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我说,你这样看着我——我吃不下去啊…”尼可觉得一直有一道灼热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
“哦,抱歉。”差点没头的尼古拉斯爵士痛苦的闭上眼睛。
“我说,你们就没试过用别的什么法子让幽灵们也可以吃到食物吗?”
“我敢说…在漫长的历史岁月中,我们已经把所有可能的魔咒都尝试过了——你知道的,我们甚至在十九世纪雇佣了几名黑巫师研究这个——不过显然他们只对我们留在人世的遗产更有兴趣。”
“你们就没试过,麻瓜的方法吗?”
“哦,抱歉,但是你在说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差点没头的尼古拉斯爵士晃了晃摇摇欲坠的脑袋,他觉得可能是自己听错了。
“我说,试一试麻瓜的法子呀。”
“嗯…你一定是吃昏了头了。”差点没头的尼古拉斯爵士显得有些生气,“麻瓜们——甚至无法感知到幽灵的存在呢!”
“可是,这不妨碍他们的创造性思维啊。”尼可又往嘴里塞了一块儿炸土豆,含糊不清的说。这种炸土豆上面的酱汁他很喜欢。“你知道的——就是我在赫敏的百科全书上看到的某种独特的习俗。真不敢相信我那天居然会翻开那本大百科…”
“哦,你还记得不?赫敏。”他转头问了问赫敏。
“什么?”
“就是那种——祭奠死去先祖的仪式。”
“我大概…想起来了。”赫敏歪着脑袋略微回忆了会儿说,“就是那种供奉食物和鲜花以祭奠先人的仪式——偶尔也会把食物和所谓的纸钱烧给死去的先人。”
“我觉得…”他咽下了那块儿让自己喉咙堵塞的土豆块,“那玩意儿听起来还挺靠谱的——你们有没有试过?”
“哦,哦…哦!我们…我们从来没试过除魔法以外的方法。”差点儿没头的尼古拉斯爵士似乎显得很吃惊——因为他的头又开始摇摇欲坠了。“这…这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呀。那…那个…”他有点不好意思的瞥了一眼尼可他们。如果不是因为他是透明的珍珠白色幽灵的话,说不定就连耳朵根都能变红呢。
“嗯哼。”尼可说,“当然。我说我当然会试试。不过不是在这里啦。礼堂里点火——我是想来学校的第一天就被开除吗?”
差点儿没头的尼古拉斯爵士很开心,不过转眼他又被担忧的情绪占据了大脑。“可是…你怎么知道那些食物。”他吞了一口口水,“是烧给我的呢?”
“安心,我会一直在脑海里呼唤你的名字的——差点儿没头的尼克先生。你的身影——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都不会被我忘记了。”他心有余悸地看着差点儿没头的尼古拉斯爵士摇摇欲坠的头颅。
“嗯…哼…”差点儿没头的尼古拉斯爵士决定不理这个本年度最佳新人了。他恶作剧似的揉了揉最佳新人乱糟糟的棕色头发——它们现在简直就像浸湿了的刺猬窝一样。
“哦…”尼可觉得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倒竖了,那感觉就像是刚从南极的万丈冰渊里爬出来,就连内脏里都是冰渣子。这可——太刺激了。“差点没头儿先生!来来来…再来几下子,这可太爽了!”
赫敏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
差点儿没头的尼古拉斯爵士也被吓跑了,不过也有可能是他急着把燃烧食物的法子告诉他的幽灵朋友们。
“我说,伙计,你可太有才了。”罗恩崇拜的说。
“算了吧…还不知道有没有用呢。”
“可是这听起来…确实很好玩啊。”孪生兄弟们也凑了过来,他俩拍着胸膛说,“食物就交给我们俩了。”
“那好。”尼可想了会儿说,“我们明天就试试。你们说,要不要先给他们烧点羊胰腺试试?”
