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灿烂,弱柳扶风,蔚蓝湖上,自在行舟,这的确算得是个好天气。
武蓝天满面春风的走在温暖的阳光下,心中只觉无比的舒畅。因为这事情办得实在太顺利了,他不舒服都不行。
他想着想着,原本应该很高兴的笑的,却忽然又惋惜的叹了口气,心中暗道:“那铃铛和血书在慕天涯手中,怎么在他家里就没有找到呢?”
街上的行人很多,似车水马龙穿流不息,人很多的时候,逛逛街好像真的很不好,拥挤得让人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这时对面的人群中走过来一个文文静静的中年人,不胖不瘦,和蔼可亲。这中年人很快的就走到武蓝天面前,恭敬的递他一张银票,道:“堂主,这是一千两!”
武蓝天微微点点头,道:“很好,你先回堂里去!”
他拿好银票,用手指掂起来对着阳光瞧了瞧,就好像想看看银票到底是真是假。就是这么个人,谁也想不到他居然是江湖上有名的“天魔教”六月堂堂主。
送银票的人已在人群中消失了。武蓝天也不理会,掂了掂手中银票,心中忽然有些痒痒的,有了钱是不是该找个地方好好的喝上几杯呢?
他这么想着,就准备去找家好的酒楼,可一抬头,脸色就变了,暗暗叫苦,慌忙的想要把银票藏起来。
原来他看到了一个心里很不想看到的女人正向他走来。这女人果然也看见了他,远远的就叫道:“怎么,慌张什么?怕我吃了你还是抢了你啊?
人虽然很多,但这女人却一下子就溜到了他面前,满脸堆笑的道:“好不容易碰上你,走,好好找个地方喝几杯去,也好让我好好的侍候你!”
武蓝天头顿时大了,苦着脸叹道:“我还真怕了你,你怎么老是跟着我转呢?”
女人打盼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嗲声嗲气的道:“好个没良心的,奴家只不过是想你才来找你,说这等话也不怕伤了奴家的心!”
武蓝天冷笑道:“你只怕是想着我口袋里的银票吧?”
女人咯吱的笑了起来,一张血盆大口,白牙森森的仿佛要吃人一样:“看你说的什么话,银子谁不喜欢呢?”
武蓝天看着她的笑容,恶心得真想吐,但脸上一副欢喜得不行的样子,道:“说好了我们可是两不相欠的!”
女人脸色变了,道:“怎么,老娘帮你大忙,给得几个银子就把老娘打发啦?”她的声音很大很尖锐,惊得行人都不时回首张望。
武蓝天有些吃不住了,恨不得扫她两巴掌,怒道:“好了,你再胡闹我可是要把你送官了!”
这女人不但不怕,反而道:“老娘才不怕,我只须把身上衣服一扯,说你当街调戏我,到时看衙门是留你还是留我?”
武蓝天似乎有些怕了,只得从身上摸出二十两银子甩给她,心痛肉痛的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那女人一见到银子,立时双眼放光,鸡啄米似的嘻嘻道:“好,好说好说…”
武蓝天顾不得一额头的汗,慌忙择路而逃,只希望逃得越快越好,再也不愿多看这女人一眼,等到他跑得远远的看不见了那女人,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刚才还好好的心情,这会儿全被那女人弄没了,看来有时候送上门的女人绝对不会好。
“望月楼”的女人特别多,美的多情,丑的温柔。来到这里的男人也特别多,老爷阔少大把的花钱,大把的看女人。
“望月楼”虽然叫望月,但从来看不到月,别人都说来这里看月,但月又在哪里呢?
很多男人都说,女人就是月,月一样的朦胧,月一样的圆润,是风情万种花开月明。
武蓝天调整了一下心情,来到望月楼的时候,就看到了刺史大人华无为正在“望月楼”里看月。
富丽堂皇的楼阁,花艳妖冶的女人。女人很温柔,床也很柔软。
床虽然很小,却不知怎么竟然可以睡得下五个人。华无为要的就是这样的享受,依偎在四个女人的怀里,喝着美酒,欣赏着悠美的歌舞,的确是一种美妙之极的事。
房子里果然有四个女人在翩翩起舞,优美的舞姿,柔软的身段,无论哪个男人,都会被迷住。
武蓝天一看到这些女人,眼睛就不自觉的轻摇折扇瞪大了。
华无为一看到他,不但眼睛大了,头也大了,冷冷道:“你来干什么?”
