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铭瑄犹豫了一会,还是对白墨说道“小白,我年纪比你大好多,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老了啊?”尤其是比那个公治云岫老很多啊?苏铭瑄到底没把这句话问出来。
白墨看着苏铭瑄认真忐忑的样子,觉得有些奇怪,这妖孽什么时候开始不自信了?难道是有喜欢的人了?
白墨指着院子里的石桌说道“致远,咱们过去坐着说。”
白墨看着坐在自己对面一脸认真的苏铭瑄疑惑问道“致远,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有喜欢人了?”
苏铭瑄一脸迷茫的看着白墨,很是疑惑她为什么这么问。
白墨看着苏铭瑄疑惑的样子,想着可能是自己猜错了,于是就更奇怪苏铭瑄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自己的年龄了。不过平时看惯了苏铭瑄那妖孽张扬自信的样子,现在看着他这么无精打采的样子,还是觉得有些担忧,白墨想着自己可一定要好好和他谈一谈,实在不行就多夸他几句,宁可看见他得意欠打的样子,也不想看见他现在的样子。
“致远,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开始在意自己的年龄了,你正值弱冠之年,怎么也算不上老啊?”
苏铭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今天看见白墨和公治云岫站在一起的样子很是刺眼,竟然觉得俩人就像金童玉女那样般配,苏铭瑄就觉得是不是白墨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就像父女一样呢。
尤其是昨天和杨林那小子喝酒时,那小子可能是喝的有些醉了,竟一脸不怀好意地问自己:“铭瑄兄,我最近总看见铭瑄兄和一个粉嫩玉镯的小公子在一起,那小公子是谁?竟让铭瑄兄推了杨某的局去陪个小孩子?铭瑄兄,那个小公子莫不会是铭瑄兄在外的私生子吧?”
苏铭瑄不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是怎样的,只记得自己摔了酒杯愤然离席了,任凭杨林赔罪也还是不欢而散。
苏铭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生气,所以今早才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小丫头,想着见到她是不是就会有答案了,最主要的还是有些赌气的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老的都可以做她爹了。
见到她的那一刻,看着她无奈的看着自己的眼神,就觉得自己过于幼稚了,明明比她大了十一岁,反而让她像看孩子一样看着自己。就觉得自己的所有想法都已经不重要了,反而觉得和她在一起就像同龄人相处一样。因为从第一次见到白墨,她的手段,言谈举止根本就不像个小孩子,这也是为什么自己从不会注意到自己与她的年龄相差太大的原因吧。
只是,在看到公治云岫和白墨在一起时,苏铭瑄觉得白墨变了,她的表现就像还是个小孩子一样,苏铭瑄从未见过白墨竟然会害羞,会因为那少年的一句话不知所措,会那样眼睛里闪着光看人。
那一刻,苏铭瑄只觉得难受极了,他觉得那一刻的小丫头离自己很远,平时和自己在一起的小丫头不是她本来的样子,只有在和那个叫公治云岫的十四岁少年在一起的时候,才是她真正的样子。
所以自己才会忍不住想问问白墨,是不是真的是因为自己和她年龄差太多,才从不用那种发亮的眼睛看自己?
白墨看着苏铭瑄沉默不语,觉得事情好像还挺严重。于是也认真说道“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但是致远,你是我见过的最洒脱的人,是一个不会因为别人随意说几句胡话就放在心上的人。而且我一点都不觉得你比我大十一岁是不好的事。相反,正是因为如此,你的阅历,你的思想恰恰就是我所需要的。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是喜欢和你一起吃喝玩乐吗?不仅仅是因为我觉得我们志同道合,更重要的原因是,和你一起吃东西,一起去看风景,我觉得很开心,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真是快活。所以,致远,我很高兴并庆幸着能和你成为朋友。”
苏铭瑄只觉得自己很欢喜,欢喜的想放声大笑来疏解自己此时的心情。脑海里不停地回想着白墨说的话:
‘所以,致远,我很高兴并庆幸着能和你成为朋友。所以,致远,我很高兴并庆幸着能和你成为朋友。’
“小白,我也很高兴并庆幸着和你成为朋友,嗯,天色也不早了,我该走了,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见。”
白墨看着苏铭瑄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心里觉得又好笑又无奈“嗯,路上注意安全,明天见。”
第二天一早,白墨刚抄完经书,院子的门就被敲响,苏铭瑄慵懒的声音就传了进来:“小白,起了吗?该吃早饭了?”
