慧莹带回来了，她受了惊吓，已经晕过去了，而她的裙子上也染了一点血迹，隐隐有流产的迹象。
“老大，这个女人应该怎么处理？”手下指着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叶慧莹问。
萧清湛看她一眼都觉得厌烦，现在能平息他的怒火的只有黎醉，可是他知道黎醉不会来讨好他的，起码现在不会，她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拧得很。
他努了努嘴，本想说直接杀了，可是脑海中又偏偏想起黎醉刚才说过的话，求过的情，该死的，他就犹豫了，话到嘴边就变了，“算了，请医生过来看看，然后扔到储物间去，找个老妈子去伺候她，不要让她再来碍我的眼睛。”
“是，老大。”
他可以很肯定地说他绝对不是因为孩子。
萧清湛一走，黎醉在房中就开始焦躁起来，可是她又联系不上薄晏只能瞎担心，而萧清湛这边被他识穿了，暂时也找不到方法抓他做那些坏事的证据了。
她走出房门，站在二楼走廊上，正好就看到萧清湛在处理叶慧莹的事，他终究还是没杀了她，黎醉的心中有一刻在想，也许自己应该感化萧清湛，凭他的能力如果是去做善事应该可以帮助很多人，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逝，没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也没有浪子回头金不换，而是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他做错了就要为他犯过的错赎罪。
萧清湛整整两天没有来触黎醉的眉头，他知道两个人一见面就要面临争吵，嘲讽的问题，所以他干脆等到黎夜轩身上的毒发作，然后将潜伏在薄家外面的人拍到的照片拍在黎醉面前。
“你不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吗？现在相信了吗？”照片被他狠狠摔在桌上。
黎醉拿起来，照片中薄晏抱着夜轩，身边簇拥着一堆医生和佣人，黎夜轩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看起来就像得了重病快不行的样子。
黎醉本来冷硬的脸色当即就变了，“夜轩竟然真的病了，你好狠，竟然对一个小孩子做这种事。”
萧清湛对她的指责置若罔闻，只是冷冷瞧着她，“怎么样？现在肯屈服了吗？不管怎么样，你都已经是我的老婆了，我就算罪恶滔天，你也脱离不了关系。”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黎醉的脸上流下眼泪，捂着照片痛哭。
萧清湛的目光随着她蹲下的动作向下移动，她痛，他同样痛，只是他必须装出一副冷漠的样子，他微微弯腰，将手摸在她的头发上，“小醉，你真的忘了吗？十八年前，你曾在一个雨夜救了一个街上流浪的小孩，你把自己的伞给了他，自己淋着雨跑回亲人身边。那个小孩当时都已经对人生绝望了，被一顿痛打后决定一死了之，你把他从地狱救上来，当然只能陪着他上天堂了，可是你没有，所以你只好和他一起坠入地狱了。”
黎醉的眸光微微暗沉，迷茫，可没过多久，他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般眼神亮起来，“那个男孩，你就是那个男孩？”
她有印象，她记得小时候救过一个男孩，他有着一张白皙无暇的脸，笑起来很干净美好，他说过以后长大了要娶自己，可自己后来生过一场大病，已经记不得他长什么样子了。
萧清湛嘴角扬起如撒旦一样邪恶的笑容，“你想起来了？”
他有些开心，原来她还记得这段过往，不被铭记的过往是最不值得的。
“不，我不相信，你不是他，你不是样子的，他的眼睛很干净纯粹，如一汪清泉，怎么会是你这样十恶不赦的人？”
眼神干净纯粹如一汪清泉？萧清湛很快意识到她记忆混淆了，她想起来的，她记得的并不是他，而是薄晏。
是，有一件事，他一直没有告诉她，她救过自己，还救过薄晏，可是为什么，偏偏她爱上的是薄晏，不是自己？不是都说爱情中有出场顺序吗？那也应该是他才对。
她不记得自己，只记得薄晏，这种落差让他痛彻心扉，所以他故意邪恶地欺骗她，“没错，就是我，不是我还有谁？我还说了要娶你，我现在兑现了承诺有什么不对？”
黎醉简直要崩溃，她的眼中被绝望席卷，“不，不是你。”
如果她真的救过这样的人，她真的恨死自己了，自己不应该救他，多年前就应该让他气，那这么多悲剧也不会发生了。
萧清湛抓住她的手，逼迫她痛，逼迫她清醒，“什么不是我，就是我，如果你救的不是我，我怎么会知道我们分别前的承诺？我说我以后要娶你，而你说以后要嫁给我。”
黎醉惊恐地摇着头，空洞的眼神如同受到了巨大惊吓，她用力地转着自己的手，企图从萧清湛的手中旋转出来。
萧清湛一松一抓，攥得她更紧了，“怎么样？是不是很后悔救了我？”
他的眼中也因为情绪的激动而变得血红。
他绝不会告诉她，当她救了他之后，他好起来，一心搞事业的同时还会悄悄去看她，她薄晏那次被绑架，她遭牵连的时候他也在场，他悄悄跟着绑匪，可是因为力量不够，他一直没有出手，直到警察来。
街头生存法则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保存实力，不要硬碰硬，忍一时之痛，十年后再报仇也不晚，可他唯一后悔的就是自己没有及时站出来，也许就算那个时候为她流血牺牲，她会永远记得自己，而不是让薄晏占据在她的心中。
“是，我后悔，”黎醉排斥他排斥到用鞋擦地，不断往后退，试图挣脱他的束缚，“我当然就不应该救你，应该狠狠踩一脚，让你快点死。”
萧清湛哈哈大笑，“不会的，小醉，你这么善良，不会的。”
他强制将他搂进怀里，软声哄慰，“小醉，答应我，忘掉那些不好的过往，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得到你，是你把光明带给身处黑暗的我，所以我才一直想留住这抹光明，我答应你，我以后一定多做好事，弥补曾经犯下的过错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