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两道刀痕已经砍到了轿子跟前,轿子顶明显地一震,后面也被一道刀光封闭。华无为吓得半死,身子不禁有些发抖,额头冷汗都冒了出来。
华夫人更是吓得早就慌了神,硬是把肥胖的身子筛糠般没入华无为怀里,想拼命找个洞躲起来。可她身躯实在过于肥胖,根本没办法躲,口里只是慌乱的喊道:“文龙,文龙我儿,快来救救娘啊!”
想到华文龙,华无为立时眼睛一亮,他仿佛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他可没忘记这儿子和女儿都是学过些武艺的,于是赶紧大喊道:“文龙,文凤,你们怎么样了?”
“爹,爹,救我,快救我啊!”很快传来华文龙惊恐的呼喊声。此刻的华文龙也被这一个劫匪打倒在地,用一只脚踩在了头上,根本无法动弹。
华文凤更是花容失色,轿子被人砍成两半,她也被其中一个劫匪拽了出来,还不等她反映过来动手,一把钢刀就架在了脖子上。
“咔嚓”,又听一声大响,华无为坐的轿子终于被一个劫匪劈开。在轿子裂开的一刹那,那劫匪轻巧的从轿子上掠了下来。
华无为望着眼前的一幕,更是面无血色,甚至有些绝望。绝望中,他看到了那个保镖驼子驼昆居然好整以暇的现在大树下静静地看热闹。
他气的半死,大骂道:“驼昆你他ma的动手啊?”驼昆滴眉垂目的还没有动,甚至连动的意思都没有。华无为又对劫匪喊道:“你们都别动,别伤害我儿子我女儿。要多少钱……我给就是了。”
“哈哈哈哈。”劫匪们发出一阵愉快的大笑,“哈哈,老子们不但要劫钱,而且还要劫色!”从轿子顶跳下来的劫匪忽然一把撕开了华文凤的衣服,并发出了一种极度YD的笑声,然后其余两个人也跟着jian笑了起来。
这三个人的笑声实在太yin邪,华夫人早吓得晕了过去,华文凤不晕也被吓得拼命的尖叫。
华无为气的几乎要吐血了,不甘的望了一眼树下跟个死人一样的保镖驼昆,竭嘶底里的想喊却又叫不出声来。关键是驼昆那一副高人模样,却完全没卵用的表情让他有些绝望了。他在心中把武蓝天骂了几百遍,又把武蓝天的祖宗十八代也骂了个鬼朝天。
可就在这时,就在他完全绝望的时候,他一下子就呆住,很快一点点的笑容又在脸上堆了起来!
原来,就在这个时候,气死人的驼昆忽然出手了。
在他看到了华文凤胸前的那一抹春光兔子般耸出来的紧要关头,他就知道是该他出手的时候了。
他一出手,就是三拳,三脚。这三拳三脚不但救下了华无为全家,而且也完全改变了他在华无为眼中的地位。从一个微不足道被人轻视的驼子一跃而成为了一个耀眼生辉的英雄。
驼昆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故意起先不出手,直到最危急的关头才愤怒出手,一出手必然是水到渠成。
他更知道,也只有这样,才可以让华文凤更深刻的记得自己,感恩自己。
在“天魔教六月堂”的时候,他自从见到燕燕燕之后,就被她天真可爱的形象迷住了,居心不忘,而且一而再再而三的向她表白自己内心深处最纯洁的感情,虽然就那么简单的三个字,他却硬是用了十八年的力量在燕燕燕面前喊了出来。
无论哪个人听到这三个字一定会感动的,燕燕燕眼里虽然闪着娇羞的光,但她回答的话却仿佛是一把刀。
她说:“你人好,心好,我知道。但我心中爱的人却不是你…”
刀很锋芒,却不知驼昆是不是很脆弱。驼昆听了这句化,掉头就跑,狂奔。
那一次,他默默无语,睡了三天。他也很想努力的把她从心里忘去,可两个人在一个屋子里工作,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又怎么可能忘得了呢?
白学究不停地劝他,告诉他天涯何处无芳草,告诉他世上的树很多,每一棵树上可能都有吊死鬼,但说再多也没有用。
驼昆听不进去,痛苦不堪的说道:“白学究,难怪你头发白了还是一个人,是因为你不懂。你知道吗,爱一个忍爱得太深,那感觉就是把她变成了你自己的心脏,他不在了,你也就死了!”
“多形象的比喻,多凄婉的句子,多动人的爱情!”白学究只有陪着他,一起叹息。
可谁晓得,上天又在驼昆的生命中安置了一个“炸弹”——女人,这个女人就是华文凤。
华文凤漂亮迷人的笑脸,洁白如玉的肌肤,一双苍翠欲滴媚眼摄人心魄,而那一双丰满高耸的春光灿烂,更令人心猿意马,意乱情迷。
驼昆一看到她,就知道,自己这一生就注定将成为这个美丽妖娆的女人的奴隶了。
爱一个人是强烈而震撼的,驼昆有时欣喜若狂,恨不得马上就可以得到些女人,但他只能克制自己心中澎湃的欲念,不可以做出一点任何不轨的行为,哪怕一个眼神,否则只会一切努力全功尽弃。
他只能在心中默默暗想狂恋,在梦中狂呼:华文凤,我爱你!
