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言的汽车一直慢慢驶向了刑侦局……
车里，一片死寂。
经过了今天的事，虽说余言是知晓一点，但刚刚面对自家妹妹，看着那两只泛红的手腕仍然吓得不轻。
现在整张脸都是阴沉沉的，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一言不发。
余默看着自家哥哥，撇了撇嘴，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抓着余言的衣角晃着。
“这次是我不对，你就不要生气了嘛。”余默用着比较甜甜的嗓音，低着头一只手搓着余言的衣角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那行吧，没有下次。”听见自家妹妹的声音余言尽量维持着脸上的高冷范。
“哦，好吧。”听见余言的回答余默立即用更甜的嗓音十分真挚的赞美自家哥哥“哥哥最好了！”
余言嘴巴抿成一条线，罪恶的手再次伸向了余默的头顶，揉吧揉吧。
啊，默默宝贝太可爱了！
太可爱了！！
可爱！！！
余言的内心早已惊涛骇浪，但仍要维持自己的人设，淡淡的一句“嗯。”
……
余默四周环视，扭了扭脖子，随意扫了一眼刑侦队的大门，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整个眼睛有些湿漉漉的。
一只手拿着手机随意地转着，另一只手伸在校服兜里不知道在摸着什么，嘴角噙着笑。
到了走廊余默兴致缺缺地听着厉兴振介绍着审判情况，这次逮捕了高铭及高继但两人在不同的审讯室，并且彼此并不知道对方也在。
余默听见这里下意识挑了挑眉毛，“走吧去高铭那里。”
对于余默的决定厉兴振有一丝疑惑但也并不怀疑余默的能力，“嗯，走吧。”
厉兴振边说边把余默引向了一个房间。
……
这里面高铭也不再是平时那副温儒尔雅的样子，他将那件校服的外套敞开两条长腿随意地伸着，全身像没有骨头一样瘫在椅子上面，一副不良少年的模样。
与他交流的审查员也被他气得不行。
怎么说呢？
你问他问题都会基本上回答但只要你问那些女孩子是怎么被抓的，在哪里被找到的等问题他便会闭口不言。
甚至吹着口哨调侃着审判员：“要不你把你们的卧底，我的余默，小学妹叫过来，说不定我就考虑考虑呢？”
将混混气质表现的淋漓尽致
……
毕竟如果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口供，根据规定是没有办法对高铭进行判刑的。
最多只会将他当做精神病患者或者以妨碍公共事物的名义关押几天进行口头教育后就无罪释放而已。
所以审判官是一个头大两个头痛但却又无可奈何。
“你找我？”余默那清清冷冷的声音打断了审判员的思路。
高铭看见靠在门框上的余默表面上没有太大动静，甚至挤出一抹得体的微笑，除了那恨不得将余默碎尸万段的眼神，及桌子下他那紧紧攥住的拳头。
“余默小学妹，我们可以单独谈谈吗？”高铭咬牙切齿却尽量让自己语气与刚才的散漫无异，他不想让余默看破自己的不甘。
余默扫了审讯室一眼沉思了一下，也就同意了，“好，那你们先出去吧。”
……
余默拉开椅子坐下，从兜里掏出一颗糖撕开丢进嘴巴里，看了高铭一眼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从兜里掏出一个糖递到高铭面前，“吃吗？”
高铭还在想着等会儿与余默交流的措辞，一瞬间被余默的动作打乱了阵脚，慌乱之中接过了余默手里的奶糖。
等他缓过神来，愣愣的看着自己手里的奶糖，嘲讽带有玩味的说着，
“余默小学妹想要毒我吗？还是想拿一颗奶糖来贿赂我，嗯？”
高铭压低着声音带着略有蛊惑的声音说着，一边说身体也向前伸去。
余默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用着严肃平静的语气说着，“这是礼貌而已。”
一板一眼的让人感到疏远。
听见余默的话后，高铭的动作僵硬了，耸耸肩默默回到座位上坐在，带着调侃戏虐的语气，“那余默小学妹的家教真是很好呢。”
余默也听懂了这里面的含义但也不想过多的回复，
成功将这个话题结束，“谢谢，你眼光也很好。”
高铭：……（一种植物）
……
余默也没着急开口，也坐在椅子上，单手操作着手机不知道在干嘛，似乎又是在玩游戏另一只手随意飞速地转着笔，低着头头从始至终也没抬过。
而高铭却时不时的抬起头看着余默，整个人双手紧紧的互相抠着，眉头微微皱起，嘴巴抿成一条线，神情也开始有些紧张，额头也渐渐有了细汗冒出来。
两者形成极大差别。
“你……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我问了你一个你可不可以会回答我一个问题？”最终这场不见硝烟的心理战以高铭后退一步宣誓他的失败而告终。
最后甚至倔强地为自己谋取一个看似完全不可能的条件。
余默听见后操作了几下手机又打了一个哈欠，将手机黑屏朝下，单手撑着下巴，勾人的桃花眼半眯着，但另一只转笔的手却没有停，缓缓开口，
“唔，可以。那讲一讲动机？”余默同意了那无理取闹的问题，建议式的开口问道。
似乎在与对面讨论着什么学术问题一样理性且认真。
高铭神情愣了一下，头往后仰去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就这个？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我想不行吗？我讨厌这种仗势欺人的人不行吗？
我讨厌女性，更讨厌男性!甚至自己。”越说到最后高铭的语气越接近嘶吼。
余默听后点点头，也了然了。
再次安安静静的撕开糖纸，放进嘴里，舌头抵着奶糖。与对面那暴躁的高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
嘶吼完的高铭眼睛红红的瞪着余默，语气略带嘲讽，“既然我回答了你一个问题那按照刚刚的规则我也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余默点点头，表示许可。
高铭看见后，将手里攥着的奶糖放进嘴里，一瞬间甜腻充斥着他的口腔，眉头下意识的皱起，良久他再次缓缓开口，“你到底知道多少？”
“除了我刚刚问的，其他我都知道。”余默脸上挂着完美的笑容，一字一句的慢慢吐出来，这些字却如利刃刺进了高铭的内心。
一瞬间高铭有种被撕开了许久引以为傲的伪装时的无奈，原来自己认为天衣无缝的事情却早就被对方看透了，他像失了魂一样瘫在椅子上，自嘲的笑笑。
最终他选择闭上眼睛，等待着最终的判定结果。
咔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