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减肥进行时1
真够作孽啊！
“人家很害羞的，人家还是一个处。”我掩盖内心的邪恶想法，扭捏的神态，眨巴眨巴着大眼睛，送出无限风情。
如花一般——在场的所有人无比身负沉重的内伤，郁结的胸膛遽然中了如来神掌，就是见佛祖的错觉。
众美男们真够“无邪”的，居然如此直白地显示他们的伤重程度，都恨不得一板拍死某欠扁的女子。
那些明亮的眼神真够“仇深似海”。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在目光所领悟的一瞬间，不约而同统一战线，不留下任何痕迹就选择撤退。
我掩住嘴边的笑意，实在很搞笑。
他们这些乖乖的好孩子，那么善良，那么可爱，那么单纯，注定要被后妈虐待的。即使被狠狠地虐待也要笑出六颗兔子牙，十足那只流氓兔一样。红色，黑色，青色，白色，他们的脸孔染上了不同的颜色，非常出彩好看，迷倒众生。
美妙的人生，美好的日子，我找到了新的乐趣，比得上吃大家乐还大家一同快乐的套餐。
好了，虐爱到此为止。
“商羽，商羽……”我挥挥手不沾染一片云彩，只找着商羽撒欢。
商羽差点就掉下床，可惜被我扶住了，他发直地看着我，那个眼神清白如同水洗而过，皱起一片鸥鸟，暂且可以叫做“惊吓”。他不是不逃，而且逃不了，因为这里是他的房间，因为他伤重未愈，因为他还在我的膝盖底下受着苦难。
“让我看看你的伤，那一剑痊愈了没有？”当然，商羽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但是我是认真的，正直的，严肃的，团结的——关团结鸟事！
“言诺，我没事。”
“没事也要看一看。”
“不用……”
“来吧，没事，我这一次一定会很小心的，我发誓，绝对不会弄痛你……”
“但是……”
“没有但是，过来，脱衣服！”
商羽脸上却大大的恐慌，双手紧紧抓住底下的被褥，一直往后退，简直就是退无可退，不得不像个黄花小姑娘一样叫喊：“言诺，言诺，你一边说话就是了，不要，不要，靠得太近，我……言诺，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你说什么？哦——”我终于看到此情此景，这样的粗壮大腿压着商羽的腹部，是非常、非常、非常容易让人家以为——不斯文的。
商羽艰难地侧着脸，一点也不看我，半眯紧眼睑，仿佛正忍受绝大的痛苦。他丫的，当初一剑穿心，不见他皱一下眉头。
“言诺，走开！”
“为什么？”我惊奇，好笑，奇怪，难道商羽也死了一次，难道他也转性了，变得像个小姑娘一样，他的坚忍，他的酷毙，他的孤傲，他的高贵呢？
命运无常，而，人，真的善变啊！
“总之，你不能靠得那么近！”他丫的，必定以为自己穿越了，成为游素兰大姐的极品金发王子，手无缚鸡之力，在艳丽地滴血的玫瑰花刺的海洋之中，被推倒，被残忍地OOXX，然后再杀害埋尸，复活，报复，长生不老——不好意思，我不小心也穿越了。
我眼睁睁看着他，他干嘛呢，我又不是老虎要吃了他！
“商羽……”我心都滴出血来了，巴拉巴拉地蹭着商羽的身上，哭泱泱地：“难道你也学他们那样，嫌弃我？算了，你干嘛要救我啊，你直接让我掉下来摔死了算了！”呃，传说中的一哭二闹三上吊。
“不是，言诺，不是的……”商羽脸容僵死，紧张——紧张地推开我！
“不是！证明给我看，你睁开眼睛看着我，好好看着我！”我的恼火烧起来了，态度也恶狠狠的，触碰到他的手指真的冰冷——“小诺，你还是走开吧，商羽，商羽他怕你。”甄子文终于良心发现，不得不站出来拯救商羽的危机。一出现就看到不得了的情景，他不忍再看，反而叹了一口气，仿佛早知如此的模样……
“怕我？”我脸色一黑，都快要抽搐过去了，“他又不是小白，他又不是未满十八岁，他又不是没有同我什么，他怕我个啥！”
甄子文倒是不温不火，好悠闲地指点一下：“正确地说，他怕的不是你，而是你的样子，你的样子啊。”
这个话更加伤了我的心。
