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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eigo’大赛结束后,象棋社少了很多的训练,沐子煜也很少来社里了,苏小笨也很少见到他了。听卓然说,他一直在忙学生会的事。

苏小笨开始习惯跑到卓然班级的那个楼层上厕所,只因这样可以顺带地看一眼他。后来卓然见她经常路过他的班,便也开始习惯在下课时准时站到走廊处等她。偶尔,他们也会说会儿话。

起初她很不习惯周围同学对他们过分专注的目光和议论,她想,终究她还是又一次地成为学校的风云人物了。因为关于卓然和她的流言像是风一样刮过明德高中的每一处,走到哪里,她总能看见有人对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但见他总是淡定看待一切,仿佛那些对他丝毫没有影响,于是她也跟着不在乎了。管他什么流言不流言,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要问心无愧,她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觉得不安?

她也开始习惯去陪卓然练球或是看他比赛。每次,她都只是嘴角带笑地坐在角落里默默地为他加油,看着他在球场上从从容不迫到爆发起来时那种锐不可当的气势,一静一动,两者相结合,给人以最震撼的力量。而他,也习惯在中场休息时,在观众台里寻找她的身影。而每一次,他都能准确无误地找到她的所在。然后,给她一抹淡淡的微笑。然后,身边的女生便开始沸腾起来。

她也开始发奋学习了,因为她不想距离他太远,即使不能相并排,但也不要相离太远。

她还是和静她们天天疯玩在一起,苏妲绿和陆宥也总是上演着打情骂俏的戏,只有大姗似乎变得更忙了,三天两头的就逃掉晚自习跑出去和李煜约会。可是,在苏小笨看来,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虽然确实是有了改变。

可是,在某一天,她忽然就被主任传见了。看来,关于他们的流言还是传到了学校领导的耳里。

她还记得老师看她的眼神,那是失望,又带着一点点的恨铁不成钢。其实苏小笨一直知道,班主任对她很好,也很照顾她,他总说,她会是一棵好苗子的。

在忐忑不安中踏进办公室后,苏小笨才发现原来卓然也在。他正姿态沉静地站在主任面前,表情平平,并没有表现出其他情绪。

许是开门时,外面的阳光晃了一下他的眼,他才眯眼向这边看了过来。在看到苏小笨那一刹那,眼里闪过一抹深沉的光。

苏小笨低垂着头在他身旁站定。不言不语。

卓然,出了这个门后,我们会怎么样?

在十七岁这个敏感的花季年龄,又是快要升上高三的重要阶段,早恋是不允许的!

其实学校里早恋的学生还是有的,但学校有时候对那些发生早恋的学生也是一只眼睁一只眼闭,只要他们没有过分的行为,学校一律不予理会,只是偶尔会在大会上告诫大家不要早恋,要以学业为重。

可是像卓然这样成绩斐然的学生,学校的眼睛便不能睁一只闭一只了。他们这样做的理由,应该就是担心卓然的成绩会因为早恋而下滑,影响到学校的升学率吧!

可是出乎意料的,主任只是沉着脸说了几句什么马上就要升上高三了,不要让其他不重要的事影响了学业,凡事要以学业为重云云。然后就再训导了一会儿,就摆手让他们走了。

主任说这些话时,她一直低垂着头。但她还是感觉得到,主任的视线一直在她的身上。主任的意思是希望她好好想清楚,不要因为早恋而影响到卓然的学业吧?可是,他们两个都并没有因此而影响到学业啊!

为什么所有的大人都认为早恋就是犯了滔天大罪,早恋就是坏孩子,早恋就会影响学业?在大人的世界里,他们纯真的爱情只能是罪恶的早恋!是足以毁掉他们一生的炸弹!

在她以前的那所学校,一旦发现有早恋现象的,轻则请家长,重则开除学籍。

但是,苏小笨不在意这些。其实,她的老爸已经知道她和卓然的事了,老爸是个开通的人,他说,只要没有影响到学业,只要没有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会支持。只要她觉得幸福,那他就不会干预。

她懂老爸的意思!老爸是希望她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从办公室出来后,她和卓然什么话也没有说,彼此都沉默着。

“还有两个星期就是期末考了,都复习好了没?”在快要走到她的班级时,卓然开口了。他的语气平静,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嗯。都复习得差不多了,你放心,我是谁啊!我可是苏小笨耶!”苏小笨表情认真地回答,怕他不相信,还特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一定把那些题目杀它个片甲不留。嘻嘻……”

卓然目光灼灼地望着努力让自己若无其事的苏小笨,忽然就觉得心生生地疼了一下。苏小笨,其实你不用假装开心的。

“好,如果你考进了全级前五十名,我就送你一份礼物。”他可以做的,只能是假装没有看到她的假装,自然迎合她的话。

“哇!还有礼物收啊?好,你就准备好买礼物的钱吧!”她的笑容加大,“快上课了,你回去吧!”

“嗯。好好复习,不准想太多。”他伸手想要揉一揉她的头,可像是想到了什么,又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然后转身走了。

苏小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睛忽然就觉得很酸涩。她伸手揉了揉,又拍了拍自己的脸,“苏小笨,加油!”