等他醒来,突地惊出一身冷汗,无奈叹道:“我驼昆如能此生娶得此女为妻,那…吗便是死不足惜了!”
他暗暗下定决心,无论怎样,自己一定要得到这个梦寐渴求的女人!
驼昆天天出入华府,天天想着华文凤,想着能看她美丽的身姿,在花间翩翩起舞。
但奇怪的是,自那天遇到劫匪回来后,华文凤一连几天都不见人影,驼昆心中如猫爪般抓,心中急的要死,便跑去问华文龙。
“啥?我妹妹不见了?”华文龙也急了,赶紧去问他老爹华无为。“老爹,咋几天没见到妹妹了?”
华无为也紧张了起来,道:“对啊!她前天不是说出去干啥?这忙着都望了。”又问了下人,居然都没看到华文凤回来。
华府立时都惊慌起来。华文龙隐约意识到妹妹肯定是去无花门找少门主鲜于铮去了,可他不敢说出来,只得不断的安慰着老爹老娘。
可结果一连十几天,华文凤都没有回来,这就非常不正常了。
华文龙的脑海中忽然又闪现出一双色眯眯的三角眼,心中更是不寒而栗:“难道是门主鲜于风风将妹妹强行留宿了?不行,我非得去看个究竟不可!”
华文龙心乱如麻,更如蚂蚁进热窝,最后一咬牙,决定出城去“无花门”总舵探一探。不过出城之前,他还得去一个地方见一个人。
这个地方就是洛州城内的“徐家客栈”,“徐家客栈”的老板就叫徐老大。
华文龙一进门就迫不及地的问道:“门主这几天可有什么消息?”
徐老大其实一点也不老也不大,人不但年青而且瘦小。听了华文龙的话,不慌不忙的道:“前天宫小文飞鸽传书说,门主有计划要消灭楚州南天门,要我们务必调集好手做好准备。”
华文龙诧愕道:“杀江天宝那老不死的?”他可没忘记几次去楚州办事时,曾想调戏江天宝的女儿江小玉,结果被江天宝那老家伙狠狠给奚落了一顿。
徐老大喝了一口茶,对他这点事当然了然于胸,轻笑道:“这南天门以江天宝为首,被朝廷收买,曾血腥杀害过我们很多的热血志士,据说当年徐敬玄徐帅起兵之所以兵败,就是因为他偷看了骆宾王起草的密件而向朝廷告密,从那之后骆宾王离奇失踪肯定与他大有干系!”他咳了一下,又说道:“估计现在对付他多半是李然殿下之意。华兄,你说我们`无花门'如果起兵反武周,你觉得会赢吗?”
华文龙望了他一眼,笑道:“怎么,大业未成,就想做开国功臣啦?那可是以后的事,咱们少操那冒泡没影儿心思。哎,你可有我妹妹的什么消息?”
徐老大奇奇怪怪的乜着他,道:“咋的,华二小姐怎啦?”
华文龙听他语气自是不知晓了,也不回答,转身就走。
徐老大哼了一声,自言自语的心中暗道:“你小子不操心?莫不是有个宝贝妹子吧,将来推翻武则天嫁给了殿下,你这国舅可是稳哆哆的,自然不用操劳什子心了!”
夜有星无月,虫鸣山野,风拂大地。
越过一排杨柳港,便见一座牌楼,门口两尊巨大的青石狮子,张牙舞爪,口有乾坤,这里正是“无花门”的总坛所在。
这是华文凤出门失踪后的第十六天,华无为匆匆忙忙赶到“无花门”时,门主鲜于风(随同的还有大少门主鲜于铮。)已外出了。不过二少门主鲜骏还在,跟他一起的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居然千姿百媚的方媚。
鲜骏是个二十二三岁的小伙子,平日总是一副笑面如花的样子,十分有善温和,殊不知,总是笑里藏刀。
鲜骏一看到华文龙就来了兴趣,高兴的道:“你怎么来了?你妹子呢?她来了没?”伸长脖子往他身后观望,见得没有华文凤的影子,满眼里大是失望。
华文龙听他话中意思自然是华文凤并不曾来过这里,又是失望又是着急,道:“怎么,我妹妹没来这里,这…这可是糟糕!”
鲜骏也莫名奇妙,道:“怎么,难道出了什么事?”这些天,我们都在这里,可也没见到她来过呢!
华文龙暗叫不妙,跺脚道:“半月前,我妹妹就已来了总坛,一直也不见回去,所以我…”
鲜骏也不笑了,沉眉道:“所以,你觉得她出事了?”
华文龙脸色惨淡,心急如焚,道:“这…这…”却什么也说不出。
方媚在旁听了,也是大为惊异,不由的cha口道:“莫不是被武蓝天那家伙给绑架了吧?”
华文龙望着她,急切道:“武蓝天到底是什么人啊?他绑架我妹妹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