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沈季脱着裤子躺在床上,沈文正为他擦拭跌打酒药。本来是孙同想亲自为弟弟上药的,但沈季说:“你们都是一伙的,我再也不信你们了。”
无奈之下,只好由沈文代劳了。
“啊…小文你轻点啊,疼死我了。”
每当沈文一擦,沈季便开始呻吟。
“对了,普贤教主和…那个东洋慧怡呢?”沈季忍着痛,突然扭头问沈文。
“你主要是想问那个女孩吧,他们在你昏迷的第二天便走了,怎么,舍不得她啊?”沈文边擦药边调侃道。
沈季立刻说道:“怎么可能,我就…我就随便问问。”
“那你脸红什么?”
“我哪有脸红?!”
“耳朵和脖子全红了,你不会真的喜欢上人家了吧。”
沈季突然把头埋进被子里,用极其微小的声音,喃喃自语道:“好像…我有点喜欢她了…”
“你要是真的喜欢别人,就放手冲啊,扭扭捏捏可不像沈季大哥的风格。”
“我真的可以吗…”
这时,门外传来孙同的声音:“小季,睡了吗?”
沈季听到是哥哥的声音,默不作声。而沈文回答道:“孙同哥,沈季还没睡,刚擦完药,你进来吧。”
“你…”沈季盯着多嘴的沈文。
“走前送你个礼物。”
看到沈文贱兮兮的笑容,沈季就知道没什么好事,还没来得及思考,“啪”的一声,屁股的疼痛声传遍身体的每个神经。
“啊啊啊啊!”
“沈文!你给我等着,等我好了我们走着瞧!”
“那也得等你好了再说。”沈文笑着出去了。
“孙同哥请。”
孙同对着沈文笑着微微点头,走进了沈季的房间,沈文把门关上。
听见孙同越来越接近的脚步声,沈季把头别往墙的方向,不愿看到孙同。
孙同看到沈季反躺在床,后脑勺对着自己,无奈道:“还在生我的气呢?”
“没有。”
孙同哭笑不得,说道:“你可知,父亲是如何被奸人所害的?”
沈季身体微震,但还是背着孙同:“为何?”
“顺平五年,朝中有人提出动用绝对武力将武林尽收入朝廷囊中,很多大臣都表示赞同,而以父亲为首的少数大臣则表示反对。”
“父亲以天下有始,以为天下母劝谏皇上,父亲认为朝廷与武林数百年来一直和平共处,这是天地间的规则,不可违之。”
“父亲道:夏高祖初统天下,下令规定若是不触及朝廷根本利益,朝廷不可发兵侵犯武林,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不可背道而驰。而夏高祖之曾孙夏昏帝为一江湖女子,发难于武林,武林门派联手重创朝廷,甚至天降灾祸,京城以北久不降水,京城以南洪涝为灾,百姓苦不堪言,最后夏昏帝下了罪己诏方才解除天灾。这便说明,朝廷与武林应和平相处,互不相侵,望陛下明鉴之。”
“因为父亲战功显赫,对国家又忠心耿耿,深得皇帝信赖,所以顺平五年皇上便接受了父亲的劝谏,统湖令就被取消了。”
“而到了顺平十年,皇上已经深居后宫,少问朝政,这时又有人提出统湖令,而父亲再次提出了反对,只是这下父亲连皇上的面都见不着。而就在这时,南方有叛军反叛,朝廷下令派父亲出战,这一战便是有去无回了。”
沈季疑惑道:“皆传父亲熟读兵书,并且武艺超群,一生中从未打过败仗,为何这次竟落得个这般下场。”
孙同紧紧的盯住沈季的眼睛,一个一个字的吐出来:“率领大军的是提出统湖令的南安王,父亲为大军先锋。”
“而且这其中一定没有那么简单,我相信这其中一定有一个很大的棋局,在背后有一个人在下棋。”
沈季震惊不已,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这…”
而后沈季大怒:“我立誓亲手杀死陷害父亲的奸臣,若不能实现,我孙季无脸立足于江湖!”
孙同淡淡的说道:“你凭什么为父亲报仇?”
沈季顿时哑语,以自己现在的武功,别说刺杀藩王,就连杀个知县,也叫个不自量力。
“别忘了,母亲如今还被关在阴阳派,母亲何安,父亲之仇如何报?”
沈季沉默了好长时间,终于下定决心道:“我要练就一身绝世武功,我要做天下第一,为我独尊的世人歌功颂德的千古人物,我要让害得我们孙家落入这般地步的人,付出十倍的代价!”
孙同道:“我只盼你勿要玩物丧志,别忘你家族的耻辱,别让你手中的承渊蒙羞,落入敌手。承渊在你手上,将来必定会有很多人窥视你手中宝剑,你不仅要有一身绝世本领,更重要的是能读懂人心,这世间最难防的便是人心,特别是背靠背之心。”
沈季挠了挠头,孙同说的道理让沈季有点难以读透,说道:“还血丹都没了,我能不能活过十五岁还是个问题呢。”
孙同笑道:“你还记得无心诀吗?”
“沈家前辈所创的无心诀?”
“对,若你能习得无心诀,不仅可以解你身上的毒,甚至你还能得心应手的使用承渊剑,你再也不会像如今仅使出半剑,身体精力被透支昏迷数天。你强行使承渊,若不是你身怀化清风心法,此次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可修炼无心诀定然绝非易事,我能行吗?”
孙同笑了摸了摸沈季的头:“所以你要好好跟李前辈学习武功啊,而且你是我们孙家的天佑之子,一定能行的。”
“对!我一定能行的!”
我一定会为父亲报仇,一定会救出母亲,一定会…我才不要娶东洋慧怡这样奇怪的女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