深吸了一口气后,她才抬脚进了教室。

脚才踏进教室,苏妲绿她们就围了上来。她们已经知道老师找她去办公室的事了。

“怎么样了?主任他说什么了?”苏妲绿忧心忡忡地问。

苏小笨咧开嘴笑了笑,状似不在意地说:“哎呀,你们不要这么紧张好不好?我没事,主任他没说什么,也没有对我大刑侍候。”

杨静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小笨,如果觉得难受,就告诉我们,不要死撑着。”

郭沛姗:“就是啊!朋友是用来干什么的?就是有难的时候向对方伸出援手,想哭的时候借出肩膀。”

“都说了没事啦!你们不要把事情想得这么严重好不好?主任他只是叫我们要以学业为重,其他的并没有说什么。”

“真的假的?”

“骗人的是小狗。”她表情肃穆,最后为表郑重,她还举起了三根手指做发誓状。

虽然她这样说,但苏妲绿她们还是不免担心。其实学校里早恋的人很多,其中也不乏成绩好的。虽然学校并没有强制性地棒打鸳鸯,但他们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大家在学校都还是循规蹈矩的,毕竟还是会有些顾忌吧!

她和陆宥的事,学校应该隐约也知道,可是却没有来找他们谈话,可能是因为他们的成绩平平,也可能是学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可是卓然不同,他是明德高中升学率的保证,是全校女生的白马王子,受到的关注注定会高很多。

“小笨,算了,不要想太多了。谁叫你攀上了明德高中的高材生呢?受关注是理所当然的事。”苏妲绿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予了无限同情。

“……”苏小笨彻底囧了。难道她是因为想出名才跟卓然好的吗?真是的!

不管怎么样,她始终坚持一种信念,就是不会轻易地放弃。她答应过卓然,永远也不会放开他的手的。

……

“小笨。”刚走到校门口的苏小笨听到身后有人叫她,遂停下脚步回头。

“子煜哥?”原来是沐子煜。很多天都没有见到他了,由于期末考临近的关系,为了让大家能够专心复习,学校早就禁止了一切的社团活动,象棋社也要停止训练。“好巧哦!”

“卓然呢?没跟他一起?”他走近她,与她并排走着。

“篮球队有一些事要他去处理。”本来说好今天他们放学后要一起去图书馆复习的,但突然临时接到通知,篮球队要他回去整理这个学期的事宜。“你怎么有空?学生会的事都忙完了吗?”临近期末,任职学生会的他应该也不会轻松到哪里去吧!

“还好。”最近的他确实是挺忙的,很少去训练馆了,也就很少见到她。这几天,学校里有关于她的流言到处都是,他不是不知道。想到她可能会被那些流言中伤到,他便丢下手里的事来找她了。

起初在听到这个消息时,他第一个反应就是不相信。苏小笨怎么可能跟卓然走在一起了呢?后来找卓然证实,才不得不相信这是事实。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在听到卓然亲口承认他和她的关系时的感觉,那是失落,然后便是觉得身体的某个地方生生地疼了起来,涩涩的,很难受。

他不懂这是为什么,他从来都没有有过这种感觉。这让他感觉很陌生,有点不知所措。

“不要太在意别人说的话,她们只是在妒嫉你。”沉默一会儿后,他淡然开口。

苏小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啊?”

“学校里的流言。”他提醒她。苏小笨,你知道你现在这样,会让我有种想要保护你的冲动么?

“哦……是那件事啊……”她恍然大悟般笑了笑,“我没有放在心上,不用担心我。”小的时候,更难听的话她都听过,早就练成了最高级的防御能力,百毒不侵了。

“你是因为担心我,才特意过来找我的吗?”

他笑而不语,“要去看海吗?”

“好啊!”她确实也要放松放松。

“啊!还是海边的风最凉爽,海边的浪声最动听!”苏小笨张开双臂,对着那蔚蓝色的无边大海灿笑道。

看着海面上不停翻滚的浪花,她近日来的阴霾心情似乎都消失了,心情似乎也好了起来。转过头,“子煜哥,谢谢你带我来看海。”

“少跟我客套!”他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苏小笨,只要你能快乐,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努力让你快乐起来的。

“嘻嘻……”她揉了揉额头,弯腰随手在沙滩上捡起了一枚小巧的贝壳。“其实真的不用太担心我,主任跟我说了,只要我能在期末考里考进级里前三十名,他就不会再过于关注我和卓然的事。”

第二天主任又私下找了她一次,鉴于她是象棋社的成员,又为学校取得了荣誉,也考虑到她的成绩跟以前相比,真的有了很大的提高,考虑再三,便开出了这个条件。

“前三十名?”沐子煜皱眉。以她现在的成绩,恐怕还是有些难度吧?

“子煜,你会支持我的吧?我一定可以考进前三十名的,对不对?”她抬起头,眼里充满希冀地看着他。现在的她需要别人对她的鼓励与肯定,不然她会忍不住要怀疑自己。

“对!苏小笨一定会考进前三十名的!我会支持她的!”然后他面对大海,双手放在嘴边成喇叭状,大喊:“苏小笨一定可以考进前三十名!苏小笨加油!”

她见状,丢开手中的贝壳,也学着他的样子,对着大海喊道:“苏小笨加油!你一定可以的!”

海面上的海鸥不停忽上忽下地翻飞,仿佛在为他们载歌载舞,也仿佛是在为她加油。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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