“言诺，放心，我慢慢会习惯的。习惯就好。”商羽憋着一口气，还非常“好心”地安慰着我受伤的尊严。
我忍不住就手指抽了一下。
这个啥意思？难道我就那么丑陋不堪？
甄子文柔和洁白的脸容一阵波动，仿佛非常同情商羽的遭遇：“小诺，其实都是你的错啊。他怕的不是你，而是你的脸。”
我伤心，我恨死了，我都不想活了。
“我的脸很好，很漂亮，五官还不错，皮肤滑滑，粉粉的，其实真的，不丑，蔡秀秀本来——”说到这里，我不算笨的脑袋，终于明白商羽的恐惧症了。
蔡秀秀！
冤孽啊！
商羽怕的不是我言诺，而是蔡秀秀这个身体和这张脸！
当年在衙门，某位无良的山寨大人非常小心眼，要恶搞商羽。那山寨大人便安排了蔡秀秀伺候商羽大爷。全太平县的人都知道，蔡秀秀喜欢商羽的程度只能用一个词形容：癫狂——比疯狂还要高一个等级。蔡秀秀“奉旨”骚扰商羽，简直将他赶尽杀绝，不要求他死心塌地，务求他死不瞑目。
只要蔡秀秀出现在两百米，商羽就会眼尾跳；只要蔡秀秀出现在一百米，商羽就会鼻子不舒服；只要蔡秀秀靠近他五步，他手脚都发麻；只要蔡秀秀靠近他两步——不，那是不可能的，商羽是不会让敌人靠近自己两步以内的。
商羽自从便得了蔡秀秀综合症。
我的嘴角都忍不住抽了起来。
商羽，我可怜的娃，都是我害了你呀！
“小诺，你该减肥啊！”蒋随风看着一场轻松的好戏，依靠着门口，皱着眉心一黑，看着我，非常不厚道地提出这一跨时代的建议。
若干日之后，蒋随风才后悔自己给了这历史上最烂的提议。不过，如果知道自己将来为这一句话付出惨痛的代价，我相信，他蒋随风作为一个聪明人，一定会诱惑其他人——例如小清、小白那些好欺骗的小P孩——讲出来。
“减肥？”
“减肥。”
真是奇怪的词语，居然跳入我的耳朵里面。
我不以为然，浮云一样吹散：“我对这个样貌相当满意，好比最大的强国，想压倒谁就压倒谁。”够霸气，够强悍！
我赞成商羽的说法：习惯就好。
蒋随风有的是诡辩，甚至人人都明知道他的鬼话，还是充满不容抵抗的诱惑：“小诺，难道你不想压倒商羽吗？你看看商羽多可怜，他真的怕你的脸。不过，你减肥之后，脸型会跟着变的，完全是另外一个人，这样商羽就不会怕你了。”
极端的诱惑，极端的堕落啊，但是听在我的耳中，却异常悦耳，魔鬼的靡靡之音。
我眼睛一亮，看到明天的曙光了。
于是，基于黑暗的原因，我就下定决心要减肥，减肥啊，减肥！为了商羽，为了他们，呜呜，难道我真的要减肥？
这个减肥同毅力有关，这个减肥同心情有关，这个减肥同他们有关，这个减肥同我完全无关！我那天夜里看着被折磨得尚存一息呼吸的商羽，心头一软，脑袋一激动，雄心壮志地许下宏愿，便签下不平等的生死约：“我要减肥！”
我现在多么希望那是一场真实的梦话。
我一时冲动迷了头脑。
但是，我的冲动，造就了人家的行动。
夜里一躺下，刚刚拉上被子，暖了被窝，就听见有个烦人的该死的声音在耳边嗡嗡地高频度响起来——蚊子！
我一巴掌拍死了那只烦人的“蚊子”。
安静了。
但是，我刚刚眼皮一沉，差点就能梦见我最爱吃的芝士蛋糕，突然在温暖的甜蜜之中渗入一股冻澈心肺的冷，钻入了我的脖子里面，我的心跳都瞬间冰洁，血液回流，任何睡意都随温而降下来。
世界上，最恶劣的莫过于：妨碍人家睡觉！
我一直强调我是一个好脾气的良民，遵纪守法，不闯红灯，不随地吐痰，心灵美好连脏话都听不得，偶然扶老太太过马路，陪着老公公耍太极。所以，我拉着被子，抬起朦胧睡眼，迷糊的口气：“小清，早啊，天还没有亮，我们继续睡觉吧。”我一点也不客气，就将抱着小清的冰冷小脸，吞没入被窝里面。
“呃，嗯，不要……”小清蒙在被子里面，抵着我的手臂，挣扎闷叫，很快有人搭救他，将他从被子里面拉出去。
“你……你们快点回去睡觉吧。”我眼睛艰难地睁开一点点，却一阵光线耀眼的刺痛，我遮着眼睛，眼睛都差点要瞎了。
“小诺，快点起床，你不是要减肥吗？”蒋随风的声音传过来，竟然如此之近，他越夜越精神，这人，无话可评，只是一个夜间动物！
“嗯，好像是——”
“好，记得就好，小清，动手！”
我话还没有说完，神智还没有清醒过来，就被一左一右的他们毫无廉耻地、禽兽一般地，剥开我身上唯一的——被子！
