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继这边与高铭形成了很大的反差。
高继整个人似乎更羸弱了,眼眶都有点凹陷了四十多岁却活的与五六十岁无异。
高继听见卡门声转头看向余默,“余默同学听说你……唉你没事吧,小姑娘家的……”
坐在高继对面的审问员看见高继这神情若不是他们有证据差点都信了,还有这小姑娘怎么跟他们厉队在一起。
站在一旁被冷落现在才被关注的厉兴振:……
余默一只手发在口袋里捏着兜里的奶糖,一只手打字回复着什么,莫名被cue的余默不留痕迹的撇了撇嘴。
为什么我遇到的人都喜欢演呢,啊,有一点点烦。
但在那里呆过几年的余默仍没让任何情绪外露,依然一副冰冰冷冷的神情,“嗯?高主任要谈谈?”
“嗯。”
余默看向厉兴振,厉兴振也立刻懂了眼前这位小祖宗的意思招呼着正处于懵懂状态的两位审问员出去了。
余默随手拉开高继对面的椅子将手机扣着放在桌面上顺手摸了摸兜里的奶糖,准备拿出一颗,但看了看对面的高继。
嗯,对长辈要礼貌。
……
高继率先打破沉寂他也没打算跟余默耗下去,从刚刚那两个审问员对余默旁边的那个男人那么恭敬的态度还有余默的动作他也大概猜到了自己面前这位女生不简单。
“你意思么问题吗?”主动开口把握主权。
“……没有”余默随手翻着放在桌上的资料。
余默这突如其来的这句话让高继那严肃的表情有了些裂痕。
但高继仍绷着脸不敢松懈,语气有点冷了,“既然没有那你们就算是刑侦队也不能随便抓捕别人!”
“哦,那有什么要接释的吗?抗拒从严,坦白从宽哦。”余默也翻完了刑侦队所搜集的资料。
好样的,没一个新鲜的。
余默觉得有点没意思也就不想再浪费时间了,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与以往的清冷不同此时的眉眼间夹杂了一丝丝烦躁,说话也直接了点。
高继也察觉到了女孩的变化,但也没有承认仍坚信刑侦队没有直接证据,“我相信我是无辜的,我要申请我的律师来维护我的合法权益。”
“啧,合法?权益?在见律师之前先看看这个吧,免得等会儿尴尬啊。”
余默也懒得找事,毕竟麻烦啊。
将资料丢过去后余默顺便将高继手机也给了高继,高继先给自己的律师打了一个电话,再翻开资料漫不经心地浏览着。
但当他读了一张纸后,耳边响起了律师的声音,“请问有事吗?”
高继现在已经神情有点恍惚了,“现……现在没了,打扰了……”
说完律师那里就传来了忙音,律师感到莫名,随即抛至脑后,对面前这位男子点头哈腰,“是高继……什么也没说就挂了电话。”
男人挥挥手,律师连忙退下,等律师走后男人旁边的保镖低头问着男人,“要不要我们去……”
男人也明白保镖的话,挥挥左手示意不用。
右手撑着脑袋不知想着什么…
……
关于后续什么的余默也没有什么兴趣参与,抬起手看了看手表,打了个哈欠出了审问室的门。
厉兴振也没想到余默这么快就出来了开口道:“还有事吗?”
余默回复完信息抬起头看向厉兴振:“唔,没有,走了其他什么的你们看着办。”
说完戴上帽子和耳机挥挥手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厉兴振看着余默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办案太顺了有点不习惯怎么破?
这时如果余默在的话那么她会扎心的来一句:习惯就好。
……
余默顺着刑侦所的队员出去了并未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但这中间却不包括角落里的霍哉,她独自站在角落与周围来往面露喜悦的人群显得格格不入。
余默也注意到了那抹视线,第二次了余默暗暗记下。
车上余默接过余言手里的雪梨汤小口小口的喝着,想着这个案子,在脑海中推理着整个过程。
余言看见自家妹妹入神的样子也没去打扰她,尽量将汽车保持在一个稳定速度。
……
不对。
想到一半余默停下了喝雪梨汤的动作。
将盖子盖上从后座将自己的书包拿过来从中取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开机。
趁这个空档,余默准备从兜里掏出奶糖但却发现没有了,眉头微皱啧了一声,浑身都写满了我现在不爽,别烦我。
余言看见自家妹妹这样叹了口气,低声开口:“乖,前面储物盒。”
听见自家哥哥的声音余默从烦躁中恢复成平常冷冷清清的样子。
打开了身前的储物盒看见了七八个奶糖和一把黑黝黝的东西,眼前这东西与奶糖待在一起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余默拿了两颗奶糖,看向余言,“说说?”嘴里含着糖有点含糊,但余言听清了。
余言:……别问问就是尴尬。
论被自家妹妹抓包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
“默默,晚上想吃什么,哥哥……”话还没说完就被余默打断了。
“别叉开话题,也不要说这是找别人做的。”语气都冷了一个度。
如果是普通的枪,余默也并不会过多的关心毕竟这玩意儿对于他们跟吃饭的碗筷一样普通。
可是,余默看见了手柄上的“华国刑侦”这四个用小纂写的字。
没错,是刑侦队的,余默在厉兴振的书柜上也看见了一把,那把被厉兴振用防尘罩装好,可见其重视程度。
……
余言见糊弄不过去了,也就跟讲笑话似的开口了,语气随意略带自嘲:“
嗳,就两三年前吧,就你刚从孤岛回来的那段日子,东中那边暴乱有个案子的关键线人在那里我就去了,就留下了后遗症伤了手,还挺疼啊。
我们商量就是不告诉你毕竟那时……哦,这把枪就当时陪着我的就陪我到现在四五年了吧,挺久的。”
说完后车上陷入了沉静。
余言意识到气氛不对,赶紧开口:“默默,没事其实也不疼,我现在有那么多支持我的人也挺高兴的,乖,哥哥没事。”
……
余默终于知道了那时母亲推开她房门那双红彤彤的眼睛是什么原因了,那是母亲从她回来的第一次进来当时母亲那无助的样子浮现在自己眼前。
她也突然明白了见到爷爷时,爷爷看向自家哥哥时的无奈。
也知道了自家哥哥今天看见自己时为什么那么慌张。
余默也将东中暴乱暗自记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