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卡列琳娜》第21章。
比较荒唐——
人物:吉娣,公爵,公爵夫人,医生,陶丽等。
句子:
那年冬末,谢尔巴茨基家请医生会诊,来诊断吉娣的病,确定治疗方案,使她愈益虚弱的身体早日恢复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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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医年纪并不大,生得相貌堂堂,他要求检查病人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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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兴致勃勃地再三说,处女的羞怯完全是野蛮时代遗留下来的风气,一个未老的男子接触年轻姑娘的身体,那是极其自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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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为处女的羞怯不仅是野蛮时代遗留下来的风气,而且也是对医生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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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大家都认为这位医生医道特别高明,只有他才能救吉娣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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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名医就仔细检查了羞愧得无地自容的病人,然后用心洗了洗手,站在客厅里同公爵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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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夫人十分惊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她觉得她对不起吉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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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刚才说的问题在于:增加营养,调理神经。两者互相关联,必须双管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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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名医就提出了用苏打水治疗的方案。他用这个疗法显然是因为苏打水没有任何害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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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出国旅行的好处,我认为是可以改变一下生活习惯,摆脱原来的环境,免得触景生情。再说,做母亲的也有这样的希望。”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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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娣站在房间当中,身体消瘦,面颊绯红,眼睛由于害臊而闪出一种异样的光芒。医生一走进去,她一阵脸红,眼泪便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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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嘻嘻地在她对面坐下,按着她的脉搏,又向她提出一些讨厌的问题来。她回答了几句,突然发火了,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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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病态的烦躁,”等吉娣走了以后,他对公爵夫人说,“不过我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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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公爵夫人看作一位极其聪明的女人,在她面前科学地分析了公爵小姐的病,坚决主张那种毫无用处的饮水疗法。至于要不要出国旅行,医生沉思了一阵,仿佛在解答什么难题。最后他宣布了决定:可以出国,但不要相信江湖郎中,有事只能向他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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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走后,陶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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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明确的是他们决定出国旅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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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丽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她的知心妹妹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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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几个孩子怎么样?”母亲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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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您自己也够烦恼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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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还是留下吧,阿历山大。”妻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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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爵站起来,摸摸吉娣的头发。她抬起头,勉强笑着望望父亲。在家里她总觉得父亲比谁都了解她,虽然他很少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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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干什么。爸爸。”陶丽回答,懂得是在说她的丈夫。“总是不在家,简直见不到他的影子。”她忍不住冷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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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听着夫人滔滔不绝的责怪,一言不发,脸色越来越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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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既然你逼得我开口,那就让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谁的错:是你,是你,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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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哭,公爵也就不做声了。他走到她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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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了,好了!你也很难过,我知道。有什么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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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上感觉到公爵夫人和着泪的亲吻,他也回吻了她,接着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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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父亲一走,她就准备去做需要做的第一件大事:到吉娣房里去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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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您倒想想,她居然拒绝了列文。但我知道,要不是为了那一个,她是不会拒绝他的……可后来那一个又狠狠地欺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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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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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娣对姐姐瞧了一眼,脸上那种冷漠而带几分严厉的表情并没有改变。
……
“得了,吉娣。难道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全知道。听我说,这没什么了不起……我们大家都经历过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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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犯不着为他痛苦。”陶丽单刀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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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她一生气,就会不顾一切,说出许多不该说的气话来。陶丽想安慰她,但已经来不及了。
小结:
本章,吉娣病了。她不得不按照母亲的要求,接受荒唐的治疗,隐私暴露无遗。随后,全家计划出国旅游,除了公爵。散散心是好的,心病还须心药医,不知道吉娣跟列文的感情会不会培养起来。原来有两个求婚者,现在一个都没有了,都走了。这里头涉及到当时婚姻自由的问题,父母主张婚嫁的事儿父母做主,年轻人认为应该她们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