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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白衣杀手

黑暗中的夜晚,流淌着一丝诡异的气息,就好像随时都会从某个地方跳出来一只骇人的恶鬼一样,令人惊恐。

大门是敞开着的,这时可以看得见黑暗中,从屋外面飘入一团白色的烟雾,在地面上跟翻腾的水一样流动着。

然后,一个悠长的白色影子如同幽灵一样飘了进来,一头长长的黑发在透入的乳白色月色中轻轻扬落。

白色的影子飘到屋里面,慢慢的抬起头,露出了一个平滑的面孔来,面上竟然没有五官,那简直不是一个人的脸,只是一个苍白的影子,就像夜黑如风。

她移动身子的时候,根本没有声息。因为地面的白雾流动,根本看不清她的双脚是不是在走动,还是在慢慢飘动。

这时,白影走到一面开着窗户的桌旁,她伸出一只白得透明的手,慢慢的推开了半掩着的窗户,然后听到她突然发出宛如幽灵的一声叹息。

她慢慢的抬起手,竟然将自己的脑袋象取下头上戴着的帽子一样摘了下来,轻轻的搁在了窗前桌上,长发垂落一地,泛着幽寒幽寒的光。

没有头的身子,转过面来,不知从哪里发出一种诡异的冷笑声,又从门口随着白烟渐渐退去…

慕天涯正坐在桌前,显然有些不相信,传说虽然老套了些,但他还是忍不住吸了口冷气,皱起眉头望着坐在对面的武蓝天,道:“你说的这就是传说中江湖上鼎鼎大名令人闻风丧胆的白衣杀手?”

他显然一脸的不相信,提起桌上的酒壶,为武蓝天斟满一杯酒,又为自己满上。神情举止看起来,这少年与几日前在洛州城外的形象显得格格不入。他端起酒杯。缓缓道:“我看还是鬼故事吧?”

武蓝天轻轻笑着,也端起酒杯,道:“别人都是这样传的,谁知道传言的`白衣杀手'是不是这般恐怖还不一定呢!但能让江湖中人谈之色变的杀手,肯定也有着惊人的一面。”

二人对杯一饮而尽。慕天涯疑惑道:“真的没有人见过她?”他虽是个少年,但对喝酒的那种辣口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武蓝天也微有些惊异,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优雅的为他倒满酒,这才反问他道:“你真的一定要杀路长久?”

慕天涯站起身,走近窗前,望着外面高远的天空,仿佛在想着遥远的一些事。

这件事在他心头埋藏的太久了,就像一粒种子一样生根发芽,这也正是他这几年来,极为想要做的一件大事。

他重重的叹息着,好久才回过头来望着武蓝天,沉声道:“不错,他非死不可!”

这一刻,他明澈的双眼如世故沉沦。竟是充满了刻骨铭心强烈无比的仇恨光芒。

武蓝天显然感触到了他语气的深意,作为朋友,他还是关心的问道:“你觉得你有把握?”

慕天涯忽然笑了,道:“路长久乃一代大侠,以我现在卑微的本事,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传言中的`白衣杀手',我想请她应该没问题吧?”

想起刚才武蓝天讲的鬼故事,他心中忽然有些虚寒,也不知那`白衣杀手'到底是什么样子。

因为江湖上,似乎还没有人能够见过她的真面目,而见过的人却都已离开了这个世界。

“相传`白衣杀手'杀人从不曾失过手,想来是没什么问题,不过据说能请得动他,就得需要巨额的价钱!”武蓝天也笑了起来道,“不过作为朋友,钱的问题我可以帮助你,不过我倒是好奇,也更不明白……”

慕天涯这些年来努力积攒银钱,其实也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他嘴角蠕动着想要说什么,又没说出口。最终叹道:“我知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杀路长久?”

武蓝天苦笑,道:“的确是的,而且据我所知,这个人在江湖上至少也算个人物,很少有什么劣迹!”

慕天涯声音显得极为沉冷,道:“这世上,只要是人,就都有不为人知的阴暗一面。”

武蓝天神色明显一僵,不过他并没有反驳慕天涯这句话,事实上他回答得也的确很巧妙。

这就好比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有江湖。而只要是人,就一定有着属于每个人的故事!

武蓝天尴尬的站起身,走近窗前,没有回答,却伸出手去轻轻碰触着窗外的一株昙花。

昙花开得很盛,一朵一朵的各显艳丽。偶尔有一只只的蜜蜂或者蝴蝶飞落在枝头上。

慕天涯胸口起伏,坚声道:“但不管怎样,这个人我非杀不可!”

