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是九爷一手调教出来的,武功虽说不高,但是却也是有点底子的,不然上次宫玉珩秋婵也不可能察觉出来。
九爷培养她,原是为了给自己找乐子,没想到暗中接到消息,让他暗杀宫玉珩。如此一来,九爷便想到了让阿香前去。
于是,便有了阿香投河这件事。
结果呢,阿香却是连宫玉珩身边的一个侍卫都引诱不了。九爷觉着,自己的审美被狠狠鄙视到了。这阿香虽谈不上国色天香,但在他看来却是不折不扣的小美人坯子啊!
那个宫玉珩却是在阿香面前,眼皮儿都不带翻一下的。
不过,阿香到底没让他失望,一番波折后,总算是打入了对方内部。可结果呢,这丫头愣是不上道儿,这么多天了,一点动静儿都没有。
投毒,暗杀……那么多种方法,随便拿来一个都能将人给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啊!
怎么到了阿香这里,就那么难呢?
这不,怕上面怪罪,九爷着了慌。又恰巧赶上雨天,于是便筹划了这么一场跟踪刺杀游戏,想着给宫玉珩他们来个出其不意。
“您放心九爷,阿香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身边人一本正经打着包票说。
能不这么说嘛?阿香就是他介绍给九爷的,若是这丫头惹了九爷不高兴,他只怕也要受牵累。
受牵累事小,就怕九爷一个不高兴,把他给“咔嚓”一下,人头没了。
哎呀妈!光是想想就可怕!
“你再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他们的船不是早该炸了吗?怎么这半天了,连个动静儿都没有?”九爷拨动着手里的珠子,有些烦躁道。
这会儿子,他声音低了下来,倒是没有方才那么诡异可怖了。
火药是九爷派他传信给阿香,让她一早就放好的,只等船行至江心的时候,引燃火药,好让宫玉珩他们全都死无葬身之地。又是这么个下雨天,到时候一切灰飞烟灭,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
这个计划,他可是筹划了足足三日。
没想到,事到临头,竟在这么紧要的关头掉了链子。
(被宫玉珩绑了手脚捆在船舱底部的阿香摇摇头:主子,我冤枉。不是我想掉链子,实在是现实太残酷不允许。
秋婵:你自己太蠢,每次都正好被我发现,我只不过是顺手做点好事积德,难道还怪我喽?)
这不,双方的人在一起厮杀都老半天了,本该爆炸的船,依旧稳稳地漂浮在江面上。
最让人可气的是,他们的船竟然在这大暴雨天气里稳速前进,看起来丝毫不受什么影响。而他们的船,则看起来有些飘摇无依了。
难不成是他们的火药失灵了?不应该啊?那些可是上面特制的,千军万马都打了,论说不该出什么问题的。
九爷心里一连串的问题,一个个窜了出来,搅得他再也坐不下去了,索性站起来,自己亲自去查看了。
“这帮废物,没一个省心的。”
听着外面惨烈的厮杀声,九爷边走便骂。
“不好了九爷,”谁知,刚掀开船舱的帘子,另一只脚还没迈出去呢,便听到派出去的人神色慌张前来汇报。
九爷面色一沉,“又怎么了?”
“九,九爷,不好了,”前来汇报的正是刚才那个人,只见他低垂着眉眼窥了一下九爷,然后道,“回禀爷,咱们的人方才在船舱底部发现了一大包火雷炮,已经燃着了,”
燃的很旺这四个字还没说出口呢,便听到“砰”的一声儿响。
紧接着,船舱底部又是噼里啪啦一阵响。
然后,九爷的心也跟着噼里啪啦一阵颤抖,“……这是要搞什么?”
(肇事者秋小婵坏坏一笑:本姑娘特质炸药有必要了解一下?高端大气上档次,简洁有效威力大!)
“回九爷,是姓宫的那伙人搞的鬼。”这时,前去查看情况的人紧急刹车停在了九爷面前,着急嘛慌说道。
“他们,他们竟然敢!”
被叫做九爷的男人,浓眉深锁,紧紧咬着牙关,由于太过于用力,牙齿在重力作用下被磨得“咯吱咯吱”响,“你们特么的这群废物,竟然眼睁睁看着别人给我们放火雷,还不赶紧去灭火,还特么愣着干什么?难道还等着爷前去灭火吗?”
外面虽然下着雨,但是着火的是船舱底部,若是不赶紧扑灭的话,只怕待会儿烧起来一发不可收拾。
这可是在江心,纵然他们武功再好,也不可能逃得过一死的。
身边人瑟缩了一下身子,“是爷,属下这就去吩咐人,把炸药给扔水里去。”
九爷气急败坏,“……不是扔炸药,是灭火。”
(燃烧的炸药傲娇一笑:傻缺,老子燃烧正旺,你们敢扔老子吗?)
