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此每到鹤霜日我便会似犯疾一般的染上风寒,那场雨把本便是底子不足的我折腾的够呛,也是因这寒疾,每每发病总是想起子书云容来。
我们故友重逢自然欢喜,可我们却听了一个让人开心不起来的故事,殊儿骗了我,那里的说书先生说的一点都不好。
其义便是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女神仙倾心于一个恶鬼,可是神仙是不能对异类有情愫的!她受到了惩罚,就是亲眼看着自己所倾心的恶鬼死去,然后永远的记住他……
夕日西落去,满天的云霞都是火红火红的,似谁在里面点了团火,火云映的天发紫,人仍那样的多,我啃着晶莹剔透香甜四溢的糖葫芦,走在他的前面,一直说着近年来的趣事,说了几句又转身说句。
“你是不知啊!那……”
无不停的说了一路,他话是少了,一路上他都没说几句,小时候他的话是最多的了!今日他就是一直笑着跟着我,也不说他近年来的都怎么样,不过看他如今都长的这般好,自然是好的了!
将我送到王府门前时,天已经擦黑,星子已闪烁,薄云缈缈的飘在弯月边上,他拱手行礼后便离开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晚间的风格外的轻,王府周围没有方才闹市的嘈杂,我清楚的听见他的脚步声,轻风吹起他衣袂,他便那样的走在月色下,美的像一幅画。
“郡主……”
许是守门的护卫见我便禀了阿父,阿娘的贴身侍女绪素姑姑疾步走了来,我不知该道如何,只得对她笑了笑。
“啊~”
“啊~”
……
近了云樱台来,连着几声惨叫我的腿一瞬便酥麻了,我忙抓住绪素姑姑的衣袖“绣茹呢?绣茹……”
“郡主放心,绣茹没有挨打,王妃娘娘知道您在意那丫头,只是让她跪在院里的石子上……”
“阿父……”
“郡主不必忧心,王爷今儿还没回过府里,娘娘午时说王爷被陛下唤去同去城外的军营了。”
“那其他人呢?”
绪素没再说话,低下了头去。
我忙入了院,侍女们都红着脸跪满了一地,护卫都被打的奄奄一息,仅几个还在呻吟,其他的都已一动不动,绣茹机敏一眼就看到了我,还好她什么事都没有,一看到我抬脚进了院里,她便喜极而泣了起来,不过并未发出声来,只是以绣花丝绢拭了拭眼角。
阿娘提了把椅子坐在院里,年未四十的她,容颜如玉的她眉头皱的都挤在了一起,手紧紧的握着微微发颤,怕是气极了,月色洒在她绛紫的衣衫上显得她肤色愈发的白皙如纸。
绪素:“娘娘~”
阿娘猛然抬头,落在我身上那一刻好看的面庞微颤,手松开,眼中顿时挤满了盈盈的泪水,我顿时心里一抽痛,忙跑过去,阿娘把我搂在怀里,抽泣起来,这是阿娘第一次哭,许着是我得疾以来从未在鹤霜日前出过府,我又玩的开心了便一时忘了时辰,她定是找我不着才急了。
一时我心疼极了,闭上了酸痛的双眸,泪从眼眶里溢出,看到阿娘这样子我后悔不已,早知道让她这般忧心我便不一时贪玩出去了!就是去了也不会这么晚才回府!归根结底都怪子书云容!要不是今日与他去了那些个地方的,也不会回来的这般晚了!
从此以后我再也不要搭理他了!
阿娘终是被我千哄万哄给哄走了,让殊儿院里的人帮着把个个没了半条命的人都台回了自己房里去,竟多出一个人来!
他瘦瘦的,高高的,衣物便与我院里他人的不同,一身粗布衣裳,被打的却比其他人都要重,一身衣物都是血,正当我疑惑该把他往何处搬时,绣茹跑了来。
“主子,都怪他!他都看到您了,都没拦着你,才惹了这么大的祸事……”
绣茹说一半又闭了嘴,这么大的祸事的罪魁祸首不就是我嘛!
“绣茹失言了……”
让绣茹找来管事的嬷嬷们,她们也是找了一番下人的身契簿才知道,原来他是从小便入了府来做杂役的却也没什么固定的差事。
我让人把他洗干净了,安置在了西楼。
醒来传来问一问就行了嘛!
因为他?他看到了我?怎么会有人看到我了!我午憩谁敢近云樱台,若是殊儿的人我怎会不知!我院里的人我认不得的不在少数,可殊儿院里不过十几个下人,且个个都是三年前我赶了那帮刁奴从我院里拨去的,个个都是宫里伺候过的,平日里所着的衣裳也不如此劣等!他若去了松妍阁怎么会这副模样,再者我怎会不知道呢!
今天着实折腾的累了,我洗漱了便回了卧房,我一倒在床上绣茹就跑来讲今儿她发现我不在里屋了怎么这么着急,阿娘怎么怎么来的,她怎么怎么瞒阿娘,怎么怎么又给阿娘发现我不在的,后面的事情我就没有听到了,实在不是不想听,阿娘好不容易对下人发一次火,我当然想知晓,怪只怪懒虫上了身,一下子就睡了去。
梦里阿娘正发脾气,她气的在堂上走来走去,绣茹哭的可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