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浆喷发,黑山围绕,尸横五荒,人鬼同途,食人之鸟皆绕之。此乃乌鸣矣。
目至之,为牢笼。形似鸟笼,高八尺,以熔浆岩石所筑,关于人,一人一笼,或生或死。死之,尸或腐矣,散恶味,竟亦无活物食之;活者,或颓坐于地,或命不久矣,亦或目之空泛。众皆着黑衫,微动,发巨响,此乃束手缚脚之锁链也。
“小安安,怎么会有这种地方?”我看着眼前这宛如地狱般的一切,紧紧的抓住沈安玉的衣服。“别怕,我在呢。”沈安玉换了一只手拉着我,另一只手抱着我,慢慢向前走着。我们两个人的样子与这里格格不入,好在他们没人会在意,他们就好像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般,毫不在意眼前的一切,就像那边岩浆已流入脚下,竟毫无感觉一般。“乌鸣,是另一个三维世界,是你们真正意义上的平行世界。过去的乌鸣,是如你们所谓的天堂一般,富足幸福,可不知为何,乌鸣不复过去,我们被禁止插手其他世界的发展,就这样,乌鸣日渐萧条,这次王教授亲自来,想必乌鸣保不住了。”在家里,我缠着沈安玉和我讲乌鸣的事儿。“可,保不住为什么还要去呢?”“我们需要知道原因,没有一个世界会无缘无故消亡。”
然一人,衣白衫,衫满血痕,为鞭痕;手执木扇,无字,扇骨扇面皆无损;独立之,仰头,转身,长叹。迎面一孩童,不哭不笑,喃喃自语,其母遂喝令止之,再无声响。
“你好?”我们靠近白衫之人的牢笼,向他打招呼,这里所有人看起来都无法交流,只有这人或许我们可以和他聊一聊。他看了我们一眼,突然眼睛亮了起来,动了一下,巨大的铁链声响让他停止了行动,只对我们张了张嘴,没有出声。“我们可以和你聊一聊吗?我们没有恶意的。”沈安玉悄声说道。他只是在看着我们,那是一种我从未见过,无奈又期盼的眼神。我看见他的手,满是伤痕,刀伤、棍伤、鞭伤,有些已经结痂,而有些仍然红肿着。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他们的身上又发生了什么。我拉了拉沈安玉的衣角,这个地方真的让我害怕了,这是我不愿意面对的世界,仿佛空气中都满是恶魔的气息。“我叫易残疏。”
我和沈安玉坐在牢笼旁边,易残疏坐在牢笼里面,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像是许久未说过话一般,他见我们坐下,又坐的离我们远了些,沈安玉问他为什么并又强调了一遍我们不会伤害他的。他摇摇头,“你们太干净了。”我看着他,虽然满身伤痕,可无论何时都能看见他的一身傲然之气,无论沧桑也只是二十多岁的孩子罢了,却担忧自己的污浊之气染了我们。“易残疏?看你应该比我小,我叫你小易吧。你离我们那么远,怎么说话呢?我们总不能喊话吧。”稚嫩的脸行为却极为少年老成。我们努力让他放下戒备心和对我们的疏离,这样确实是有用的,易残疏坐了过来,引起锁链一阵阵发出响声,但甚少有人向这边看过来。
疏也,取少年狂傲之意。狂于乱世,狂于乌鸣。然,疏乃独矣,不敌于众,鞭之,以示。疏叹:不同,病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