这人前脚刚走,后脚又有人来报,“不好了不好了,九爷出事了……”
九爷心里的闷气还没消散,只见他铁青着一张脸,脸上的怨气好似厉鬼,“又怎么了?”
“九,九爷,”
一见这情形,前来汇报的人将脑袋垂得很低,偷眼窥了一下他,确定暂时不会火山爆发,这才悲戚道,“咱们方才派出去的人,全部被他们给杀死了。”
杀死事小,一个个人头都被宫玉珩的人给砍了下来,挂在船桅杆上,看着着实恐怖。
“那帮废物,死了又如何-”许是气急败坏,九爷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
忽的,似是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似的,猛然惊觉道:“你说什么?咱们的人全部被他们给杀了?人头还挂在桅杆上?”
“是。”那人沉痛道。
那些可都是他的兄弟啊,前一秒还活生生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一秒就阴阳两隔了,实在是可气。
不,更多的是可怕!
对方人虽不多,但是个个却都如地狱罗刹,让人骇得慌!
九爷只觉得火从天灵盖儿冒出来,直冲云霄,“……滚!”
“是,小的这就滚。”
“一绑饭桶窝囊废!”
“是,小的窝囊废!”
那人也不反驳,任由九爷将自己和死去的弟兄们骂的狗血淋头。
轰隆!
那人正要转身走,却被九爷叫住了,“等等,这什么情况?”
说这话的时候,九爷的脸黑的彻底。
那人在心底无奈叹气,只得回头僵着笑脸道:“回禀爷,恐怕是,恐怕是咱们的又一个船舱被人给炸了。”
九爷:“……”
砰砰砰!
话音未落,只听接二连三的噼里啪啦声音响起,此起彼伏,好似放鞭炮。
“不好了九爷,咱们的船漏水了。”
“九爷,咱们船上的灶房走水了。”
“九爷,不好了……”
方九爷的脸随着叫喊声的此起彼伏,越来越黑,越来越黑……
与此同时,另一艘船上,秋婵和宫玉珩坐在那里,阿香被绑了手脚跪在他们面前,眼底都是不甘。
把她嘴上的东西拿开。”秋婵道。
“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夫人,夫人,您听我说,”阿香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眼里蓄满了泪水,好似初见那天,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随着这几天相处,秋婵知道,装可怜博同情,这是她惯用的伎俩,遂也不再上当,“不说是吧?不说没关系,”
秋婵挽了挽袖子,“你不说,本夫人有的是法子让你自己乖乖开口说,风冥,大刑伺候。”
风冥默然,转身出去了。
“事情是这样的,”怕待会儿自己受罪,阿香忙道。
说着,还用衣袖将眼角的泪花儿抹掉,这才哭诉道:“阿香从小是个孤儿,后来爹爹死了之后,就被人牙子卖到了花楼里,后来,后来是九爷将奴婢从花楼里赎出来的。再后来……”
“九爷是谁?”宫玉珩眸色暗沉,耐着性子质问道。
“他是奴婢的救命恩人。”阿香泪眼汪汪道,“此前,若不是九爷将奴婢赎出来,给了奴婢一口饭吃,给了奴婢一个地方睡觉,奴婢只怕早就在花楼里被人磋磨死了。
后来,九爷告诉奴婢,想要一直在这里住下去,就要帮他做事。”
秋婵蹙了蹙眉,又问,“那你都帮他做了什么事?亦或者说,他想让你帮他做什么事?讲重点,你若是再这般啰里啰嗦的,小心我把你舌头割刀喂狗。”
“这个……”阿香眼神瑟缩了一下,说话有些吞吞吐吐,“……我做的事,夫人不是都知道了吗?”
秋婵看了眼宫玉珩,语气讶然,“天呐,你都做了什么事?”
阿香嘴角狠狠抽了抽,心道:这个戏精,装的实在是厉害。我做的事,她明明都知道,却全然装作是不知道。实在可恶的厉害。
“我家夫人问你,快说!”正在心里问候着秋婵的祖宗十八代,忽听到一个冰冷刺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阿香身子一颤,立马跪直了身体。
这个男人更可怕,眼睛里除了他家夫人,就没有第二个女人了!想起上次自己背着秋婵,趁着递送茶水的功夫给他暗送秋波,这个男人不仅没有丝毫回应,更是一个眼神儿吓得她浑身直发抖。
后来,又有两次,她也是这般对他媚眼如丝,也都犹如石沉大海,得不到半点儿回应。
想到这个,再对比自己可怜的身世,阿香就羡慕秋婵羡慕的厉害!
同样身为女子,凭啥她就可以受到男人的百般疼爱,而她呢,就只有在边上看着羡慕嫉妒恨的份儿?
老天爷,实在是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