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话？”牧在野眯了眯眼，那女人就站在窗户旁，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股子风尘味。
周晨向着牧在野那边靠，生害怕被抓去剥皮抽筋了，牧在野看见他这幅模样也没阻止，“这位姐姐吓着晨晨了。”
周晨没有胆子反驳牧在野给他的“爱称”，甚至恨不得干脆整个人都扒在牧在野身上。
“你难道不害怕吗？”辛月有些好奇，她确定这人就是一个普普通通，长得好看的女人，没有一点修为，是个普通人。但是普通人在现在难道不应该害怕的尖叫，或者痛哭流涕跪地求饶吗？
“害怕啊。”牧在野拿起了一块糕点，刚要塞最里面，看见辛月的表情，解释了一下，“我害怕的反应和别人害怕的反应不一样，别人尖叫哭泣，我就吃糕点，越害怕吃的越多。毕竟要做一个饱死鬼。”
说着把手里的一整个糕点全塞进了嘴里，像是噎着了，还喝了一口茶把糕点顺下去。
周晨：“……”
辛月：“……”
周晨反正不知道辛月信没信，他自己是不信的，但是看牧在野并不紧张的模样，他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有意思。”辛月不怒反笑，向着牧在野走去，“你不问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牧在野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擦了擦嘴角粘上的渣，才问道，“你为什么来找我？”
这句话带上了点颤音，像是在强忍着心里的恐惧，假装出来的平静一样，和牧在野刚才说话的语气完全就是两样。
辛月皱了皱眉，心觉有问题，还来不及说什么做什么，门就被大力推开。
“来人！拿下那贼人！”
是六皇子陆清歌。
周晨被这戏剧性的一幕给吓了一跳，他甚至觉得陆清歌踹门的这一下比那女人还吓人。下意识的看向牧在野，却只看见他红了眼眶，泪水在眸子里面将落未落。
很显然，周晨看见的都被陆清歌看在了眼里面，他身后的一位模样清俊的男子瞬间移到了辛月面前，将她控制住。
筑基一层啊……
“归尘，没事了，没事了。”陆清歌将牧在野拦进怀中，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像是在哄孩子一样，让旁边的周晨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我没事。”牧在野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不着痕迹的从陆清歌怀里退出来，“六皇子殿下不是走了吗？”
“我听燕归阁有歹徒行凶，怕你受伤。”陆清歌瞥了一眼被控制起来的辛月，挥手让人把她带走。
周晨不由得咂嘴，确实啊，要不是陆清歌来了，这女人怕是要遭。
“多谢六皇子厚爱。”牧在野垂着眸子，刚才那个女人身上有种怪味儿，没有修为，是个普通人，但是却又不像是普通人，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
“我给你赎身。”陆清歌垂着眸子看牧在野，但是牧在野低着头，他只能看见一个粉嫩的耳朵，语气没有今天早上的商量，有的只是通知，“我娶你做侧妃。”
周晨听见这句话嘴角都有些发颤，生害怕牧在野跳起来就把人给打死了。
牧在野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不知道六皇子殿下府上有几个姐姐？”
“没有。”陆清歌轻笑，“我后院没有人，但是不能娶你做正皇妃。”
周晨有点害怕陆清歌把牧在野娶回去弄的后院起火，但是也害怕牧在野现在直接把陆清歌给弄死，两张权衡下，他觉得还是后院起火比较好。
牧在野并不在意什么侧妃还是正妃的，反正到时候该走的还是要走，不过陆清歌也不一定有那个胆子取自己，撇了一眼像个鹌鹑一样的周晨，故作为难的说，“我还有一位兄长，牧在野，嫁娶一事，我一人做不了主。”
“兄长？”陆清歌皱了皱眉，他不觉得一个能让妹妹留在青楼里面的人会是一个好兄长，但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不知归尘的兄长在何处？”
“哥哥是昆仑派的弟子。”牧在野面不改色的说道，“他不知我……不知我……”
牧在野佯装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加上眼圈还有些红，剩下的不用多说，陆清歌自己会脑补。周晨目瞪口呆，只想说影后……不，影帝威武。
“你哥哥是修士？”陆清歌的眉头皱了皱，大周供奉的修士也不少，但是到底和大宗派的弟子比不得，会的招式也不多，统共就那一两样。
牧在野将弟子玉简从御宝袋里面取出来，然后装作从衣袖里面拿出，递给陆清歌，玉的质地非凡，陆清歌将玉简给旁边站着的一位男子，那人只看了一眼就对着陆清歌点了点头，陆清歌的表情一下就复杂了起来。
筑基期八层的修士的妹妹可不好娶，但是如果能够得到他的同意的话，那么自己就可以娶归尘做正妻了。
陆清歌深吸了一口气，“归尘能否和兄长取得联系？”
牧在野迟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从衣袖中取出另一块玉石，“哥哥说遇到危险捏碎了他就会来找我。”
陆清歌沉默了一会儿，没有提让牧在野把玉石捏碎的要求，牧在野见状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似笑非笑，浅浅的，没让人察觉到，“还有两天就是我的十六岁生辰，哥哥那时候回来找我，他说过要带我离开。”
“带你离开？”陆清歌皱了皱眉，“去哪里？”
“昆仑。”牧在野眉眼弯了弯，“哥哥说过的，他会带我离开这里，我就不用再麻烦妈妈了。”
周晨缩在一边看陆清歌的情绪随着牧在野的话而起起伏伏，有些同情对方，不过也好奇为什么陆清歌没发现牧在野是个男的。
“不如这两天归尘随我去宫中？”陆清歌很快收拾好了情绪，“到时候见着了你的兄长在做打算如何？”
好赖话都被他说了，牧在野也没打算在拒绝，“我并没有卖身于燕归阁，只不过是妈妈收留我多年，我无以为报，赎身一事，多谢六皇子抬爱。”
周晨麻木的看着牧在野瞎扯，也好奇陆清歌为什么一点怀疑都不曾有，只觉得这是九点档的狗血剧效应，只不过女主成了个男孩子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