“来望月楼,当然是望月了!”武蓝天笑了,轻摇折扇,只要有女人的场合,他一向保持着附庸风雅。
他说着,便在一旁的空椅子上坐了下来,奇奇怪怪的盯着华无为的脸,就好象眼前的歌舞再美也比不上华无为的脸。
华无为显然被他看得老脸发烧,推开四个半luo的女人坐了起来,不冷不热道:“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是月!”
武蓝天嘿嘿笑道:“大人当然不是月,只是我倒奇怪大人竟然如此懂得享受!”
华无为得意的笑了,被人夸奖总是令人觉得很高兴的。他语气也好了不少,道:“这算什么,只要是男人都知道享受。不过这似乎跟望月没有什么关系吧?”
武蓝天斜着身子,神秘兮兮的道:“本来是没什么关系,不过现在有关系了。”
华无为“哦”了一下,一口喝下了一个女人递上来的一杯酒,没有问。因为他知道就算不问,武蓝天也会说。
武蓝天果然不紧不慢的说道:“因为我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了月!”
华无为这一下忍不住问了,道:“什么月?”武蓝天微笑道:“大人的`后院月'!”华无为的脸色立时变了,变得又脏又臭。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门被撞开,一个身穿花艳的肥胖女人气势汹汹的闯入进来,叉腰大骂道:“你个老不死的,一大把年纪还来这地方望什么花花月?”
华无为吓得脸色苍白,慌忙从床上爬了起来,指了武蓝天道:“小子,你敢挖我的台…”
武蓝天苦笑的摸了摸鼻子,道:“大人休要误会…”
胖女人如母夜叉一般,吼道:“不关他的事,死东西,每天都说公务繁忙,原来还是忙到这里玩女人啦?”
跳舞的女人和床上的女人早已吓得惊叫着一哄而散,酒也打翻了一地,一只酒杯掉到床边地上,还在不停的滚动。
华无为显然是吓坏了,浑身发抖,惶惶不可终日的道:“夫人息怒,夫人息怒,我…我…这可是…第一次…来…来……”
胖女人细眼一瞪,怒吼道:“你说第一次?简直放屁,谁信你的鬼话!”华无为呆拉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出,象受惊的兔子般说道:“真的,绝不敢欺骗夫人…”
胖女人上前一把揪住华无为的耳朵,犹不解恨的尖声道:“你说,下回还敢不敢来?还敢不敢来这里望月?”
华无为痛的咧嘴大叫道:“哎呀…哎呀…夫人快放手,快……痛死我啦…”
胖女人丝毫也不松手,恶狠狠得就像非要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有多威风一样,大声道:“走,跟我回去,回去再好好跟你算账…”
华无为杀猪一样的怪叫,用一种求救的目光投向武蓝天,死也不肯挪动脚步。他又不是不知道,这要回去还不得当着全府下人的面跪碗底?而且这还不算,起码还得给她洗八次底裤。
胖女人见状大怒,揪得更厉害了,吼道:“怎么,还念念不舍的不想走?”
武蓝天忍住好笑,起身走上前,朝着胖女人作了一揖,道:“夫人请息怒,可否先听在下一言?”
胖女人眼一瞪,回头冷冷的瞪着他,狐疑道:“怎么?我看你年纪轻轻不学好,却来这烟花之地,想必你也不是一个好东西!”
武蓝天也不生气,仍是施然微笑,坦声道:“夫人可别如此说,大凡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而华大人却只有夫人你一个,却也不曾纳妾,夫人可知这是为何?”
胖女人愣了一下,道:“那你说来听听可是为何?”武蓝天走上前,神神秘秘的道:“此乃天机,只可夫人一人知道!”
胖女子叉腰挺了挺肥臃的身子,似乎要让自己显得更加高贵一点。楚江南嘿嘿轻笑,目光从华无为惊恐不定的脸上滑过,会意的凑近胖女人耳边叽叽咕咕的不知说了些什么。
胖女人的脸色渐见缓和,面带桃花笑意,松开揪着华无为耳朵的手,吹了口气,道:“好,死老头子,看在你对老娘我真心一片,今天也就算了,不过…”
华无为总算松了口气,抹了额上冷汗,小心异异的道:“不过什么?”
胖女人勾了勾指头,华无为点头哈腰的走近前道:“夫人请讲,我无所不尊!”胖女人神色这才好了不少,道:“记住,以后可不能再来这里找女人了!”华无为还哪敢说个不是,鸡头乱点似的道:“不敢不敢,以后再也不敢了…”
胖女人哼了一下,不再多说。
华无为见夫人走了,“呸”的一声,伸长脖子盯着武蓝天,也象胖女人那般凶怒道:“是不是你小子告的密?”
武蓝天陪着笑脸道:“哪能呢?在下可不敢捋大人虎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