武蓝天轻轻而诧异的“哦”了一下,慢慢缩回手,饶有兴趣的望着他。他实在想不出来,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居然跟江湖上极有声名的路长久会有什么值得如此强烈的执怨。

而据他所知,慕天涯应该与路长久好象也没什么深仇大恨,而要说有的话,众所周知的无非就是和一个女人有关。

他也曾听慕天涯说过,那时他们在一起喝酒,慕天涯由着酒意,也出于对武蓝天的信任,才跟他说了出来。

他说他跟路长久从前本来是邻居,那个时候,他们居然同时爱上了同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方媚。

为了这个女人,他们就拼命的追,追得争风吃醋,甚至还大打出手。打完了,两个人都是狼狈不堪的望着对方,然后一齐对着天边大声喊着:“方媚,我爱你!”就好像谁喊的声音大,谁就能得到方媚的爱。

群山在远方不断的响起他们的回声:“方……方媚……媚,我……我爱……你你……”

然后两个人又拼命的对着方媚介绍着自己。慕天涯捧着一把从路边扯来的野花,大喊道:“我姓爱慕的慕,名人在天涯的天涯……天涯何处无芳草……”他情急之下憋出这么一句,立时惊恐的住口。

路长久明显比慕天涯更能撩动女人心思,不但献上鲜花一束,而声如朗朗乾坤,道:“在下姓路名长久,路在尽头,我心长久。然则以情,不在拥有,用心珍惜,才能长久。”

那一年,慕天涯才十三岁,而路长久却已是名动江湖的大英雄了,时年二十岁。

自古美人慕英雄,方媚当然不会去选择一个还是“儿童”的慕天涯,而美人心中更爱慕的则是英雄。所以,路长久胜了。

一年后,方媚终于面带笑容的嫁给了如意郎君路长久。也就是那一年,慕天涯的母亲突然病故。

又一年后,路长久和方媚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路小石。

所以,慕天涯恨,一厢情愿的好恨,直到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底还在恨。

上个月的某一天,正是他们的儿子路小石五岁的生日,路长久派人送来了请柬。

路长久好像不恨,对这个当初大打出手的情敌,竟然还当他是朋友。

慕天涯捧着请柬的手几乎不住地因为恨而发抖,他在房间里来回地走动着,最终想了又想,或者也是实在忍不住内心的念想,他真的想去看看方媚,便还是忍痛去了。

方媚依然是那般美貌,每看她一眼,慕天涯总觉得心底有春芽萌动的感觉。

那时他才十几岁,不晓得为什么第一眼见到这个女人,他竟然如此强烈的爱上了她。以他悲苦的形容自己,就好比老鼠爱大米,懒猫爱小鱼。

可现在想来,大米已是别人碗中的大米,而小鱼也成为别人鱼缸里的小鱼,你说此刻他心中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

那一夜,路长久拉着他一起喝了好多酒,说起以前追求方媚的很多事,两个人都感慨万千的哈哈大笑,最后大醉而特醉。当然,路长久是真醉了,而慕天涯却是假醉。

不晓得路长久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此时慕天涯居然心怀叵测。不管怎样,路长久觉得追女人是一回事,做朋友是否应该又是另一回事。

慕天涯在半夜就偷偷爬起来了,趁着夜色摸到了路长久的卧房窗下,准备翻窗而入,一刀杀了路长久。

可就在这时,方媚却忽然穿着薄薄的睡衣从卧房里走出来,可能是要去如厕。

她穿着睡衣,匀称凸凹有致的身姿在暗夜月下,更见丰韵迷人。

慕天涯顿时全身都抽紧了,忍不住内心欲望的冲动,偷偷的跟了去。

但他做梦也没想到,在不远的一处阴暗角落,有一个黑影悄悄的跟着他。那一夜,所发生的事情更是始料未及。

这样平安无事的过了十几天,慕天涯才开始准备花钱请杀手来为自己报仇。这几年的辛苦积累,他觉得自己的钱是足够了。

不过很巧的是,就在这个时候,武蓝天就来了。他与武蓝天相交也快一年了,怎么说也算是知心朋友,否则他绝不会将自己的心事透露给武蓝天。

——其实要认识一个朋友,也的确很容易,但交朋友,却一定要用心。

武蓝天想着有些感慨,他轻轻拍了拍手,轻轻的叹着,什么话也没有再说。

虽然只认识三年,但他很了解慕天涯,知道说了再多也没用,还不如不说。

所以他只有摇头奇怪的笑了笑,背着双手,从门口走了出去。

出得门口,穿过小院,他忽然回头重重的说道:“希望你成功!”这句话对慕天涯来说的确很动听,似乎对路长久绝不是好话。

——就不知道他这句话还有没有其他意思。

慕天涯没时间去多想,武蓝天是好朋友,他说的话当然是好话。慕天涯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又笑了,笑得象花。这好朋友的感觉的确让人觉得温馨。

