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姑奶奶,我们不陪你,你自个儿去,小心点,别往人多的地方去就成。”邹枢几小心的讨好着,就怕她气儿不顺。
男人嘴上是应了……不跟,可到底跟不跟?还不是他们说了算,跟是一定要的,只不过是化明为暗,偷偷的跟……
清晨,吴天吃完饭叫上小周早早出门,黑色奥迪a8平稳行驶着,车速很慢。吴天坐在后座,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窗外划过的风景,想着心底总也放不下的事,她那一世的孩子:“兜兜”。
想起那一世的一切后,最让她惦念,最放不下的也就是那孩子了,她的男人们都追随她而来了,她可怜的兜兜现在在哪?她死时他才三岁吧,每每那张小脸浮现,心都会撕裂般疼。
近日她烦躁不安的原因,大半是因为那孩子。连续半个月来,那张泪津津的脸总出现在她梦里,软糯的喊着娘亲,说:“他想她,问她为什么丢下他?”你说她能不难过?能不伤心?
那两世的种种,也是靠擎霸天那颗药丸,她才记起。记起后,两人也并未对男人说起,包括:“兜兜”的存在。不是不想让他们知道,只是觉得,那远古的一切,是已经逝去的,何须再提,也没有必要提起。即使让他们知道一切,他们也不会记起,只是一段徒增伤悲的久远往事罢了!此刻,他们已在她身边了不是么。
今日她说要去古玩市场,她哪是真要去那儿,只是个借口而已,她真正想去的是寺庙。每当她心浮气躁之时,她都会独自去寺庙,不上香,不拜佛,只是找间寺庙厢房,或找老和尚聊聊佛经,或静静的独自体悟,直至心不再浮躁。时间久了,次数多了,便成了她的习惯。
还记得,那年高中暑假,她漫无目的四处游荡,山腰上,她见到了那两进院落的古寺,是偶然,也是巧合……
普一进,院中一棵百年老松,丁香,牡丹绽放……菩提树下,老僧闭目参禅,神态安详……幽静,雅致。看着这一切,她觉得心是从未有过的宁静,如无波的湖……这是她第一次走进寺庙,也是她第一次敞心相谈,与那位老僧。
此后,去那里成为了她的习惯,这个习惯,就算和她一起长大的男人,也是不知的。
她性冷且淡,也不信佛,可她却喜欢沉入佛卷诗经的世界,喜欢古庙中香烟鼎盛的氛围,也喜欢与寺庙中老和尚参经论禅。
犹记得,老和尚曾说,他自己虽颇具佛缘,慧根深厚,却不能与她并论;她天性心无尘物,本已是佛。吴天只是一笑盖过,不再言语,亦不放在心上。
她从来信奉,“命运自我主宰”,没有信仰,对于这些,她只是平和的喜欢,只是淡然的欣赏,再无它意。那些斑驳的古旧的建筑,那缭绕的香火,会让她感受蹉跎沧桑的岁月。
每次去寺庙,置身香火缭绕的大殿,看人来人往进香叩拜,听和尚们唱佛诵经,她总有种自己已游离红尘之外的错觉。冷眼看凡尘日出日落,淡对人世悲喜哀怒。
这次,心境已与往日不同,她已不再平和,不再淡然,此去带着心结,带着羁绊,如若……心结开,羁绊了,她此后便让佛入心。
车到了军总医院门口,停稳后,“嫂子,医院到了。”小周出声唤醒了沉思中的吴天。
吴天抬眼看他,平静道:“小周,我去做检查,你在车里等吧,毕竟那是妇产科,你一个大男人跟着,总归是不方便。”
“可是……擎哥交代……”小周吱呜,有些为难,又不敢反驳。
“又没什么事,只是个产检,罗主任还等着呐……半小时就出来了,磨叽什么,他还不得听我的。”吴天如是说完,径自下车,自正门进了医院,不再理会身后焦急唤她的小周。
小周名:“周兮然”二十五六岁,跟随擎霸天那年,才十五岁,是个孤儿,擎霸天看这小子灵力机警,便收了带在身边;一手培养成最得力,也是最信任的属下;不论是办事能力,还是功夫自然不弱,要不擎霸天也不会放心让他一个人跟着吴天。
就算他周兮然再优秀,能力再强,那也要看他看的是谁,吴天岂是他一个人能看住的?
吴天晃悠着往妇产科走,到育婴科室门口回头一瞅,就见到一个迅速隐去的身影。唇角一勾,吴天浅笑,转身进了科室。周兮然见吴天确实进了科室,也不看仔细哪个科,就放心的转身往回走,回医院门口等着吴天出来。
可惜,心放的太早了……
周兮然一走,吴天便出了科室,从门诊大楼穿到后院小花园,沿着青砖小路左拐右拐,走着还不忘往身后张望,怕周兮然还跟着她,那男人是不敢明目张胆的跟的,怕她生气。
见确实没人跟来,吴天才快速穿过小花园,往住院部后门走。出了军总大后门就是马路,招手拦了一辆的士,直奔普陀寺而去。
再看这厢,周兮然在医院大门口不住往里张望,不停看腕上的手表,已经半个小时了,怎么还不出来?按说也该完了……
距医院门口几十米处,停着两辆军用吉普,无疑……这便是跟踪而来的男人。几人探头探脑的,不时往医院门口打望着,……就看到周兮然在那转悠,心下了然,定是天儿不让他跟。看看时间,也才半个多小时,不急。
时间在等待中分分秒秒的过了,又过了半个钟头……再看那边,门口哪儿还有周兮然的身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