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大小姐同是富二代,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异。
史海靖殷勤劝酒,又说了一通葡萄酒文化。他举起杯子说:“叶子,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你是个特别纯洁特别善良的女孩。你的眼睛会说话。来,茫茫人海,两个人能够相识,是一种缘分,让我们为这份缘分干杯。”
林叶子不动声色地说:“是啊,多亏了迦荑姐。没有迦荑姐,我不可能认识你。”
史海靖的杯子在空中一滞,旋即跟她的杯子碰碰,尴尬地说:“是啊,是啊。”
包房里有相当大的一块空地,史海靖按铃招呼服务员,让她把音响打开,放舞曲,然后邀请林叶子陪他跳舞。
林叶子在学校里因为是戏剧社团的,刻苦地学过国标,也跟很多仰慕者跳过。四年里跳了三年,见识过形形色色的男生,大约能鼓起勇气上前邀请的,都不是太老实巴交的人,有几个萎缩的真把她吓坏了。
他们搂着肩膀搭着腰,拼命想跟搭档的身体发生接触,吃点小豆腐,占些小便宜,让人不由自主产生一种厌恶的感觉。
跳舞好好跳,泡妞就大胆泡,没有什么可羞耻的,借着跳舞做些萎缩的举止,那就令人不耻了。
所以一听跳舞,她吓得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说:“我不会。”
史海靖站起来很绅士地躬下身子做了个邀请的姿势,说:“这个曲子慢,你哪怕闭着眼跟我走都能跳。”
林叶子往后缩:“我真的不会。”
史海靖伸手要拉她。她好像看见一只烧红的烙铁往手上砸下来。她跳起来,想避开,刚好被他揽住,带动着随音乐摇摆。
史海靖的这点水平,比林叶子差远了。但是林叶子还是走得跌跌撞撞,仿佛真的不会跳。一开始他的手还算老实,慢慢地手指似乎有些散漫,轻重不匀地在她腰上摁来摁去,并且试图把脸往她的脸上凑。
鼻子里喷出来的气喷在她的耳边,让她感到了一些烟酒之气。林叶子自毕业以来就没有跟男性这么接近过,感到极度的不舒服,仿佛一条蛇沿着她的手臂爬上肩膀,渐渐向脸腮上爬去。
她把头转向另外一边。
史海靖直了直身子,手臂却用力把她扳向自己的身体。林叶子暗中运力往外挣脱,手臂却依然搭在他的肩上,随着他的步子走动。
只一会儿,她感到自己从脖子到大腿,酸痛无比。谁能想到,在本市最高级的社交场所,她不是在享受,而是在受罪。
史海靖又把脸凑上来,脸颊轻轻地碰了她的脸颊。
她猛地推开他,感到一阵阵地恶心,虚弱地说:“对不起,我,我肚子疼。”
说着她躬着腰做出一副痛苦的表情,急奔出门。
在卫生间,她磨磨蹭蹭,直到史海靖在外面敲门,问:“叶子,你没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林叶子赶紧回答:“马上好。”
说着她洗了手擦干,推门出来。
史海靖问:“你真没事?”
林叶子低着头虚弱地说:“我拉肚子,但是不要紧,回家吃点药就好了。可能我不习惯吃生牛排。”
史海靖无奈,送她回家,自嘲地说:“你看,我还想让你开洋荤,没想到你居然适应不良。下次还是请你吃中餐吧。”
下次?林叶子坐在他旁边,胳膊起了一排层鸡皮疙瘩。本来是假装的肚子疼,一下子变成了真疼,疼得她真的躬下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