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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很长的一夜

南山再回到颂优的寝殿中时,殿中还是冷清无人,只有七七一个人跪在床边,瑟瑟缩缩捧着一只玉碗。颂优太瘦,那床被子底下仿佛没有人一样,殿中只能听见她低声喃喃寻问:“南大人来了吗?”

南山察觉她不好,立即走上前去,只见她精神颓丧,清澈的眼睛已经朦胧混浊,她模糊看见南山的脸,伸出手当空一抓,却什么也没有抓到。

南山忙拉住她的手,问道:“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

“大人,我怕是。”她阖上眼睛,明明屋中热似火塘,她却还是因冷而轻轻颤了起来,“怕是等不到后日申时。”

“你不要这样说,马上就要走了。”南山着急,伸手覆在她的额头说,她整张脸红的病态,仿佛浸了血一般,额头更是滚烫无比。

颂优嘴唇颤了颤,深深的叹一声:“走不了了,我们都太笨了。”

南山目光一凛,颂优突然的病,七七最近的反常,她回头一看七七,目光如刀一般令七七不敢抬头与她直视。

她从来都很信任七七,不信七七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她目光更深了,低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七七缩作一团,凄凄地哭起来:“奴婢没有办法,奴婢不想死。奴婢被逼告诉他们昭容小产是假的,他们便让奴婢在昭容的吃食里落药,不答应的话,即刻就杀了奴婢。”

她倒抽一口气,又说道:“今日药瓶子打翻了,奴婢想重新熬一碗药,不想时间来不及,只能端上来,昭容喝下以后便不好了。”

“他们是谁?”南山心中火急火燎,厉声问她。

七七吓的哭得更加凶,她哽咽声音断断续续:“奴婢不知道,他们夜里隔着墙对奴婢说话,黑乎乎一团,好像鬼一样。”

“你还对他们说了什么?”这后院起火教南山惊心动魄,她即刻又追问了一句。

“奴婢只说了昭容小产是假,其余的都不知道,也不敢说。”七七伏在地上,消瘦双肩微微颤动。

南山的心乱了。七七如此一松口,教薛勉知道了颂优还留着她的孩子,怪不得他要来催促颂优赶快动手,这是要在害死她之前将她利用干净。

颂优是薛勉除去王、蔡两家的关键棋子,颂优出了问题,那王澹最近装病在家便显得更加可疑,王皇后的出宫一定也会变得加倍艰难。

而她自己,这段时间同颂优接触得如此频繁,势必会被薛勉盯上,若她有了危险,站在她身后的童家父子、栾凤,甚至于王澹府上的陆耽、韩隽都会受到牵扯。

这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险,条条蛛丝都联动着心脉,她那一瞬想到了许多,这许多中的每一件都令她脊背发凉。

没容许她思虑过深,颂优忽然轻轻拉了一下她的手,她慌忙回过神,垂眼看向颂优。

好似是回光返照一般,颂优的眼睛忽然亮亮地一闪,她嘴唇轻动,可说话声音太小,南山听得不是很清楚。南山便只能俯下身,把耳朵凑到她的唇边。

颂优淡淡说道:“我撑不下去了,给她找个好去处吧。”

她忽然一叹,释然般长长喘着气,她依旧娴静美丽,只是眼睛被泪水模糊:“我太懦弱了,做不了这孩子的母亲了,愿他能原谅我吧。”

“你在胡说什么呢。”南山抓紧了她的手,生怕她会如烟如雾一般散去,可她的手慢慢地有些凉,她好似要羽化登仙而去,南山只能挨近她,听清她还在喘息。

“没来得及让它看一看我,看一看这大好的山河,它会是个漂亮的孩子吧。”颂优眯眼笑笑,追问道,“大人,你说它一定会很漂亮是吧?”