“救命！”
“快点！”
我暖洋洋的被窝啊！
他们恶劣啊，无良啊，横行霸道，死皮赖脸，白吃白住，现在还要公然折磨衙门的唯一女主人。
他们效仿那住在九天之外的王母娘娘，狠心拆散一对苦命鸳鸯，我眼泪汪汪，自此，同心爱的软绵绵的被子永别天日。
第二天痛苦地来临——“小诺，今天天气不错，把房间里面的东西，只要是能搬出来的，都搬出来晒一下。小白，这个好吃，试一下，聚福园的烧饼，我专门要你家小诺姐姐跑到隔壁县买回来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店，不要浪费她一番心意。”蒋大老板果然是堂堂正正的大老板，他就在院子里面最干净的角落，叫人摆了一张茶几、几张椅子，优雅地坐着，招呼小清、小白两小孩子一同喝茶吃点心。
我的目光炙热，恨不能杀死他。
我保佑你漂亮的脸蛋被太阳晒成手中的烧饼！
蒋随风笑得惬意无比：“小诺，快去，限你半个时辰搞定！做好了收工就可以吃饭。小诺，不要这样瞪着我，我不会脸红的。我也是有任务在身，你家大人已经将你完全交给我了，如果你不能有点改变，我都没有脸面继续留在衙门了！”
如果他这话是真的话，我发誓连内裤都不更换！
蒋随风的一番话无不告诉我：减肥，不是他一人的主意，是大家一致通过的定案。
他只不过是委以重任，遵从大家的意愿，尽一点心，出一份力，做一点好事，发一片热，为衙门大家的下半身生活谋取福利。
这里，除了他，其他那些男人都忙得不见影子。
甄子文基本上不出现，一天十二个小时都在正堂处理各方公务：预防初冬的降雪冰霜，安顿民众的温饱，整顿治安，临近年关准备上缴钱粮，召集各村庶务长开年会开年宴，各地方府衙要向上提交总结计划等等。
商羽虽然身上伤口未愈，但是也到处奔跑。
甄子文不能走远，六部或者州府的政令都由商羽去执行，补充甄子文夜间那十二个小时的空缺。可见商羽是衙门中的铁一般的超人，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不用睡觉。
Boss甄子文无良啊，给予的工资就那么一点点，养家糊口都成问题。
听说，仅仅是听说，甄子初，甄尚书大人，也很忙。但是，太平县离开帝都洪都遥远，他尚书地盘在朝廷洪都。
所以，我也不明白他忙什么。白天不见人，夜里都不见影，这人，背地里不知干什么勾当，有见得不人的秘密。
我，这号懒惰的女主，众望所归的女主，便顺利成章交付给黑心的蒋大老板看管，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在无敌奸商蒋大老板的二十四小时高强度压榨下，我如同灰姑娘一样悲催的生活正式翻开最血腥的一页。
我累垮了，驴子一样累得四脚朝天，哀叫无力，十个手指伸不直，刚刚趴在桌子上，正要喝一口水。
蒋随风手脚很快，一下子按住茶壶，推开我的肩膀，说：“现在还不能喝水，要不就前功尽废。小诺，现在你还有力气就把搬出来的东西全部搬进去，放回原来的地方，一点都不能错。”
他那个温馨祝福的语气，正如幼儿园的老师教着小朋友玩游戏——这个游戏不但能开发孩子的动手能力，还能培养思维能力！
我恨死地瞪着他：“你脑子没有摔坏吧？”
“你家的甄大人说你不做完今天的事情就不要吃饭。”蒋随风的口头禅就成了：你家的甄大人说……
如果手边有一块砖头，我一定向着他的脸砸过去。
“小诺，要休息吗？”
“要。”
我渴望着休息，正如渴望着黎明的到来！
“小诺，想睡觉吗？”
“想。”
我严重睡眠不足，都有黑眼圈了。
“小诺，想要进监牢吗？”蒋随风的意思就是：你家的甄大人吩咐全体上下配合你的减肥工作，如果要将你强制性丢到监牢囚困才能减肥，那么牢房的衙差就会立刻清理出一个独立隔音良好、通风透亮的一人监牢。
“你同我有仇吗？你不用那么狠吧？好歹我也是女孩子啊！”我没有力气了，一点力气都没有，直管趴在桌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