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晨风下意识的握紧手中之剑,用一种警示的眼光看着幽兰等人,而卫鞅则表现的异常冷静,他淡淡的开口道:“受在下无可奉告!”
幽兰笑着说:“无妨,既然先生不方便说,我们也勉强。”
卫鞅说:“如果管家没有别的事我们就先行告辞了。”
就在晨风和卫鞅准备离开的时候,诗音冷冷的说:“还有一件事!”幽兰尴尬一笑:“你看我倒是把这件事给忘了。”卫鞅说:“诗音姑娘还有何事,但说无妨。”
诗音伸出葱白的手指着晨风说:“你打坏了我的古琴,所以要陪我去修复古琴。”晨风一听立刻回拒道:“我才不陪你去修复古琴呢。”
鬼谷子特意交代过晨风要保护卫鞅周全,而楚音阁的人又不怀好意,所以晨风是不可能会离开卫鞅的。
诗音说:“不去也行,拿百斤黄金来。”晨风一听便生气了,他说:“是你们伤害先生在先的。”诗音冷冷的说:“你家先生可是少了一根汗毛,如果我们想伤害你家先生直接在饭菜里面下药就完了,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
“你”晨风无言以对,诗音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这时卫鞅说:“小弟,诗音姑娘的话确实在理,我们的确破坏了人家的古琴,但是百金先生我可拿不出来,你就陪诗音姑娘走一遭吧。”
幽兰也急忙说:“小兄弟,我们家小音就这脾气,有时候我也拿她没有办法,而你打坏的那把琴乃是小音最喜欢的一把,所以就委屈你就陪她去一趟吧,你放心,这段时间你家先生就先暂住在我们楚音阁,我们定会保护先生周全的。”
话虽如此,但晨风对幽兰是一万个不放心,晨风本想再次拒绝,但卫鞅率先开口说:“小弟,这件事情本就是我们的不对,你就陪诗音姑娘走一趟把。”看到卫鞅态度如此坚决,晨风也只好勉强答应,看着卫鞅和幽兰神秘的相视一笑,晨风实在不明白他们两个心里在想些什么。
在回去的路上,晨风问卫鞅刚才笑什么,卫鞅立刻正色道:“你书读的少,我不会骗你,有些事情不可言,需要你自己去体会。”
晨风不解的问道:“比如说?”
“红尘中的人情世故。”晨风完全不明白卫鞅的话是什么意思
幽兰咳了一声说:“别看了,人都走了。”诗音回过神急急的说:“姐姐!”面纱下面的她看不到脸上有什么变化,幽兰悠悠的说:“哎,那么多王室贵族追求妹妹,没想到被这个这个山村野孩一照面便俘走了芳心。”诗音躲了一下脚转身便回到屋子里面了。
在回客栈的路上,卫鞅看出晨风有心事,卫鞅问晨风是不是因为陪诗音修复古琴的事闷闷不乐,晨风摇了摇头,他告诉卫鞅,自追随先生以来,先生向来都反对王道帝道之说,推崇法家思想,先生认为在乱世之中若想变强就必须变法,这也是老师传授于他的道,而王道学术在战国只会是一个国家慢慢沦落,最终变成第二个燕国,为何今天却要大侃王道之说,儒家学术,莫不是为了一官半职要违背自己的心愿?
卫鞅叹了一口气说:“变法之事异常危险,成则功成名就,败则遗臭万年,自春秋以来有多少法家名士被淹没在朝堂的勾心斗角之中,纵观春秋三百年,战国四十年也就魏国的李悝变法勉强全得上成功,而这一切要归功于文候武侯的铁血手腕,文韬武略,再加上朝中田文,公叔坐等一帮重臣的拥护变法才得以推广,这次变法能够勉强成功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并没有触动老贵族的核心利益,没有功绩却坐拥爵位,这样的变法并不算真正意义抢的变法,因此变法的成败与否最大的因素在于国君的决心和手腕,良禽择木而栖,名臣择主而事,君选臣,臣择君,如果一个国君没有发自内心深处想变法的思想,没有力排众议的铁血手腕,仅凭当时的一腔热血推行变法,则变法必败。”
卫鞅告诉晨风自夏朝至今历代都非常重视座位座次,因为这是区别尊卑的重要标志,夫妻对席礼,夫坐东面西,妻坐西面东,这一座次就表示夫尊妻卑。而官场中官阶大小也是通过座次区别的,坐北朝南乃是盟主之位,而那个灰衣男子,在他周边方圆十丈无座位,更有两名侍女全程服侍,楚音阁再楚国地位何等尊贵,楚国上下能在楚音阁享受如此座次的仅有一人,那边是楚王!而他谈王道讲儒家只是为了试探楚王的内心的想法,如果楚王反感王道儒学的话,那他就会再谈其他门派的学术,总之法家思想肯定要放在最后才提。
卫鞅的话让晨风对他感到由衷的佩服,一扫晨风之前的困惑,晨风终于明白什么叫官场想进容易,想成事难!
