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卡列琳娜》第89章。
人物:列文,奥勃朗斯基,维斯洛夫斯基
句子:
他们海阔天空地谈了一通打猎、猎狗和打猎轶事,接着谈话就转到大家都感兴趣的题目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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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同这些人一起,怎么不觉得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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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财富不劳而获,这是罪恶。这同酒类专卖一样,只是换了个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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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们吃吃喝喝,打猎玩乐,什么事也不做,可是农民一年到头都要劳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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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两位连襟之间近来似乎产生了对立情绪:自从他们同两姐妹结婚以后仿佛就展开了竞争,看谁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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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丫头们在唱,就在这附近。”
“咱们去玩玩吧!反正睡不着。奥勃朗斯基,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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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是又能躺下来又能出去玩,”奥勃朗斯基伸着懒腰回答,“躺着真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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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不是挺可爱吗?”等维斯洛夫斯基走了,房东随手关上门,奥勃朗斯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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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这样的,我的朋友。你要么断定现存的社会制度合理,那你就维护自己的权利;要么承认你在享受不合理的特权,并且在像我这样尽情享受。二者必居其一。”奥勃朗斯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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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新鲜干草多香啊!”奥勃朗斯基微微支起身子说。“我说什么也睡不着。维斯洛夫斯基不知在那边搞些什么。你听见笑声和他的说话声吗?咱们去不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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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这也有规定吗?”奥勃朗斯基在黑暗中摸索着帽子,笑嘻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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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看不出你同你太太是怎样相处的吗?我听见你们谈到你可不可以去打两天猎,仿佛这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作为一段闺房佳话,这当然不错;可是一辈子就这么过,那可不行啊。男人应该独立自主,男人有男人的兴趣,男人应该像个男人。”奥勃朗斯基打开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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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兴趣,为什么不去呢?这是不会有什么后果的。对我的妻子不会有什么损害,我乐得快活快活。最要紧的是在家里要维护神圣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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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们,快来呀!”传来维斯洛夫斯基的法国话。“真迷人!这是我的一大发现。真迷人,是个十足的甘泪卿[85]式的女人。我同她已经认识了。说实在的,太妙啦!”他说时赞不绝口,仿佛她是特地为他而造得如此美妙的,因此对造物主十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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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文假装睡着了,奥勃朗斯基穿上鞋子,点着一支雪茄,走出仓房。不多一会儿,他们的声音就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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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勃朗斯基讲到姑娘的新鲜娇嫩,把她比作刚剥出的核桃肉;维斯洛夫斯基呢,发出富有传染性的笑声,重复着大概是哪个农民对他说的话:“你还是赶快去讨个老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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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文大清早醒来,试图唤醒两位朋友。维斯洛夫斯基俯卧在床上,伸出一只穿着袜子的腿,睡得那么熟,不可能回答他什么。奥勃朗斯基睡眼蒙眬中拒绝那么早出发。就连那身子缩成一团,睡在干草堆旁的拉斯卡,也勉勉强强爬起来,先懒洋洋地伸出一条后腿,然后再伸出另一条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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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年纪的女主人光着晒黑的脚,小心翼翼地领着列文,给他打开打谷场的栅栏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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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斯卡兴高采烈地沿着小径跑在前头;列文迈着轻快的步子跟在后面,不时观察天色。他希望在太阳升起之前能到达沼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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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斯卡嘲笑地望望马匹,又询问般地望望列文,站住了。列文抚摩抚摩拉斯卡,吹了个口哨,表示可以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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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斯卡又高兴又担心地在软绵绵的泥沼地上跑着。
小结:
本章,讲三人打猎,夜宿农家。维斯洛夫斯基不安分,听见姑娘们唱歌,就去玩了,后来把奥勃朗斯基也叫过去了。列文不想去,只是惦记着第二天一早就去打猎,心无旁骛。天快亮的时候,列文试图叫醒两个伙伴,但是没有可能,他们睡得正香呢。于是,列文带上他的爱犬拉斯卡愉快地向沼泽地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