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卡列琳娜》第50章。
人物:伏伦斯基,谢普霍夫斯科依,卡列宁,安娜
句子:
伏伦斯基此刻很想听下去,想知道谢普霍夫斯科依还要对他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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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一个女人,又要做一番事业,这很难。既要避免障碍,又要随心所欲地爱一个女人,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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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好比背上有包袱,却要腾出双手来工作,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包袱绑在背上。这就是结婚。我结了婚,就有这样的体会。我的双手一下子腾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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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社会地位越巩固,情况就越糟,好比你不光是用双手背着包袱,而是先要从别人手里把它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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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的。但你要记住我对你说的话。再说,女人总是比男人更讲究物质。我们把恋爱看得很伟大,她们却总是很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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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伦斯基拆开信,脸刷地红了。
“我有点头痛,我要回家了。”他对谢普霍夫斯科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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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晴朗而带点凉意的八月天气,使安娜感到心灰意懒,却使他觉得精神振奋,连刚才用水冲洗过的脸和脖子也感到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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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幸福,我什么什么也不需要!”他眼睛盯着车窗之间的骨制铃钮,回忆着最近一次看到的安娜的模样,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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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遮着面纱,但他神魂颠倒地用目光捉住她那独特的步态、倾斜的肩膀和头部的姿势,他的全身立刻像通过了一股电流,他又兴奋地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从两条腿富有弹性的动作,直到肺部的呼吸。他的嘴唇微微哆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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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请你来,你不生气吧?我非找到你不可。”她说。他透过面纱看见她紧闭嘴唇的严肃神气,心情立刻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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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出了什么事,这不是一次欢乐的幽会。他在她面前不知所措;他还不知道她惊慌的原因,却感到这种情绪已经不知不觉传染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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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是的,这样更好些,好上一千倍!我明白这在你是多么痛苦!”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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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到丈夫的信以后,心里明白一切都会照旧不变,她没有力量改变自己的状况,抛弃儿子,同情人结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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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他听到这消息,果断地、热情地、毫不迟疑地对她说:“抛弃一切,跟我走!”她会抛下儿子,跟他一起跑掉的。可是这消息并没在他身上激起她所预期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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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面看信,一面抬起眼睛来看她。他的眼神里没有果断的表情。她立刻看出,这件事他早就想过了。她知道,不论他对她说什么,他都不会把他的全部想法告诉她。她明白,她的最后一线希望落空了。这不是她所期待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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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耻和绝望的眼泪把她哽住了。她停住脚步,放声痛哭起来。
……
他也感到喉咙里有一样东西哽住,他的鼻子发酸,生平第一次觉得想哭。他说不出究竟什么事使他这么感动,他可怜她,但他觉得又无法帮助她,并且知道他是造成她不幸的原因,他做了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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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但这一切要由他决定。现在我得到他那里去了。”她冷冷地说。她认为,一切都将维持原状的预感并没有欺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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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打发到傅列达花园门口来接她的马车已经到了。安娜同他告了别,乘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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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会议上就发生了一场风波,但卡列宁胜利了,他的建议通过了。成立了三个新的委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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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星期二早晨,卡列宁醒来以后得意扬扬地想到昨天的胜利。
……
卡列宁同办公室主任一起研究公务,完全忘记了今天是星期二,是他规定安娜回来的日子,因此当仆人走来向他报告她来到时,他感到惊讶和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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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吩咐仆人告诉丈夫她已经来了,随即走进自己的房间,一面动手解开行李,一面等他进来,可是过了一小时还不见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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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他照例很快就要去上班,她很想在他出去以前看到他,使他们之间的关系明确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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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大厅里来回走了一会儿,断然向他那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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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没有看到她,她就先看到他。她看出他在想她的事。
小结:
本章,安娜见到伏伦斯基,但是他的表现令安娜很失望,尽管安娜还爱着他。还是那句话,爱情需要物质基础,伏伦斯基没有。安娜按照丈夫的要求及时回家了,但是他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见她。于是,她果断地去找他,希望尽快把他们的关系明确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