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奶的劲都用上,仍是挣脱不开,这掌柜知道遇上厉害的,仗着周围这么多人,也不害怕,壮了胆气瞪他:“你这人是要管闲事么!”
一身如雪衣衫随微风轻曳,他含笑丢开卫掌柜,拿扇柄敲敲他的肩:“大街上与小丫头动手,掌柜你才是有失体面。”
掌柜振振有辞:“是她坐在门口挡了我的生意。”
“在阶上坐一坐便要赔一百两,掌柜念的好生意经,”他一边说着,朝门内望,“如此,来你饭庄吃饭的,岂不是连产业都要赔尽?”
这回人群一阵哄笑,纷纷骂起来,花溪也忍不住低头笑。
他抬起一只脚在那台阶上踏了踏,又收回:“这青石板到处都是,也寻常得很。”
那脚上穿着贵重的镶着粗细金线的白缎靴,掌柜一看便知惹上了人物,再闹下去没得自讨没趣,不甘之下,老着脸冷笑:“不过是个过路的,想给这臭丫头出头么?可惜啊……虽生了副好皮相,但却与对面青楼的姑娘厮混不清,装什么好人?”
花溪立即看他。
他也没生气,只一笑,倒是旁边围着看热闹的人起哄:“难道昨夜掌柜不在莹莹姑娘房里?欺负人家小丫头,真是报应。”
掌柜怒目,待要骂,又怕事情真的闹大对自家生意不妙,无奈之下狠狠地冲花溪一甩袖子:“还不快滚!”
花溪转脸,也不打算继续纠缠,直接拍拍屁股走了。
刚走出十来步,就听得背后一声重重的闷响,原来方才那掌柜欲进门,谁知右脚刚踏上石阶,平整的石阶角便无端碎落一块,顿时失足跌了一跤,碰破额头,血流直下,围观众人暗笑他黑心遭报应,都各自散去,留下他一个人在那里跳脚大骂。
石阶是最坚固的青石板做成,方才自己还在那上面坐了半天,好好的怎么会碎裂?花溪看得惊奇又好笑。
“没事了,”一面洁白的点缀着简单水墨画的折扇遮住她的视线,“在下保证他的饭庄再开不到一个月就要被封。”
想不到南宫透会跟上来,原本心底是期盼见到他的,可如今真的站在面前,花溪又来气了,哪里还会留意他的话,见有人朝巷子里望进来,顿时更加难堪,一声不吭就要走。
南宫透合拢折扇,抬手拿扇柄拦住她:“不谢在下?”
一想到方才那掌柜的话,花溪就想着这家伙可能是去找冷妃心的,只是碰巧遇见自己,这样一想就越发上火:“你想做什么?”
南宫透也没计较:“你这是生气了?”
花溪愣了下,总算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好像没有资格去生气,连忙摇头掩饰:“没有,我方才是被那人气炸了……多谢公子相助。”
南宫透奇怪的看着花溪:“当真?”
“自然,”花溪点头,然后微笑着岔开话题:“我想快些学会认字,还望公子成全。”
“好学的姑娘。”他微微笑了,重新展开折扇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