“是的,是的。”南山连连答颂优,她抬头,看见颂优也看着自己。颂优温婉的目光和蔼安详,她雾霭弥漫的大眼睛镶嵌在瘦黄的脸上,缓缓眨着眼。

颂优神色平静无澜,她看着南山通红的眼睛,侧头挨近那双神采飞扬的眼睛:“大人,不要哭,前路凶险,我不能陪你走了。”

南山咽下泪去,她眼睛是黯淡的,漆红的眼眶里含着两颗泪,泪映着烛光,便熠熠的亮起来。

她含不住泪,忽然低头,额头抵住两人紧握的手,她低声哀求一般:“你不要死。”

颂优恍若未问,喃喃自语:“大人,求你到我坟前种棵杏花树吧。我自小被卖到妓院里,可我记得杏花街上有棵杏花书,我家里是杏花坞。”

“那样,也算是回到家了吧。”她恍惚回忆起自己半生漂泊,半生身不由己,死后也不要再做孤魂野鬼了吧。

她眼中涌出泪来,泪蒙蒙的眼睛渐渐失去光泽,她虚弱的声音低若无声般传来:“大人,我不叫才人,也不叫昭容,我没有名字——”

“我记得,我姓唐——”

南山悲苦的心一怔,她紧抓住的手没有了生机于回应,她抬起头来,却看见颂优睁眼含着半生泪,鼻尖没有了呼吸。

颂优静静在她眼前死去,她低低地呜咽起来,无能为力的哀伤冲击着她的心。她忽感心中料峭,风雪席卷着五脏六腑,想平生,相逢再到死别,总成一梦。

她觉得颂优的话太熟悉,好似唐逢也曾说过。算算唐逢出事的时间,同颂优的年纪正好相符,如此一来,这对父女,至死也没能再见一面。

她想颂优这一生,从小流落烟花巷陌,看人颜色,为人取乐,眼眉吐气时却不是真的扬眉吐气,她想要的平凡一切,她的家,她的孩子,全都成了虚无。

南山尽力平复了心情,再悲恸,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放肆感情。她回头看七七,七七知道颂优已经咽气了,泪流满面却不敢出声。

南山无法去责备她,她为了活命,出卖了颂优,可颂优已经为了她的命死去,若七七也出了事,颂优的命又换来了什么呢。

她搂过七七的肩,擦拭着她不断落下的泪水:“她没有怪你,可以后不能再做这样的事情了,有了难处,就该来找我。”

七七哭着应了一声,南山又对她说道:“我走后,你便去禀告陛下,就说颂昭容没了,不要多嘴,只说昭容睡下去便没有醒过来。”

七七点点头,看她站起来要往外走,七七有些慌乱,南山安慰她道:“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的。”

颂优的死,她是不能沾嫌的,纵然她再怎么难过,再怎么想看她两眼,也只能匆匆离去。她无处宣泄感情,也无处吐诉苦恼,她还得赶紧去一趟密室,将今夜发生的事情告诉童家父子。

这一夜很漫长,她一夜都没有睡着,或者浅浅睡着一会儿,睡着时脑海里也是颂优的脸庞。

她不能相信,亦接受不了,颂优就这样被洪流吞噬而去。

宫里这一夜也不平静,第二日早朝,褚桢称病没有露面,南山不知他是否是为颂优的死而有丝丝动容,还是他因计划受阻,想要重新谋划。

临近过年,丧事从简,颂优的葬礼交给了王皇后处理,可王皇后没有忙着手上的事情,而是一早便将南山请到了宫里。

皇后居于交泰殿,殿中装饰岁富丽堂皇,可又不失稳重大气。皇后坐在焚香之后的烟屏雾障中,见她上来行礼,变说道:“南大人免礼吧。”

南山起身时,她又叫身边奴婢移了一把椅子过来,南山道过谢后,在她对面落座,问道:“皇后娘娘召臣进宫,不知所为何事?”

