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很佩服明雅的,这个时候了还敢逆着莫守陈说话,还是这么胡诌出来的屁话。我眼见着我爹各种暗示,然而这话一说出口,明雅底气足了不少。“我知道三姐姐一向不喜欢我,可我有什么办法!我已经很努力去迎合了!我不过是一时嫉妒,做错了事。可是”明雅带着哭腔嘶吼着,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被夹抱在半空的我。“可是我实在没想到,三姐姐竟如此狠毒,要置我于死地!”
“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置你于死地了?”百无聊赖的我看着明雅,心想她应该属猪,怎么那么会倒打一耙。“我可是好好坐在那钓鱼。”
莫守陈终于将脚从陆则栩脸上挪开,吩咐屋里的人都起来听辨,随后慢条斯理坐在了圆凳上。而我顺其自然地坐在了他的腿上,仍由他取出药膏为我负伤的手腕上药。
明雅恨恨剐了我一眼,继续抽泣着哭诉:“那日,我得了几本古籍,想着应该同姊妹分享。刚好经过万寿池知道三姐姐在里面,就想着同姐姐说说话儿,让丫头们去取古籍。”
“我平时不看这些枯燥玩意,你送我干什么?”我忍不住开口打断,“你要是给我戏说水浒或者红楼金陵十二钗还能说得过去。”
明雅被我抢了白脸上立马涨红,说话像是连珠炮十分快:“这古籍可是难遇。而且我们也是要参加选会的,我怕有从里面挑选的题目……”
我自顾自说:“也是,反正你每次都莫名其妙送我点没用的东西。”
明雅这一口气没上来,差点眼前一黑,扶着蝶香的手才稳定下身子。我哥跟我姐差点笑出声,明玉没憋住笑了出来,顿时满屋尴尬。我爹摆摆手,示意明雅继续说下去:“我想与三姐姐玩闹,哪知她一把将我推进了池子里。我原以为三姐姐吓着了,连忙表明身份,结果三姐姐摁着我的头不叫我上来。”
“是啊主君。我与雁轻听到小姐喊救命立刻冲了进去,就看见三小姐往水里死命摁着我们家小姐的脑袋。”蝶香说,“我家小姐哪里会水,又是这么折腾,眼见就快不行了。这,奴婢没法子,就捡了块石块砸了三小姐的脑袋。”
我下意识摸摸自己的后脑勺:“你砸的?”
蝶香胆怯地看了一眼莫守陈,见他没有反应才敢昂头回答我的话:“是奴婢。不过这也是万不得已,难道看着我家小姐死吗?”
“你是怎么砸的?”明玉抢白说道,“你起来示范给大伙看看。”
“奴婢捡了石块,慌忙中砸了三小姐,也不知道砸中了哪,三小姐一下子捂着脑袋摔进了池子。”蝶香在屋子中间再现了当时砸中我的情景。就见她低身在地上捡了块虚无的石头,随手砸了一下。“然后,然后我与雁轻就喊护院救命。”
我姐道:“按丫鬟的话讲,她们进来时看到宝儿摁着明雅的脑袋,那砸了宝儿的时候宝儿是蹲着身子的。”
“可我遇袭那会是站着的啊。”我听了我姐的分析后皱起了眉,“被砸的时候我正捞起一网的肥鱼,用那种网兜捞鱼,哪能蹲着捞啊?”
我爹点点头,显然是认可我的话。
“就算是站着被砸,凭你的身高不足以砸中宝儿的这里。”莫守陈让我坐在了另一条圆凳上,背对着众人,伸手在我受伤的伤口上虚虚一点。“你比宝儿还要矮,砸的话也只能在这。如果是扔着砸并且击中,那么也绝不会是这样的伤。”
我哥他们齐齐鼓掌三次,我哥感叹:“真不愧是学医的啊!”
“是我砸的。”一旁默不作声的雁轻站了出来,她的身高比蝶香高出不少,比我也高出了半个头。听我姐说,雁轻在进府前是武馆打更人的女儿,在武馆学过几招。当初分配丫鬟给明雅时,我爹怕她害怕,特地分了雁轻给她。“我不是家生子,蝶香姐姐怕我受罚出府才替我顶了罪。是我砸的三小姐,也是我不小心将三小姐推进了池子。”
莫守陈挑了挑眉,摁住了想要转过身的我,指着我受伤的地方道:“那你的身高也太高了,你可别告诉本王,你砸人的时候是缩着身子手脚地砸。”
雁轻丝毫不畏惧莫守陈,正着身子跪在屋中间:“三小姐用的网兜捞鱼时因为鱼的重量难免会弯腰,奴婢又是慌忙中砸的人,这位置有些许变动不是正常的吗?”
“你说的很在理。”莫守陈忽的笑了,我瞧着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比不笑还可怕。
王管家又来了,打断了审理,对着莫守陈和我爹行了礼:“殿下,主君,有贵客来临。”
“贵客?”我爹站起身,“是谁?”
“贵客说在书房等候殿下与主君。”王管家再次行了礼,起来时却对着我说道,“贵客也请三小姐一同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