白墨把院门打开,无奈道:“致远,你怎么这么早啊?早饭还得半个时辰才会好呢。”
“啊?是这样吗?那是我搞错了,既然你现在也没什么事,咱们就去逛逛寒山寺吧,我还没怎么逛过呢。”
“那好吧,也不知道云岫哥哥现在在干嘛?第一次见到他,他就在寒山寺,肯定比咱们要熟悉,有他在就好了。”
苏铭瑄听到白墨又提起公治云岫,有些不开心,但是听到白墨说‘咱们’的时候心里却是点点头,对嘛,自己和小白才是认识了很久的好友,至于公治云岫嘛,一个后来的少年,毛还没长齐呢,自己没有必要和他计较。
“小白,你管公治云岫叫哥哥,怎么不管我叫哥哥,要不,你也喊声致远哥哥来听听。”
白墨嘴角微抽,其实自己可不想管公治云岫叫云岫哥哥,更想叫他云岫,可是毕竟才第二次见面,直接称呼人家的名字那太没有礼貌了,自己可不想给他留下这样的印象。
“毕竟咱们这么熟了,那样叫太别扭,云岫哥哥就不一样了,我们也就才见过两次,直接称呼人家的名字不合适。”
白墨这句话可是直接把苏铭瑄的所有不满都抚平了,想着白墨第一次见自己时可没觉得因为不熟悉而叫自己哥哥,由此可见,公治云岫在白墨眼里只是个陌生人,自己没必要那么在意。完全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公治云岫的存在。
“对了,小白你打算还在这寒山寺呆多久啊?今天什么时候下山啊?”
白墨想了想回道“我中午就可以走,不过还是要看云岫哥哥什么时候可以下山了。”
“公治云岫也要下山,你们还相约一起下山了?我怎么不知道啊?你怎么从来没和我说过。”
白墨一看见苏铭瑄明显有些不开心的样子就觉得有些头大,也不知道这妖孽到底怎么了?一碰到公治云岫的事就有些不正常,他不会和公治云岫有仇吧?
“好吧,这件事是我疏忽了,我应该告诉你的,只是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大?云岫哥哥毕竟算是我师兄,正好夫子在我府上,我就想着邀请云岫哥哥到我府上做客。”
“什么,你还邀请他到你府上做客?你还从来没邀请过我呢?小白,你太偏心了。”苏铭瑄却是觉得有些委屈,自己和白墨认识也快三年了,期间更是一起吃喝玩乐无数次,她才和公治云岫见过两面就邀请公治云岫去她府上玩了,真的是太不公平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苏铭瑄觉得如果放任白墨和公治云岫一直单独相处,就会有发生一些事,而那些事情会是自己不愿意看到的。
白墨看见苏铭瑄一脸委屈的看着自己,那眼神好像是在控诉自己对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白墨本来还觉得没什么,看着苏铭瑄那可怜兮兮的小眼神,确实觉得有些心虚,于是马上解释道:“云岫哥哥不是家在京城嘛,我想着他一到苏州就总是住在寒山寺,应该是在苏州没有朋友,正好夫子也在白府,所以想着邀请他到我家,顺便让夫子见见他的得意门生。”
白墨看着苏铭瑄怀疑的看着自己,心里更虚了,想着自己刚刚说的话自己都不信,公治丞相的嫡次子怎么会沦落到只能住在寺庙,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当地知府如果知道当朝丞相的嫡次子来到苏州,只怕会求之不得的希望能够好好招待他。
所以,白墨当时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可能是觉得从小就失去了亲生母亲,又不得继母的宠爱的公治云岫有些可怜。也可能是看着公治云岫温柔的俊脸,就想天天都能看到,一激动就说了那些话,说完就有些后悔,觉得自己有些,额,孟浪了。只是没想到公治云岫竟然真的应下了,因此,白墨只能推罪于公治云岫,要怪就只能怪他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
“而且致远你在苏州有自己的府邸,所以我就没那么想过,再说了你也从来没邀请过我去你府上啊。”白墨为掩饰自己的心虚,连蛮不讲理都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