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再不取走的话,恐怕会被人惦记上,总不能因为这些银子连累了伙计的命。
却没想到自己防贼千日,到头来才发现,原来贼是个内鬼。
“抽屉里面的银子呢?你别给我瞎扯淡。”
林安儿也顾不上自己曾经计划着往后再也不骂人,这会儿一着急,忍不住说了脏话,看向年高的眼神,更好像是要吃人一样。
要真的他是有难处,自己能够原谅他,但是就怕他意志力不坚定,拿着铺子里的银子挥霍一空,毕竟浪子回头很难,一个人想要变坏就容易的很,。
“银子是你拿了对吧?你可别跟我说是丢了,不然我现在就去衙门报案,到时候要是查出来是你,十多年的牢狱之灾,可免不了。”
林安可没有恐吓他的意思,对于老百姓来说,十两银子就已经是天文数字,更何况一百多两银子,自己的铺子,就算是经营不善,最起码也能有一百多两的收入,眼下被人挥霍一空,自己心情能好都有鬼。
年高也没敢说话,不过看样子谁能不知道,这钱一准是被他花的一干二净。
看了看年高身上的衣服,上好的绫缎,如果自己没看错,应该是南边来的新料子,这种料子今年卖的可不便宜,黎城的话十两银子一匹,在秋水镇就算是便宜一点,也不可能低于九两半银子一匹,再便宜是不可能。
年高的工钱能够买得起这种衣服?肯定是不可能的。
所以自己铺子里的银子到底去哪儿了?简直就是一目了然。
原本年高也不想买这些身外之物,奈何头一次穿着自己的粗布衣裳去翠花楼,差点被人家妈妈撵出来,为了充门面,买了两身好衣裳,而后受的待遇,可相差甚远。
为了能在翠花楼博美人一笑,他又忍痛给自己多买了两身衣裳,就这几身衣裳,花了快三十两银子,就连林安儿这个主子,都没有他穿的好。
当然这些衣裳他也不敢穿出去给别人看,也就是晚上关了铺子去翠花楼的时候,才敢偷偷摸摸穿在身上,这会儿穿着这身衣服,还不是昨天晚上醉生梦死,没休息的好,早上起来回铺子光想着赶紧把东西摆出来,自己好能在这睡觉,压根就没顾上换衣服。
“不说话就跟我去衙门走一趟吧!李大哥,去对门张记糕饼铺吧,他们老板请过来。”
顾立萧不放心,林安儿一个人来铺子,生怕她被人给欺负了,执意让自己认识的朋友跟在她身边,免得出什么意外。
还没想到这人还真派上了用场,要是林安儿孤身一个人过来,年高现在什么反应还不一定呢,奈何她身后跟着一个彪形大汉,一看就不是个好招惹的,胳膊都快有年高的腰那么粗。
张记糕饼铺的老板就是年高的亲舅舅,这会儿被人请过来,还有些不太清楚情况,听说是怪味鸭的东家请他,也不敢多考虑,急忙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就跑了过来。
看到自家侄子蔫头搭啦脑袋站在那儿,而铺子的东家面上满是怒意,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生了很大的气。
这几天鸭货铺子的生意不景气,自己以为是客人都吃腻了,想换个口味也没多想,人家东家脸色这么难看,怕是自己苦命的侄子闯祸了。
往日里怪味鸭铺子东家,都是一副好说话的模样,突然脸色难看成这样,八成侄子又闯祸了,而且还不小。
姐姐就这么一个儿子,自己哪能对这个外甥置之不理。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引得林夫人动作么大的怒,可是我这个侄儿有什么做的不对的,您尽管说,不用给他留面子。”
林安的本来也没打算给他留面子,毕竟一百多两银子不是小数目,总要给自己一个妥当,又合理的交代,当然被他花出去的这些银子,该还还是要还的。
自己又不是冤大头,凭什么自己辛辛苦苦想办法挣回来的钱,要给这些贪心的人做嫁衣呢?
我说他没有用,况且他也不想说,既然你也过来了,咱们就去衙门说吧,我铺子里丢了快二百两银子,你侄子守在这儿一言不发,总要给我一个交代吧,总不能因为我从秋山镇跑到秋水镇做生意,就被你们合起伙来欺负。”
秋水镇新换的县令还算是个明白人,林安儿估摸着这种案件,他就算想要徇私舞弊找不到理由。
张老板能帮年高的也有限,等待年高肯定是牢狱之灾,
这钱单房但凡还剩一点,又或者说年高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自己也不至于这么气。
张老板一听心里顿时紧张起来,我的个乖乖啊,还要去衙门,这快二百两银子,能是侄子花的么?当着人家的面,张老板也不敢问,心里也没有个底。
也不能到地方在问情况,张老板心一横,心里想着要是不问清楚,才是百口莫辩,还不如真的眼下只有自己和林老板,能够私下里解决最好不过。
“我的个小祖宗诶,你快说,你到底惹了什么麻烦?你要是再不说,可是想逼死你娘以后,再逼死你外祖母?”
张老板,急得眼珠子通红,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的什么,心里更是一点底都没有。
年高眼珠子动了动,这才想起来家中的外祖母,自从自己到铺子里做工以后,外祖母那里,自己就再也没过去看过,也不知道外祖母现在什么样子,若是知道自己做出来这样事情,怕是要对他这个外孙子又气又烦。
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自己怎么好说的出口呢?
“我私自动用了主子铺子里的银子,把铺子里的银子花的一文不剩。”
张老板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这快二百两银子,都别他花的一干二净,自己就算是想帮他,也没有办法。
再说自己哪有那么多银子帮他呢?自己守着一家糕饼铺子,也就勉强能够养家糊口,毕竟铺子不是自己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