一只蜜蜂从他眼前飞过,轻轻的落在一朵很大的昙花上,嗡嗡的叫着,仿佛也在快乐的笑。

但慕天涯这次错了。他绝对没有想到,也不知道,武蓝天和路长久居然也是朋友。

所以,他真的错了。

---因为往往有时候,朋友却成为了敌人。

武蓝天现在没有心情去笑,他从慕天涯那里离开后,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决定先去找一个人。

据说江湖上流传有这么一句话:无路可通找歧路,歧路会给你一条好通路。

这句话就是江湖人称“铁算盘”歧路的一面招牌,这片招牌在江湖上也绝对是响当当的有份量。

他说的话,就好像落地的算珠,一落一个响,没有人不信,也没有人不走。

武蓝天沿着熙熙攘攘的街道,也没有心思去欣赏偶尔在眼前走过的美人。穿过三条街,两条巷道,看到一座牌楼,牌楼下有一间房子,武蓝天就在这里找到了他。

这个人此时正在睡大觉,呼噜打得震天响,鼓起的肚子一起一伏,显得极有意趣。

歧路个子不是很高,矮矮胖胖的身材,却配上一颗大大的脑袋,偏偏脑袋上又没毛发,形象之怪异,可见并非一般。

这是一个单身的男人,武蓝天的确很佩服这个人,没有女人的照料,屋子里照样收拾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

歧路睡的正酣,呼声如雷,光光的脑袋搁在枕头上,就跟放了一个大西瓜没有什么分别。

武蓝天笑笑的摇摇头,也不作声,准备离去,刚一转身,歧路却忽然翻身坐了起来,大笑道:“既然来了,又何必要走?没有茶水,就该留下花香!”

武蓝天抚掌大笑,道:“先生真是妙人,只是如有打扰,请先生多多海涵!”

歧路起身将床头墙上的一算小窗打开,一束温和的阳光顿时投了进来,映在床中央,昏暗的小屋立时大亮。

歧路又回身坐在阳光下,眯着眼不紧不慢的道:“你找我是有何事?”

武蓝天道:“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想问问有什么办法能找到江湖上最负盛名的`白衣杀手'!”

歧路眉一扬,微觉诧异:“就这事?”

“不错,就这事!”武蓝天歪着脑袋望着他道,“这应该没问题吧?”

“有问题,大大的有问题!”歧路闭上眼睛,俨然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武蓝天有些惊异,道:“有什么问题,难道连你也找不到她?”

歧路摇头晃脑的道:“错,要找到他很容易,但要最快,起码要五七天,要快你就得付我五十两银子。”

武蓝天苦笑,虽然觉得价格是高了点,但对于需要信息的人来说,无疑是能承受的。

五十两银子就放在桌上,耀眼生辉,歧路眯着的双眼突然变得滚圆,道:“三日后,你来找我,我会告诉你去哪儿见她!”

听了这句话,就象铁钉钉板凳,武蓝天不再说,留下了一束花,推门离去。他离去的时候,看到门外墙边放着好几束花。

有玫瑰,有丁香,还有暗夜兰。

歧路目送着他远去,望着桌上闪动光芒的白银,心中大乐,喃喃道:“这家伙的钱好挣,如果多来几个我岂不是发大了?”

路长久病了,据说好些天前就病了,当时只以为随便请个大夫,喝几贴药就好了。可奇怪的事,大夫也请了,药也喝了,病却不见好,而且好像还病得特别厉害。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病的,反正好些天下来,好好的一个精壮汉子犹如黄河决水一般,精元大泄,不出几日便是病得骨瘦如柴。

方媚吓坏了,更加忧心忡忡。她的心情一直都不好,自从儿子路小石过五岁生日的那天夜里发生了些事后,她的心情就更加糟糕了。

她记得很清楚,那天夜里,她起来上茅厕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被一个黑衣人给按在墙壁上给玷污了。

她好恨,却又不敢声张,只有把屈辱的泪水默默的往肚子里吞。有时候他幼小的儿子路小石看到她暗暗垂泪,就奶声奶气的问道:“是不是有人欺负娘亲了,待孩儿去打坏人!”

她终于哭了,将儿子抱在怀里咬着牙关哭,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恨恨的想了好几天,总觉得那夜那个人的喘息如魔鬼一般在耳边纠缠,折磨得她心力交瘁。

当她孤立无助的一个人躲在屋角落偷偷痛哭的时候,回想着身边人的点点滴滴,她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家里留宿的客人并不多,除了自己的姑姑和舅妈外,就只有那个平日一脸坏笑的慕天涯了,难道是他?

