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浩天从学校带马其回到家,父子俩从头到尾没说过话。关于打架的事,马其已经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但还是被众老师和主任批评了一顿,他一直坚持自己是没错的。
事发之后,教导主任把马其爸爸叫来学校。马浩天一到校便当着大家的面狠狠地训了马其一顿,让其赶紧认错。马其本来还很硬气,被父亲这么一说,反而觉得委屈,但是他心中仍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错。
身为班主任的林清欢很想为自己的学生说几句,一次次想要开口但都被拦住,所有话都被教导主任说完了。
马其最后还是认错了,得到的惩罚就是停学一周。马浩天一直在跟教导主任握手,连连说好话,主任笑得合不拢嘴,瞬间对自己的安排十分满意。临走时,马浩天很认真地对林清欢道了谢。
现在,马其在生闷气,怨主任和老师,也怨自己的父亲。
“在家好好休息几天吧,明天去看你母亲。”马浩天说。
符安理家。
“我回来了。”
如往常一样,符安理一进门便道一句,但是声音不大,也没什么表情,因为她知道父母应该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他们就在客厅里与弟弟嬉闹,符安理莫名感到一阵恶心,肚子里在翻山倒海,她赶紧跑进厕所。
不知什么时候,她总喜欢开着灯睡觉。尽管已经不早了,但她依旧睡不着。
……
“你什么都不知道?”林清欢一脸怀疑地看着柯九,“你不是马其的好朋友嘛?!”
“可我真的不知道。”柯九无奈,他也是万万没想到,平时看起来面善的马其竟然会跟人打架?!还把人弄进医院?!
牛叉!那以后自己是不是不用怕会被别人欺负了?!柯九想。
此时两人坐在茶色沙发上,林清欢缓缓将一只腿抬起,架在另一只腿上,柯九见状,也学着翘起来二郎腿。
“喵~”布偶猫轻轻跃上沙发,走起来发出轻微沙沙声。
“咳咳……”林清欢假作咳嗽,见柯九没有反应,她又故意活动起自己的手臂,拍拍肩膀,好像很酸累的样子。
“想要让我帮你按摩捶背那就直说啊,这点力气我还是有的,毕竟你是老师,呕心沥血为我们批改作业,肯定很累。”柯九说道,他说的是实话。
“难得啊,I am very moved!”林清欢说着,后背开始转向柯九,示意他开始锤肩。
柯九当然照做了,该怂时要怂。
“很好,以后跟姐混,好好干,不会亏待你的。”林清欢神气地说。
“呃……听听,这是为人师表说出来的话吗~!”柯九念叨着。
林清欢给了他一个白眼,“我就开个玩笑……”
一分钟后,她又指示小九帮她拿个面膜过来。柯九在老师房间里看到一直响的手机,是个陌生号码,他赶紧跑出来。
“Teacher!your 手机!”
林清欢与那人对话了不到五秒,起身走开,来到房间,看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小九手里拿着未开封的面膜,十分好奇,便偷偷将袋子撕开,只看到里面湿湿的,还有一片乳白色不明物……
“喵~”布偶猫出其不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走了面膜,小九一阵惊慌,赶紧追上,一人一猫在客厅里面转圈圈……
猫咪突然急刹车,随后灵活地跳上沙发,同时松开嘴,面膜精准落地,紧接着一个侧身360度旋转,猫咪装叉成功,跑进厕所。柯九赶紧将面膜放在桌子上。刚好,老师出来了。
林清欢打开袋子的那一刻,脸是黑的,她无情地转过头来,小九在心中疯狂默念上帝保佑。袋子里的面膜由一片变成一坨,没有一只猫是无辜的,后来小九发现,这是一个量变产生质变的过程……
“老师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
“喵喵!”柯九房门紧闭,将猫按在墙上,一边掐着毛脖子,一边摇晃着猫身体,“臭猫!臭清欢!我决定了,你的名字就叫林清欢!去死吧~林清欢!阿达~”
猫被扔上了床,柯九随即跳上床,拿起枕头对着猫一阵乱打,“喜欢捣乱?哼!让我用双手来成就你的梦想~!下地狱吧林清欢~!”
“喵喵喵!!!”