“你们都下去吧,本宫同大人说些事情。”皇后遣散了身边的奴婢,悠悠起身走到一个木架前,手抚上了一把琵琶,“本宫从颂昭容宫里把这把琵琶拿了过来,如今就转交给大人你吧。”

她立在那,对着窗淡然抬头,修长秀美的身子背对着南山:“她进宫时便只带了这把琵琶,现在能带走的,也只有这把琵琶了。大人同她感情好,这遗物,便留给大人吧。”

“多谢娘娘。”南山拱手道谢,她目光瞥向那把琵琶,颂优琵琶弹的最好,可如今泠泠乐声已成绝响。

皇后回过身,那些琳琅钗饰巍巍晃动,额间一点钗头凤更在昏暗的晨光里金光四闪,她垂眼说道:“本宫请大人过来,也是想同大人说说话。”

“父亲已把事情告诉本宫了,本宫想过了,什么爱呀情呀的,不如明哲保身,何必为了他去飞蛾扑火。”她想淡然一笑,可却掩饰不了眼中的难过,她古怪的笑最终一下划过嘴角,消失不见。

“皇后娘娘决意离宫了吗?”南山抬眼看她,看见她落落大方的走过来,而后得体的坐回了椅上。

“颂昭容病死,本宫正好借着给后宫祈愿的名头,去往普照寺吃斋念佛。”王皇后亭亭坐着,目光直直向前,也不知在看什么,仿佛枯朽凝滞一般。

她忽然长长的叹一声,无可奈何的苦涩一笑:“本宫十二岁就嫁给了陛下,做了十五年夫妻,却不知自己的丈夫能这么狠心。”

“那年本宫满身起疹子,陛下衣不解带地照顾本宫,本宫说若是我变丑了怎么办,陛下说他会一直喜欢我的。”她痴痴坐着,往昔的种种情义都变成了一把把尖刀,刺进她血淋淋的心里。

他是太子时,她是太子妃,他是皇帝时,她便是皇后,本以为就这样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可她如今才清醒过来,她的丈夫是没有心的。

南山无言以对,皇后的伤心虽与她的不同,却不比她少半分。皇后缓和了一下心情,又说道:“本宫住进这交泰殿的时候,就知道陛下不是本宫一个人的,本宫从未奢望过什么,只希望他偶尔能想起本宫一下罢了。”

“本宫也难过过,可后来也想开了,想到这后半生还要和他过,忍让一下便好了。”她忽然把话一断,眉狠狠地拧起,“就算陛下胡闹,那么喜欢你,本宫也任由他去了。”

南山望着那琵琶,忽然开口:“正是娘娘这样放任陛下,陛下才会更加胆大妄为。娘娘母仪天下,与陛下共享江山,就该担起为后的大梁。”

皇后忽然被她的话说得噎住了,她所言不假,正是自己这样放纵褚桢,爱他爱得失掉了自己,自己如今才会完全被他掌控,自己的命运,何尝又不是握在自己手里。

她本觉自己的心已经枯了,再不会为褚桢翻起任何波澜,可这一刻,她的心中又隐隐地泛疼。她脸上眉毛拧得苦楚,挽救颜面般说道:“大概是寒心了吧。”

她努力地以此说服自己,好叫自己安心,皇后忽然眉头展开,漫不经心地品一口热茶:“他厌恶本宫,本宫自然也就厌恶他。”

南山没想到她也能说出这样绝然的话,或是情已到了尽头,再无挽回的余地。本来南山还以为她只是说些气话,如今却更加相信她会头也不回地出宫吃斋念佛去了。

那是褚桢同皇后的孽缘,她不想去劝解,只能避开这个话题,对她说道:“皇后娘娘既然决意出宫修行,能不能再帮臣两个忙。”

王皇后神色平和至无喜无悲,嘴角淡淡扬起:“你说吧,我们如今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能够帮你,本宫也很乐意。”

“颂昭容身边的七七,臣想请娘娘带她一起出宫,再为她寻个好人家。”南山语罢,皇后便答应道:“这个好说,另一件事呢?”