一想到慕天涯,她的心一阵刺痛,这慕天涯少年时曾经追求过自己,但自己根本不喜欢他,难道是他记恨在心,由爱生怨的强行占有了自己吗?

方媚心中大乱,不知道怎样才好,也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丈夫路长久。但偏偏这个时候,路长久却突然得了一种怪病,一种没有人可以医治的怪病。

慕天涯听到这个消息时,呆了,片刻之后才欣喜若狂的险些把心从xiong口里跳出来。

---真是天助我也!

为了证实这个消息,他必须去“看望看望”路长久。于是他特意去买了两斤肉,三十个鸡蛋,这一把花了三两银子,心痛得他直咬牙。

到了路家门口,他端正了一下衣装仪容,然后整理了一下头发。不论怎样,这方媚也算是他的初恋,刻骨铭心的爱。

路府的大门并没有关,他上前轻轻而温柔的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去,穿过天井,正好碰上了方媚。

方媚却没有看见他,她正在洗衣服,路家原本有丫鬟的,不知道为什么她还要这般辛苦的自己洗衣服。

慕天涯提了两包礼物,打着亲切无比的笑脸道:“大嫂,据说路大哥病了,因此特来看看!”说到看看两个字时,语气明显顿了一顿。

方媚头也不抬,只顾搓着衣服,冷冷道:“你来干什么,我家不欢迎你。”

慕天涯愣了一下,有些尴尬,不知道方媚为何如此冷淡。他望着她润白的脸,心中突的一跳,莫非她知道了我的意图?

随后又说了几句场面上的客套话,就连走上前来的小丫鬟都觉得他是多么真诚,可方媚就是不给他好脸色。

这让慕天涯愈觉忐忑,不明白自己是哪里露出来破绽,以致让方媚对自己是如此的不喜和厌恶。

但不管怎样,就算心情再差,他一想到路长久的病,就宛如清风拂面,倍觉舒爽。

从路府出来,慕天涯的心情大好,慢悠悠的溜达在大街之上,东张西望的好不欢喜。

随着穿流不息的人群,慕天涯越发心情开泰,尽可放心的把目光从来往的女人身上晃悠,心情更似鱼游戏水般的欢畅。

一想着路长久的惨淡光景,虽觉解恨,但毕竟也算是“朋友”一场,如果他要是病死了,方媚孤儿寡母的该怎么办呢?

他甚至想,如果万一路长久病死了,自己会不会就可以再继续追求方媚了?哪怕她已嫁作人妇,可一眼看过去,那滋润模样,仍是让人怦然心动

不过转瞬他又思及自己所背负的深仇大恨,心中顿时又是恨意切切,想道:“他可曾又想到当年我是如何的惨痛呢?”

漫无目的的走了一阵,慕天涯忽然有些伤感,不觉的想起了武蓝天来。

也不知他现在在哪儿?慕天涯心中想到他临走时说的那句话,觉得实在是动听,如今看来自己真的是要大仇得报了。

慕天涯脸上渐渐露出一丝笑容,心道:“不知道今日`白衣杀手'会不会来?”他想着想着,目光不由的望向不远一处开着的窗户,巧的是里面居然有个女人正在换衣服。

那个女人显然也看见他,尖声骂了起来:“你个大se狼,看看看什么?”

慕天涯吃了一惊,慌忙逃跑,就算看见那女人的xiong部再高再大,也不敢多停留片刻,毕竟让别人看到,总是难为情,弄不好还要落个调戏良家妇女罪名,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那女人却得意的笑了起来,就好象不关窗换衣服有着至高无上的光荣。

慕天涯在人群中急走了一阵,转过一个街口紧张的心情稍微平静,忽然想起自己是要去城徨庙等人的。

等的那个人当然就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白衣杀手',这是昨天晚上武蓝天跟他说的,说是已帮他约好了的。

一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白衣杀手',慕天涯心中大为兴奋。

城隍庙无论在何时,都是一个应该很热闹的地方,却不知道如何,今天不但冷清,而且冷清得一个人也没有。

慕天涯觉得奇怪,却也不多想,抬头望着门匾上“城隍庙”三个漆金大字,慢慢的就走了进去。

他一跨入庙堂,脚还没有落地,就望着眼前的一幕呆住了!

庙堂内居然还有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没有穿衣服的女人。

慕天涯又惊又诧。

这个女人偏偏居然就是那个在房内换衣不关窗的女人。

她怎么会在这里呢?