房门嘭地一声开了……林清欢手里拿着扫把恶狠狠地看他,像面对仇人一样,眼睛里仿佛闪着红光,“要不要尝一尝黎明前的杀戮!!!”。
“老师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
当柯九再次醒来,一切又变天了。
他以为自己早已“死”在老师的乱棍之下,没想到,还能有机会来到这个地方——蓝天,绿原,小桥,流水,木屋……真好。
他想起来上一次来到这里时,见到一个奇怪的人,好像叫什么冰箱,就住在木屋里。如果上次她说的话是真的,那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超能力?这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自我认知一定要做好!他想,同时朝木屋走去。
“咕噜咕噜~”流水里的鱼儿更多更大了,可能是在这里太无聊了,它们一条条纷纷吐着气泡,在水面上跳跃。这些鱼也是她养的吗?真是个有品位的人。
三长两短的敲门方式他记得清清楚楚,但是门并没有像上次那样打开,真是奇了怪了。小九多敲了几次,竟然把门敲开了,里面看起来黑乎乎一片。
“有人在吗?”无人应答,“冰箱?”
仍然无人应答。他壮着胆进去木屋里,看到的却让人大失所望,里面真是简陋,只有一张床和一张书桌,那个叫冰箱的女人也不在。
然而,当他走出木屋时,看到的却是另一片天地——大操场,篮球场,教学楼,宿舍楼……这是在东大中学!
周围并没有人在场,所谓的学生,老师,仿佛都不存在。突然,眼前出现了两个眼熟的女生:一个穿着短群,一个穿着校服,两人差不多高。一个是刚开学时撞到的那位,一个是曾在辛梓小区门口派传单的那位。其实就是魏欣妍和符安理。
她们在说话,说得挺大声的……小九觉得偷听好像不太好,但是,视野内也就只有他们仨了,不听白不听。他直接坐在地上,看着她俩的表现。
“我都知道了。”魏欣妍无奈地说。
符安理听她这么一说,显得很惊慌,脸一下子变白了,她不敢看欣妍,说话也吞吞吐吐:“我……不是我的错……”
“都是你的错!你为了满足自己,教唆惟齐去跟别人打架!”魏欣妍生气地说着,眼睛一直瞪着她。
“不!不是这样的!”符安理像是在自答。
“Hey!”出现了第三个声音,紧接着一个跟马其一般高壮的男生在小九对面向两个女生走去。
“惟齐,你快过来!”魏欣妍朝他招手,随后指着低着头的符安理“是她的错对不对?”
“对,就是她的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惟齐气冲冲说道,“欣妍,我们走吧,不想再见到她了!”
惟齐脸色铁青,坚定如铁,小九看到魏欣妍也是这个表情。令柯九震惊的是,两人的身体在慢慢模糊,最后渐渐隐去,完全消失。
不是的不是的!符安理瘫软在地,连连说着,生无可恋。
此时天空一闪,天色一暗,黑云密布,即将下雨。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柯九一个旁观者完全不知道那三个人到底有怎样的故事,他知道且一直保持清醒的是:他在做梦。
“你不参与一下?”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声音。柯九抬头一看,是那个像保镖一样酷酷的姐姐,他赶紧站起来,
“呀!姐姐你怎么突然出现了?你说什么参与啊?”柯九不解。
姐姐手里不知何时多了颗小石头,只见她瞄准了方向,往符安理一扔,刚好砸在符安理手臂。
“是谁?!”天空再次一闪,如同眨眼。
“你干什么呢?!”柯九质问搞事情的姐姐。
“我在帮你。”她说话仍然平静如水。
符安理看到了柯九,感到惊讶,明显是在看陌生人的样子。她站起来,说:“你们是谁?”
“我我我是好人……”柯九说道。他朝旁边的姐姐抛出一个求救的眼神,她不仅没帮忙,反而还推了柯九一把。
“这里是我主人的世界。”她平静而冷酷的声音让人感觉她很神秘,小九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说话是这样的,像个莫得感情的人。
符安理不太明白,走了过来,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认真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一男一女,男的倒像个学生,女的装扮好奇怪,但是两人看起来也是普通人。
“你现在在做梦。”姐姐面无表情对符安理说。
“那我呢?”柯九也不明白了,不是自己在做梦吗?
“亲爱的主人,你进入别人的梦里了。”她回答说。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