天色微亮,楚音阁侍女便早早在晨风和卫鞅居住的客栈门口等候,一番寒暄之后两人便登上前往楚音阁的马车,幽兰特意将晨风和卫鞅安排到一处幽静的地方暂住下来。
两人刚刚安顿下来便有一个年轻人前来拜访卫鞅,此人便是景舍,乃是楚王特使之一,职称大司马,统领楚国兵权,位职仅次于楚国令伊,虽然景舍位居权重,但却不喜欢官场的勾心斗角,很少参加朝政,便索性在楚音阁居住下来,这次楚音阁论战此人便在暗处观察。
景舍道:“先生当日一番言论激昂慷慨,王道儒学这等逆势代的礼仪从先生口中说出来还真是别有风味,莫非先生是儒家弟子?”
卫鞅摇了摇头,景舍接着说:“那先生为何如此推崇儒家学术?”
“如今天下局势动荡,霸道志国在各国极为推崇,儒家学术虽然势弱,但仍旧是天下第一学术,卫鞅不才,时下又对楚国国情不甚了解,放才随口说出了这番言论,不知大司马觉得楚国该推崇那种治国学术?”
“我虽身为楚国大司马,但却是一代武夫,对治国知道一窍不通,想必以先生的智慧已经猜到那天那个灰衣男子的身份了吧,楚王乃是一代明君,求贤若渴,如果先生想要在楚为官还希望先生能对楚王真心相待,用正确的治国之道。”说完神秘一笑便离开了。景舍同大臣江乙乃是楚宣王的左膀右臂,两人一文一武,此人虽姓景,到不属于景氏一族,乃是制衡楚国三大家族屈,景,昭的重要人物之一。
一切安顿妥当之后,一个侍女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送到晨风房间里面,晨风打开一看里面装的正是那天被他打坏的古琴,里面还放有一块竹帛,上面写着明天上午出发。
楚国地势极广,纪子张所居住的纪山距离郢城有五百里路程,即便用上等良驹也要五天的路程。
次日,两人踏上了前去纪山的路,一路上两人两个几乎都没有任何沟通,面纱下的诗音显得格外高清,无聊晨风也被周围的美丽景色吸引了好奇心,顿时玩性大起,忘记了赶路。
“照着速度只怕一个月都到不了纪山,你是三岁小孩吗,玩心这么大?”诗音冷冷的说道。
晨风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诗音快马加鞭超远方飞奔而去,晨风也只好收起玩心追了过去,突然晨风有一种想看看她面纱下面的面孔究竟长什么样的想法。
官路的尽头是茫茫大山,一条小道通向山中,一个茶馆坐落在小道旁边,这个茶馆乃是楚音阁之人专门修建的,是通往纪山的最后一个休息处,诗音下马来到茶馆,这时店家迎了上来说:“姑娘,你来了。”诗音点了点头说:“嗯,随便来几个菜,我们急着赶路。”店家说:“好嘞,你们先喝口水,饭菜马上就好。”晨风将背在自己背上的琴放在了地上,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面几乎没有其他的客人,诗音拿起水杯用手遮住揭开面纱的脸颊缓缓的喝了一口。
晨风鼓起勇气说:“诗音姑娘,这里没有别人,你可以将你的面纱接下来,毕竟长相是天生的,先生告诉我不可以以貌取人,一个人的修养远比外貌重要,丑是美的另一种折射。”
诗音一听先是一愣然后将茶水直接泼在晨风脸上,怒道:“你神经病吧。”
晨风不甘示弱的说:“你才神经病呢,不让看就不看,干嘛发这么大的火?”
诗音指着晨风说:“你简直就是一头猪,不可理喻。”说完骑马便赶往山中。
这时店家端着饭菜出来了,他一看诗音不见了急忙问道:“小哥,诗音姑娘呢?”
“走了!”
“怎么回事?”
晨风把刚才的话跟店家重复了一遍,店家哈哈大笑说:“诗音姑娘可是楚音阁两大花旦之一,楚音阁的招牌,竟然被你成丑。”
晨风困惑的问道:“花旦是什么?”
店家微微一愣,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他说:“赶快追诗音姑娘吧,花旦的事日后再向你解释。”
“哦,等我吃完饭就去。”
“吃完饭还能追的上吗?”
于是晨风极不情愿骑马追了上去。距离小客栈数里外六个男子站在那里,这六个人正是黑白无常与魑魅魍魉,过了一会一道黑影闪过:“启禀黑白使者,鬼吏大人,发现晨风行踪。”
白无常说:“什么?呵呵,真是天助我也,没想到刚刚入楚就发现了卫鞅的行踪。”那名死侍说:“但没有发现卫鞅行踪,晨风跟楚音阁诗音在一起。”
黑白无常门道:“鬼魅大人觉得我们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魑魅魍魉异口同声的说:“当然是除之。”
纪山湖是通往纪山的最后一段水路,而纪子张就住在湖对面一个茅屋中,纪山湖上飘着厚厚的浓雾,这是纪子张为躲避仇家设下的迷阵,一般人进入湖中就会迷失方向,再也出不来。
诗音从衣袖之中拿出一只玉萧轻轻吹响,片刻之后一个小童划着一叶扁舟从雾中出来,小童问道:“他是谁?”诗音告诉小童他只是个奴才,晨风本想辩解,但是诗音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他打了一个冷颤,内心的怒火莫名其妙散去,小童便带着两人进入纪山。
两人刚刚离开不久,黑白无常等人便出现在我们来的地方,黑白无常冷冷一笑说:“迷雾大阵,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