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我靠，这样都骗不过去！
“钱就是那么多，还有，还有，就是，我要了一个丝巾帕子，因为——那个帕子漂亮，一看就知道是值钱的货色……”我呵呵傻笑，总不好说，那时候有点伤心，借了你家某人的一条帕子抹眼泪吧。
太丢脸了。
我郁闷地要呕吐。
“女人，同你说话真的浪费时间，快点！”明月终于发现不是同我一个平台说话，“银子不银子，去他的。我只要一个东西，钥匙，钥匙！”
“什么，钥匙而已？不是钱？明月乖孩子，不要激动，不是要债就怎么都好商量！”我捂着胸口，松了一口气，也笑得非常安慰，好在不是向我要钱债的。
“我晕的时候，钥匙还在身上。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是你砸晕我的！”明月不淡定，非常不淡定。
明月找那个钥匙干嘛，难道是他家的金灿灿的库房，难道是他十八代祖宗的坟墓，或者说是——报应啊！
“我砸晕你的，纯粹自卫，其实也是救了你，如果你不晕，你那时候就肯定被大清了了找——”我咋舌，舌头快要磕到牙齿，那种不祥的感觉立刻冲进脑子里面，一切都阔然开朗，欲哭无泪，明月啊，明月——“明月，你是为了什么？”我眯着眼睛，深深色，摇着头，靠着明月耳边，摸着他垂下来的漂亮黑发，说：“明月，臭明月，你三番四次接近大清了了是为了什么？你能得到什么？即使小清真的是皇族血脉，又如何？难道这样就能将明镜心拉下皇位吗？难道明镜心退下皇位，你自己就能坐上皇位吗？即使给你坐上皇位又怎么样？”
我的话越说越低沉。
这里只有我同他。
我闻着他身上的淡淡味道，划出一下一个魅惑的笑容。
明月清淡的眼色突然一深，闪过一道深邃的殷红，压下我的手，并不否认，唇红利索：“你这个女人，你还知道多少事情……”
话说，我天生愚钝，真的不明白明月有什么想搞的，难道真的是人生无聊？若然是我，万千世界精彩在脚下，压根就不与那些腥风血雨的麻烦事沾上边。
不过，这是我的生存态度，不是明月的态度。
慕王府。
我目光深深，看着铁索窗外的繁花盛开，暖若三春，火红的鞭炮花缀满枝头，如果那里不是有着铁卫黑影，这美丽风景绝对是一种享受。
我全身一丝力气都没有，病的差不多可以见佛祖。
夜间翻侧，不能成眠，身体虚弱，三餐缺粮——其实也不是明月要虐待我，只是我恐怕真的怀孕了，吃啥吐啥的状态一点也没有改变。人生真的变态啊，我想应该要找个大夫要开个安胎药，无论怎么说孩子都是我的。
明月将我囚禁在王府里面。
因为我知道他的阳谋和阴谋，他捧着我的脸说出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一个人知道太多，并不是好事……
我实在知道太多了，多到我根本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我知道他去了太平县。
我知道他准备做那些吓人的事情。
我无能为力。
明月他爱国还是叛国，他虐人还是自虐，他爬上还是跌下，与我一点干系也没有，但是这故事的其中牵扯到小清，小清那个娃子不够聪明伶俐，不够坚强勇敢，但是粉可爱，粉单纯，纯爱小绵羊一只，最重要的是，小清是我的人！
我不舍得！
我的心情没有轰轰烈烈，我的人生无关争名斗利，如果我活在帝王家，我一定是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哑巴，瞪着大眼睛看着天空。但是，明月不相信，他不相信我的真诚，吩咐了几大高手守着前门后院，好像我是高危病人一样。除了一日三餐的那个厨娘欧巴桑之外，我就见不到任何人。
外面的守卫不是人。
因为他们不会动。
窗外偶然看到抽近路走过的婢女，她们喜欢吱吱喳喳，说起王府，说起外面的菜市场，说起哪家的儿子比较帅但是傻。这些可爱的小麻雀还是带给我我绝好的消息：明日每天过来慕王府。明日已经嫁为甄家妇，但是天天往这里跑，即使用膝盖想，都知道是她老爹病得非常严重。
女儿贴心，譬如明日。
儿子不孝，譬如明月。
我唯一的事情就是大声告诉明日：我是言诺，我是言诺，我是言诺！