“这听起来…让我很恶心——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胰腺。”哈利苦恼的放下了刀叉。
“你知道的——就是那种看起来很像…”
尼可还没说完就被赫敏捂住了嘴。
“唔唔唔…”
大家都哈哈大笑的看着被封印住的尼可。
等到每人都敞开肚皮填饱肚子以后,剩下的食物就一股脑儿地从餐盘里消失了。餐盘又都变得光洁如初。过了一会儿,甜点上来了。
“我说。”尼可僵硬的拉了拉领口,“没看出来你还挺暴力的呀。”
女巫小姐的视线让他不敢接着说了。
不过这会儿,大家的话题都转到了各自的家庭。可能是因为甜点比主菜们更适合聊天的关系吧。
哈利的盘子里堆满了糖浆水果馅饼。罗恩和孪生兄弟抢起了所剩不多的黄油小饼干——说实在的,那里面的奶油夹心确实不错。纳威把注意力继续放在了南瓜甜馅饼上,他似乎很着迷这一口,如果再有点橘子酱的话——那就更好了。
而尼可则像往常一样,把蛋糕里的草莓挑到了赫敏的盘子里——这个习惯似乎很难更改了。
“我是一半一半。”淡茶色头发的西莫说,“爸爸是一个麻瓜,妈妈直到结婚以后才告诉爸爸自己是个巫师。可把他吓得不轻。”
大家都哈哈大笑。
“那你呢,纳威?”罗恩问。
“哦,我是由奶奶带大的,她是巫师。”纳威说,“不过这么多年来我们家一直把我当成哑炮。因为我一直都没有展现出魔力什么的…”
“我的阿尔吉叔爷总是想着趁人不备,想方设法逼我露一手魔法——有一次他把我从黑湖码头推了下去,差一点儿把我淹死——结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后来我被一艘麻瓜的小渔船救上来了——他们是用一张大网把我捞起来的。虽然他们在看到我之后似乎显得很失望。”他心有余悸地说。
“直到我八岁那年,我记得清清楚楚——那可真是太吓人了。那一天阿尔吉叔爷过来喝茶——我奶奶烘烤的红茶和小饼干一直都很不错。”他似乎很想念那些熟悉的味道了。
“那天他把我的脚脖子朝上从楼上窗口向下吊着,哦,他年轻的时候还单挑过巨怪呢——力气真的很大。”他看到众人不解的眼光之后解释道。“现代魔法史上还记载有他的名字呢——勇敢的阿尔吉,十九世纪以来唯一获得巨怪捕手称号的巫师呢。”他接着说。
“正好我的艾妮叔婆递给他一块蛋白蛋糕。他一失手,没有拿稳我。我就自己弹了起来——飞过整个花园,摔到马路上——浑身上下一点伤都没有!”
“他们都高兴极了。艾妮叔婆甚至高兴得哭了起来。你们要是能看看我接到入学通知书时他们脸上的表情就好了,你看,他们原以为我的魔法功力不够,不能进这所学校呢。我的阿尔吉叔爷一时高兴,还买了一只蟾蜍送给我呢。”他忽然哭丧着脸,“哦,说起来,我的蟾蜍哪儿去了…”他刚想从长袍口袋里把那只蟾蜍掏出来,结果发现那里空空如也。
“没关系的纳威,我想他一定还在霍格沃茨…吧。”哈利赶紧安慰道。
“想点开心的事情,譬如说,哦,再来一块儿南瓜馅饼什么的!”
接下来的时光对于尼可来说似乎都是很顺心如意的事情。譬如,就像赫敏果断拒绝了来自珀西关于变形术的讨论啊什么的。不过在之后他觉得这也没什么,所以干脆拉着赫敏一起和珀西聊了起来。
“变形术完全就没有体积限制吗?”尼可震惊地说,“那可太恐怖了吧。”
“如果你愿意的话,当然可以把一根火柴变成一条巨龙——只不过那样的施法难度,我相信也只有梅林可以办到了。”珀西说。似乎韦斯莱家的兄弟们都很喜欢带领新人入门。
“科技物品呢?”赫敏问。“变形术可以涉及麻瓜的科技吗?”
“唔…实际上,据我所知还没有哪一个巫师进行过这样的研究。”珀西摇了摇头说。“当然——你们可以试一试,不过最好是在教授们的帮助下进行。未知的魔法实验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就算是炸裂空间的事情都发生过。”
“甚至传说。”他接着补充道,“远古时代的生物大灭绝——就是那些几乎可以碾压巨怪的生物——我不知道它们在麻瓜世界里叫什么,不过魔法界一般管它们叫主龙类。”
“哦,差不多,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麻瓜一般管它们叫恐龙。”
“哦,我喜欢这个名字。”珀西小声说,“传说,只是传说哈,甚至它们的灭绝就是因为一万一千多年前一次关于时间魔法的疯狂实验造成的。虽然我们不知道到底是仙人洞干的还是巨神殿干的——哦,他们都是最古老的魔法文明。”看到尼可不解的目光之后,珀西解释道。
“我敢说——那绝对是最疯狂的时代。他们似乎是想找到超脱出生命的方法,但是却不小心彻底改变了时间的走向——甚至包括已经发生了的历史。当然这些只是传说而已。”珀西不置可否的摆了摆手。
“所以就像我说的——关于魔法的实验,一定要小心谨慎。”他似乎很满意赫敏和尼可紧张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