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漫步在悠长的巷子里,花溪斟酌半晌,才含蓄地问:“南宫公子,你这是……”去哪?
他顿住脚步,侧脸:“见一位朋友。”
花溪下意识脱口道:“冷姑娘?”
南宫透收了扇子,俊美的脸上、漆黑的眼里全是笑意:“不错,瑾南姑娘对在下真是了解,莫不是心仪在下?”
乍被调戏,花溪脸微红:“南宫公子……”你真是厚脸皮啊!
“在下曾有位心仪之人,”南宫透打断她,轻叹道,“而你像极了她。”
像极了她?或许南宫透并没移情别恋,花溪似乎能接受了:“我不是谁的影子。”
南宫透忍不住微笑:“自然不是,在下与她自儿时相识,那时她初学女红,还吵着要给在下做双鞋。”
做鞋?之前她写过这个桥段吗?花溪有些不确定,可看着南宫透似乎很难过的样子,心里也有些堵,她该如何安慰他呢?
默默跟着他往前走了几步,花溪低声道:“你是个好人。”
他莞尔,随口问:“好人?在下可算不上。”
花溪笑起来:“在我心中,你就是好人。”
南宫透收回视线,点头,又摇头:“你在老左府中时,可有签下卖身契?”
花溪有点意外,当然,在古代为奴为婢的人都是签有卖身契的,而她对卖身契这种东西完全没有概念,南宫透平白问起卖身契的事,难道是想帮她赎身?还是说有别的理由?
但见他一片好心,花溪心中微动:“没有的,再说了,卖身契不就一张纸嘛。”
就算真有卖身契那种东西,对花溪而言也不过是空头支票,一张纸可束缚不了她这个现代人,何况还是在一个法律不健全、交通信息都落后的古代。
南宫透笑道:“卖身契可不光是一张纸,只要卖身契一日在别人手中,就永远都是奴才。”
花溪不解道:“那假如,某个有卖身契的奴才逃了,逃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哪卖身契还有用吗?”
南宫透目光微动,想了想:“自然是无用了。”
花溪低声:“那卖身契这种东西,不就是用来束缚老实人的吗?”
“的确如此,”他赞赏地点头,回身望着巷子出口,“在下先去找人了。”
找人?冷妃心?
花溪微微失望,轻轻“哦”了声:“那我回府了。”
他俯下脸:“别露出这样的表情,很快你就会再见到想见的人了。”
莫名未知的话,却用了肯定的语气,花溪几乎信以为真,然而他都去找冷妃心了,还有谁是她想见的?
那温暖的笑又让人倍觉亲切,花溪却一本正经地摇头:“我可没有什么想见的人。”
他愣了下,微笑:“你先回去。”
花溪再看他一眼,低头快步走了。
没有?南宫透摇摇头,重新打开折扇,笑着出巷子而去。
眼下时候还算早,花溪走在大街上,心情也好了不少,脚步轻快,准备回去,谁知刚走到街口,就看见十几二十个人抬着许多彩礼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