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看见她?嗯……知道了,你打电话调人……先找着……随时给我电话!”如此这般,又交代了一番,擎霸天才挂了电话。
男人齐齐看向擎霸天,听他接电话,只见他面色越来越阴沉,就觉得不对,心想……不是出什么岔子了吧?难道是天儿……
“兮然说天儿去了妇产科,但根本没做产检,罗主任知道今儿个是她定时产检的日子,可左等右等,就没见着她。”擎霸天向几人转述着周兮然的汇报。
“枫灏,你先去跟罗主任通个气儿,事儿还没弄清楚,别让他捅到几个老爷子那儿,省的他们操心。”傲狂细心,赶忙嘱咐。
“嗯,我现在就去……”话罢开门下车。
“先不用担心,我想,依天儿的性子,定是有什么事要办,又不想让我们知道,所以才离开医院。”路岳山皱着眉,分析道。
“嗯,岳山说的对。”叶寒接道:“天儿做事向来沉稳,心思又缜密,如果她执意不让我们知道她的去处,任我们翻了天也别想找到她。”
邹枢连续拨打吴天的手机,电话是通的,可就是没人接,看向众人望向他的眼,几无奈道:“无人接听……”
“先等等吧,如果晚上她还接电话,我们再想办法找人。”韩湘希说。
“只能这样了,哎……”云苍叹气。
男人也没回家,就近找了个咖啡厅,只能坐等消息,一杯杯的狂灌咖啡,压着心底的燥气忧虑。可还是扛不住不是吗?要是个:“好人儿”也倒没这么燥,可她不是有身子了么?
一个个坐那儿,表面沉稳,可心里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急哇……气哇……担心哇……更是心疼哇,疼她拖着身子累,他们那宝贝老婆,就是个从不让人省心的主儿!
这边男人气的要把天捅破,更恨不得抓住她这个罪魁祸首,好好打一顿屁股解气,可吴天才不管那么多,随你们急死,气死,她依然故我,心安理得……
此刻,吴天正盘腿坐在普陀寺厢房里,木桌上清茶一杯……
“小天,老衲已等侯你多时。”木桌对面,老僧闭眼,手捻佛珠,依旧能洞悉人心,他知道她为何而来。
“心郁结,魂惦念,羁绊纠缠……古远旧事,丢不开,放不下……”吴天平静道。
“老衲说过,你本已是佛,凡尘俗世中,七情六欲,于你来说,如过眼云烟……此般何必?”老僧仍未睁眼。
“是佛否?我且不知,我只知,身一直在红尘辗转,几世凡尘,皆是罪孽、劫数缠身。”吴天闭目,几世飘零历历在目。
“人修十世方成佛,佛渡百世再入尘,……小天,万丈俗世,于我是悟,于你只是提升了。”老僧睁眼,将手中佛珠放下,眼底沉寂空明,看向吴天,“与你相遇,得已渡悟,老衲之幸,此番也是最后一次相见了,理应陪你走一趟,此乃注定!”
吴天不解,看向老僧,“何故?”
“老衲圆寂之期不远……该来的终会来,你且随心而为吧!孽、缠、都可过……你放下之时,便是老衲圆寂之期……且随老衲走吧!……阿弥陀佛!”老僧起身,双掌合十,念声佛号,走出厢房。
穿过两进院落,走到古塔前,老僧止步,“进去吧,出塔时便是放下之时,……阿弥陀佛……小天,老衲就不来接你出塔了……”话罢,老僧转身离去。
目送老僧走远,吴天方才转身,准备进塔前……给男人打个电话,告诉他们自己的去处,好让他们放心,可一摸兜儿……没有……这才记起,手机在手包里了,手包被她搁厢房里了。
稍思索一下,觉进塔应该不会呆太久,算了,不打了,……不曾想……这入塔后,身不由己……
意识沉入混沌,魂魄离体,一呆便是三月于……
所有的一切已不在她预计的范围……
如果,吴天知道,入塔后会呆那么久……
如果,知道,那段时间,她的男人会受那般苦痛的折磨……
想她定会在入塔前通知他们吧,……哪怕只字片语……
可……世间不存在如果,她亦不是先知……为了兜兜,素斋清茶,古塔清修,她……甘之若饴,心之坦然……
那些惦着她,为她受苦楚,煎熬的男人,她已无力顾及……一切,等她出去再说吧!
你说,几要人命诺?合着,男人就活该受苦……受罪……
这到底……谁是谁的债?谁是谁的劫?
世间万事,虽有规则,却没道理……
落日隐没在地平线,咖啡厅的男人们再也坐不住了。一整天,几人每隔一小时就往家拨一次电话,次次打,“答案”都是……“没回来!”现在再打,答案依旧。
着急,“没用!”找吧,也只能找……家里是瞒不住了,各自打电话回去报备吧!要想找到人,自己那点儿人手哪够?还是得靠家里不是。
家里老爷子听到报备,发不发火,发多大的火,现在也不是他们能在乎的了,只想着赶紧把人找回来,一刻找不着,那一刻便是在活剜他们的心,人找回来了,要骂要打悉听尊便。
一时之间,北京城可是闹翻天了,想想吧,吴天的男人,个个儿家里那是什么背景?正宗的镶黄旗儿,嫡系。几家又是世交好友,一层层剥下来,关系可谓是旁根错节,线儿是一根儿搭着一根儿,里外总能扯上关系,理也理不清。
几家老爷子接到电话后,也顾不上跟他们发火,安排人员,调动人手,直接下死命令,“就是把北京城翻个底朝天,也得给我把人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