如果我是小美，我就来一声狮吼功，让全世界都听见我救命的呐喊。但是，我是言诺，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言诺，而且我一点力气都没有，即使明日就在我的十步之外，我都叫不出一句救命。
“这位姐姐，能不能帮我通告你们郡主小姐过来一下，我有事找她，就说言诺找她，我是言诺。”我可怜巴巴地看着端饭的那位欧巴桑。
“郡主小姐是你这样的人随便可以见的吗？而且郡主这几天都烦透了，谁敢打扰她！你还是好好吃饭，省点事吧！不要以为自己真的是个大小姐，居然还要本姑娘来伺候你，哼……”这个，这个——提早更年期的欧巴桑……
可惜我无力。
第二天，我就不起来，直接在床上滚来回滚动：“我肚子痛，真的好痛！痛死我了！”
“本姑娘只管饭，不管肚子痛。”这个黑脸神欧巴桑……
“我真的肚子痛……”
“本姑娘的饭菜都是干净的！”
“我肚子痛，不是因为你的饭菜，而是因为我的孩子……”我呜呜滴下两滴眼泪，可怜楚楚的。
“孩子？”欧巴桑是排在八卦一列的，而且她是一个一点就明、冰雪聪明的欧巴桑，“孩子，孩子是我们王爷主子的吗？”
“嗯。”我好勤快、好可怜、好用力地点头，眼泪都甩出来，差点连脖子都掰断了。
欧巴桑的嘴巴绝对有点瘫痪，冷冷笑了两声，这女人真叫直接直白，没事何必如此打击我的信心呢？
她鄙夷的眼神简直就得到明月的三分之一的真传，看了我一眼，波澜不惊，只是那刀子似的眼神一片一片刮到我的脸皮生痛。
她摆明的态度就是：我看看你脸皮有多厚！
我可没有撒谎。
不管欧巴桑多么的藐视我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呃，但是她还是一个很专业的——八卦扩音筒。起码，我看到明日那张美丽精致的小脸，雪白白、红透透像个刚好成熟的苹果一样美味可口。慕王府的这个欧巴桑果真是尽心尽责啊。
“孩子从哪里来？！”明日劈头就问。
“孩子？”
“哪里来的孩子？”
“哦，做了那些那些事就会有孩子的啦！”这个是常识，地球人的常识，不要考我那么深奥的问题，我差点答不出来。
“不可能！”
我吓了一跳。
难道明日大小姐有穿越时空的新发现：人类不需要嘿嘿咻咻运动就可以生出孩子？啊，这个发现，可谓人类的一大进步。
“难道孩子可以从天上掉下来的啊？”我睁大眼睛，突然发现自己脑子不够用，难道太平县那个穷乡下让我也变成土包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艳动人的明日正对着太阳光的缘故，相当耀眼，我分明错觉她漂亮的脸蛋好像狰狞地抽搐了一下。
“明月怎么会同你，不好意思，说不出来，想着都不可能——明月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丑丫头！”明日这一句话也让我的脸皮也抽搐了一下。
我靠，我的样子很丑吗？
我忍住，忍住，就微微扯出一个惬意的笑容，我这一次可不是为了同明日吵架的，我拖拉着虚弱地站不稳的双腿，两步就摔了向前，扑入明日大小姐的怀里，哭泱泱的颤动哭声：“哇哇，我好想你啊，你这个死明日，怎么现在才来，你不知道我在受苦吗？”
两滴眼泪准确无误地蹭到明日的胸前，几个月不见，她丫的，娇小的胸部好像硬了一点、长大了一点——“啊！大胆，你居然，居然——”明日全身气得发抖，差点就要喷火了，被一个鬼森森的女人抱住娇贵的身躯，是第一次。
“我是言诺！”我呜呜咽咽。
“我管你是谁，居然触碰我的身体，你，你——”明日气得连声称“我，我”的，她樱桃素口张开，突然惊讶，抬手，扯着我的脸皮，咽了一下口水，不可思议的表情：“你，你，你是，是是是，言诺？”
我肯定不会浪费眼泪：“我是言诺，明明，我是诺诺，真的！”
下面的故事情节，不必漫漫多说，就是稀里哗啦、感天动地、晴天霹雳，我就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将事情前后说了一遍。
多么曲折的故事，多么狗血的故事，多么荒唐的故事。
明日开始是鼓着嘟嘟的小脸挺直着腰，接着累了坐下椅子扶手喝茶，后来大口咬着鸡肉吃着白饭，最后就同我倒卧在同一张床上……
虽然明日一直不说话，一直摸着光洁的额头，相当郁结，但是，她还是不得不相信：面前这个三分吓人七分吓鬼的女人正是她的知己好友言诺！
