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沈季已在院中面向初升的太阳,闭目盘腿打坐练习化清风心法。
约莫一炷香后,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不知何时站在旁边的潘管家道:“练完了?”
沈季微微点头道:“练完了,这化清风心法只能在日出肚白时练习方才有效果。”
潘管家在旁观察沈季打坐多时,看出了点端倪来:“此心法乃是一种特殊心法,并不能增强修炼者的内力。”
沈季回答道:“是的,我修炼了多年化清风心法,内力并不觉有多少提高,仅是觉身心轻松许多罢了。对了,潘叔叔找我有何事吗?”
潘管家笑道:“前几日李前辈便吩咐我今日来接你,前辈说今日你一定会拜师的,小季你可想好?”
沈季沉默了一会,道:“李前辈当真料事如神,那就劳烦潘叔叔带路了。”
沈威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带着剑匣和一坛酒,说道:“听闻李前辈嗜酒如命,我这有一坛酿藏了三十年的好酒,你们一并带着,就当做小季的拜师礼,还有承渊剑可别忘了带着,你现在可是它的主人。”
这坛酿藏了多年的好酒沈威爷爷一直不舍得喝,今天为了自己拜师倒拿了出来,沈季心中一热,感激道:“多谢沈威爷爷了。”
沈威笑道:“都是一家人,跟爷爷客气什么,你们快点启程吧。”
潘管家便是带着沈季踏行了许久,终于到了一处钟灵毓秀之地,仅在山脚,抬头放眼望去都是高山峻岭,周身浓雾层层,看不清方向。沈季道:“潘叔叔,你确定是这?”
潘管家也是有些迷惑:“李前辈只跟我说了大致方向,应该就是这里了,只是这大烟浓雾的,该如何找到李前辈。”
突然沈季觉着有人提起了自己,数息间,沈季与潘管家已经站在半山腰。两人还未搞清楚状况,但一眼便看见了前方的茅房,一位白发老人出现在眼前。
潘管家赶紧抱拳道:“晚辈见过李前辈。”
李游仙倒是看着沈季,道:“小子,你还是拜师来了。”
沈季道:“谁说我是来拜师的,我就过来看看你住的怎么样,原来住的是一方茅房,怪不得自号茅房道人。”
李游仙笑道:“习武之人何必讲究住处,天地之大,四海之内何处不能为家。如今的那些所谓的习武之人重视名声贵贱,不能一心一意的专研武功,所以今日之武林再无武功修炼登峰造极之境者。心无旁骛,这便是为师教你的第一课。”
“嘿,这酒是孝敬老夫的?”
沈季只觉一阵风袭来,手上已是一空。再看李游仙手中已经多了一坛酒。李游仙拿酒就喝,大呼道:“好酒!”
喝完酒,李游仙道:“说实话,你小子天赋虽好,但要做我的徒弟还差远了呢,你的天赋不过是年少时我习武天赋的十分之一,你还比不上这么多年来输在我手上的手下败将呢。”
沈季道:“那为何前辈执意要收我为徒?”
李游仙又大喝一口酒,鄙夷道:“我执意收你为徒?你可拉到吧,要我李游仙求着做徒弟的人还没出生呢,我只不过看上你手中那上古承渊,我所创之法也仅有上古宝剑能施展全部威力。”
沈季恍然大悟:“李前辈是怕自己年过古稀,依旧无亲无故,不想把自己一身绝学,就此在江湖中消失,所以勉强找了我这么一个愚钝之才为徒”
“可把你美的,我不过是顺便还你父亲的一个情。当年若不是你父亲力谏朝廷,如今的江湖早就不成样子了,我李游仙虽狂行放荡,但也是身处江湖。今日就由我这上一代江湖人,还你们孙家的一个情。”
“当然,若不是你手持承渊,我依旧不愿把我毕生所学尽数传授于你。”
沈季抱拳道:“李前辈之大义,晚辈受教了。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在沈季即将跪地行拜礼,一阵清风再来,轻轻托起了沈季。李游仙道:“老夫不喜那般迂腐繁琐的礼节,既然你已经送了拜师礼,从今以后你便是我李游仙的徒弟了。”
沈季大喜,不过也仅是抱拳:“徒弟沈季拜谢师父。”
“接下来的日子你就在随老夫好好修炼,潘破枪要是愿意,也可在这待着。”
潘管家大喜,抱拳感激道:“多谢李前辈。”
“先把话撂下,这可不管饭。”
“前辈留我在这,已是感激不尽,哪敢再做奢求,以后前辈若有什么要求尽管对我说。”
“你小子倒是挺会做人。”
沈季兴致勃勃道:“师父,我们从哪里开始学习?”
“你先去帮我打一葫好酒回来再说。”
说着,沈季手中已经多了一个酒葫芦,沈季有些为难道:“这荒郊野岭的我去哪打酒,而且你也没给酒钱啊。”
李游仙淡淡道“下山往北走三里便有一处酒肆,至于钱嘛…你怎么想办法。”
“这么远,我不干!你这老头不是收徒弟,而是变相的收个免费跑腿的!”
“去不去可由不得你。”李游仙手掌轻轻一推,沈季便随风滚下山去。
“招个跑腿的也不错…”李游仙喃喃自语道,然后就在椅子上闭目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