这个女人不但在这里,而且一件衣服也没有穿,光溜溜的身子仿佛要滴出水来,不但光滑,而且诱人。

一个男人突然看到这样一个女人,你说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慕天涯呆了,只觉得喉内一阵窒息,象魔鬼的爪子扼住了喉就连气也喘不出,下腹内忽然冲起一股热浪,直bi脑门,浑身上下顿时异常烦躁。

这女人的身子如蛇一般在扭动,狂野而魅惑,温热而妖艳。

慕天涯几乎要晕,天上不会掉馅饼,更不会掉女人,他什么也不敢想,准备退出去夺路而逃。

女人却蔓滕一样的缠住了他,嗲声浪气的道:“干嘛走啊,我的身子不够好么?”

慕天涯顿时慌了,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无疑觉得此时的女人是最好的。

女人媚惑的笑道:“你刚才不是看我脱衣服吗,你可真坏啊,待奴家脱光了你为何又不看了…”

慕天涯一边挣扎一边忽然笑道:“你的确很好看,但要做什么事总不至于在这里吧,这样会亵渎神灵的,而且对我们会…会不祥的…”他望了眼那城隍灶神老爷的雕像,惶然的心中顿觉阴风习习的遍体生寒。

他越挣扎这女人就越缠绕得紧缩,冶艳笑道:“奴家不怕你还怕什么呢?”这女人说着话,吐气如“蓝”,口里冲击一种异样的香味,慕天涯一闻到这味觉,便觉头昏脑涨,雾眼生花,手脚仿佛也麻木得任由她颠三倒四起来。

天仿佛是阴暗,低沉而茫乱。

城隍庙外,不远处,一个如雪白衣的人,衣袂飘飘,伫立如玉树临风。

这个人不但雪衣飘扬,而且手中的剑也是雪白,就算没有阳光,依然闪烁光芒,晶莹剔透,仿佛似春后雪融。

他就站在那儿,似远若天边,又如近幽眼前,立如泰山之势静若寒芒之水,一股如雪后寒风之气四散开来,空气仿佛因此而凝结成霜。

慕天涯从庙里出来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了这个如梦如幻,定如山静若水的人。

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慕天涯想起武蓝天说的关于“白衣杀手”的故事,又望了阴霾的天,心底倍生寒噤,但仍然还是走了过去。

这就是江湖人人谈之色变的“白衣杀手”吗?慕天涯忽然发现她的眼光,不但冷峻,而且锐利,如剑,仿佛能把一个人穿透。

虽然是大白天,慕天涯还是有些惧色,因为他忽然发现这个人好象真的没有脸,再仔细看了,才知道他面上蒙有白纱,于是硬了头皮,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你…你就是白衣杀手?果…果然象杀手!”

看不见“白衣杀手”的面上表情,但她的声音冷得吓人:“是你请我杀人?”

慕天涯吸了口冷气,道:“是…是的。”

白衣杀手道:“杀谁!”

慕天涯森冷的道:“`一路通天'路长久!”

白衣杀手道“你为什么要杀他?”

慕天涯咬着牙,冷恨的道:“因为他该死!”

白衣杀手又道:“你们有仇?”

慕天涯好像有些不耐烦了,吼道:“你为什么要问这么多?我好像知道一个杀手是不会问这么多的,只管拿钱杀人!”

白衣杀手也不理会,依然冷冷道:“我好像听说路长久得了重病?”

慕天涯心中冒火也不敢显露,急道:“身患重病又如何?我不想他病死,我一定要杀死他,知道吗?”

白衣杀手竟然叹了口气,道:“很遗憾,我从不会杀一个垂死之人!”

慕天涯声音也提高了些,道:“搞错没有?我又不是没付你钱!”

白衣杀手不再理会,看都不看他一眼,就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慕天涯大声道:“我的天,你还是不是杀手啊?天下间居然还有你这样的杀手吗?”

白衣杀手渐已远去,如风飘一样消失了。

慕天涯有些气急败坏,恼怒之极,恨的咬牙切骨,呼道:“哼,啥狗pi杀手,你以为没有你,我就杀不了他啦…?”

他忽然又想起方媚来,方媚那如花盛开的脸妖娆妖娆的浮动眼帘,心中却忽地痛了起来。

也许他一直认为,那原本应该属于自己无限爱怜的脸,如今却成了别人的镜中花,心中的酸楚自是无可名状。但是心中的仇恨是不是因此而炽,或许别人不知道,可他心中从来就没有忘记过。

难道他心中还隐藏着一个更深更沉得不为人知的隐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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