呃，话说，这个世界上，能如此抢天呼地、屈直不分、牙尖嘴利，黑说成白，白说成黑，就只有言诺大小姐了。
“明明，好心，救救我啊……”我用着仅余的力气，抱着明日的小腰，贴着她身上的清香气味，控诉凄凉：“你弟弟他，他强抢民女，他还，他还——说不出口啊！明日，带我出去，我要回家啊，回家！”我这个学着花骨朵儿小清的娇俏模样，就算千年冰山也能融化。
明日脸色苍白，唇儿颤抖，仿佛一下子接受不了太多的惊吓：“诺诺，我有点头晕，你身体好虚弱，你手都冷了，好好睡一晚，我也该回家了，明天我再找你一通商量。”明日摇摇晃晃走了出去，看来是被我折磨得透支了。
然而好觉第二天，有着明日这个免死金牌，我以为可以自由走出去，谁知道还是被人堵在门口。
那个熟悉的欧巴桑一脚卡在门口，传话：“郡主小姐说，姑娘不能出去！”
“为啥？”
“郡主小姐吩咐说，姑娘这幅摸样太丢郡主的面子，也太丢王爷主子的脸。所以，姑娘以后一日三餐都要吃郡主小姐安排的食物，直到姑娘恢复样貌和身材为止！”这个该死的欧巴桑，那个该死的明日！
嫌弃我丢脸？
“我有孩子！”
“郡主小姐说，姑娘肚子的孩子也要等三个月才现出来，所以，这段时间，姑娘好好保重身体吧！”
“啊，虐待大肚婆，虐待……”狗屁明月，狗屁明日，让我吐血吧，让我死吧！
明月他该死啊，他小子自己在外面风流快活，却丢下我，简称善良的小绵羊，被三姑六婆虐待；但是，在明日面前，明月只是玩泥沙的小孩子。明日才是天使的脸孔恶魔的化身，她都知道我是言诺，还要对我实施残忍的手段。
而且她还很享受看着我痛苦呻吟的样子。
“诺诺，不是我狠心，你这个样子，连鬼看到都吓得魂飞魄散，我第一眼看到都吓得半死。你走出去，告诉人家你是言诺，你的粉丝会砍死你的。乖了，乖了，不要流眼泪了，你看看眼睛都肿了，我心痛啊。等过两天你身体调养好了，你想要怎么样都行啊。”明月挥动着和平橄榄枝。
我眼泪都哗啦啦，声音都沙哑，一定力气都没有：“明日，你残忍！”
“我美丽大方，动人可爱，我不残忍。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作为我的知己好友，你一定不能那副模样。而且，明月可挑剔，国宴都让他挑得一无是处，你也不想他抛弃你吧。所以，你要振作。美丽是要付出代价的！”明日是一个实力派，谐音所谓的死里拍！
“啊……”
“晓儿，今天的厨房做的这一味白切鸡太老了。明天，我想再吃，但是不能煮老，嚼得我牙齿都酸了。”明日大小姐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肉，一边抱怨着。她自从见回我，就天天同我一起吃饭：她优雅地吃饭，我傻呼呼地看着她吃饭。
我的口水滴滴关不好，都快要变成一个傻子模样。
“淡定，淡定，诺诺——啊，我的饭碗……”明日按着青瓷碗，脸色一横，就对身边的小丫头晓儿说，“晓儿，拉住她，她又发癫了！”
小丫头晓儿小小瘦瘦的，两下子居然就能将我拉开，按在椅子上，磕得我的PP都痛了。
明日大小姐终于露出一丝坚忍的表情，细滑的手指尖暖暖的，涂着桃红色的淡淡光晕，摸着我的脸颊，仔细看了看，艺术家看着亲手所做的艺术品一样的，点点头，说：“诺诺，忍两天，两天就好了。”
“真的两天吗？”我呜呜……
“嗯。”
“两天后有饱饭吃？”
“嗯。”
“饭里有肉吗？”
“有。”
“有觉睡吗？”
“有。”
“不用泡草药？”
“不用。”
“不用扎针？”
“不用。”
“可以出去吗？”
“可以。”
饥饿，开始腐蚀我的身体，腐蚀我的神经。我越来越多疑，越来越不放心明日大小姐的鬼话：“明日，你说，女人是不是天生好战的动物啊？女人为什么老是喜欢为难女人？女人何必折磨女人呢？”
“女人不折磨女人，折磨谁？”明日桃红色的美丽眼线一挑。
我继续用虚弱无力的声音，希望打动明日大小姐的铁石心肠：“明日，你听见吗？好像有一把好遥远的声音叫着我的名字，怎么会这样的呢……怎么会这样的呢……你听见了没有，我觉得我好想要走过去了，他叫得很温柔，好舒服……”
明日只管一小口一小口吃着饭，不理会我的疯言疯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