“还有突厥使团里有一位老女仆,娘娘有办法救她出来吗?”南山有些忐忑,她不知皇后会不会愿意冒险做这件事情。

可不想王皇后坦然答道:“你认识那个老女仆长什么样吗?若能知道,本宫自然有方法救她出来。”

南山眼中的难事,在她这里却没什么只得烦心的,可南山没有见过韩夫人,不知道她是何模样,她忽然灵机一动,答道:“她是一个汉人,同突厥人的长相不大相同。”

皇后一口答应了她的两个请求,七七她会带出宫去,而韩夫人,她只说教南山三日后到宫里领人。她又叫南山帮忙捎一封信给王澹,便让她拿着琵琶赶快出宫去了。

南山从交泰殿出来时,回身望了望这巍峨参差的殿宇,这宫殿位居后三宫之中,如众星拱月般被奉于太阳身边,“交泰”二字源于《易经》,取“天地交合,泰康美满”之意。

可是此时此刻,这八个字是如此讽刺。

从交泰殿往外走了不远,南山竟迎面遇到了褚桢,褚桢听闻她到交泰殿来了,本是专程来找她的,可看见她怀里抱着颂优的琵琶,一时愣住了。

那一时双目相对中却满含着诡异与猜忌,南山匆匆行个礼便避开他离去,恍如陌路般的相遇,暗藏着无数的犹疑与杀机。

终于这一日也来了,他也无法如从前那样纯粹的喜欢她。

他身边环聚着吞噬感情的魑魅魍魉,循环反复中,也掏空了他的心。

南山从宫中出来后,立即去往丞相府上,将王皇后的信交给王澹。她顺路也探望了韩隽,要离去时,在丞相府后门遇到了陆耽,陆耽倚在树旁,高挑地立在雪里。

陆耽打个响指,将她的目光吸引过来:“南大人,急着走呢?”

“陆大人有什么事吗?”南山从厚实的披风里伸出手来,朝他一拱手,又急匆匆地把手收回到披风中掩着。

天很冷,陆耽本就秀白的肌肤便更白了,赛雪般出挑,他呵一口气在手上,冲她一笑:“陆某现如今不过是逃犯而已。上次大人过来,走得太急,我有件事情忘了同你说。”

时过境迁,她同陆耽也不似从前那般水火不容了,她从不知自己能如此有礼的对待他,恭敬的对他说道:“愿闻其详。”

“薛勉曾在寇家出事时,教我送了一个香囊给蔻横,再转交给他的女儿寇星凡。那香囊里有什么我不知道,可你落涯那日崔劢曾和我提过你着道了。”陆耽细细说来,令南山心中一惊。

他所说的这个香囊,如今正佩戴在罗在身上,寇星凡应是不知道这香囊的来头,才将这她最珍贵的东西送给了罗在。南山想到,自己身上的乘风散,难道源头便是这个小小的香囊。

若是果真如此,罗在佩戴这个香囊也有一段时间了,他一定也中了毒。南山凝神细思,最终还是决定不要轻率地断定乘风散源于这个香囊,眼见为实,她要找机会亲眼看看这香囊中有什么。

她如此决定,便回答陆耽道:“多谢提醒,这事我自己会处理的。”

陆耽没有答她,只是看着天上寒鸦乱飞,他这副模样,令南山不禁多嘴问了一句:“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天地之大,总有容身之地。”陆耽豁然一笑,开朗通达,南山想不到他也有这样的一面,于是也笑笑,同他告辞。

或是昨夜悲痛难以过去,又或是今日事情也十分繁杂,南山又到童府上商议了事情出来时,才想起今日是褚钧离开汴城的日子。

她想起来时,即刻纵马去追,可惜褚钧一行走的早,恰逢颂优新丧,他也不受宠爱,无声无息便离开了。南山骑马出城往北走,直追到夕阳斜坠,才看见官道上遥遥有几抹人影。

她勒住马,决意不再追了,追上去见了面,一一又会哭。就这样遥遥的道别也很好,她心中也能安定下来。

褚钧走了,一一也走了,人世如潮,一拍即散,不知何年何月,又已何种面目再度重逢。

可若是都活着,自然还能相见。

她调转马头,回身奔赴向那落日余晖中的危城,她还不能走,她还有未做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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