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图娜庄园内一个小男孩坐在水池旁,两脚悬空在水面上不断晃荡,这是他来到庄园的第六天,来到这里后他没有说过一句话,那天晚上把他接进院子的人将他交给一个在这的老管家后就匆匆离去,简单交代了几句让他好好在这生活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了。
男孩的名字叫小笃,他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他只知道别人都叫他父亲老酒鬼,父亲喊他臭小鬼,只有父亲酒醒了让他买酒时才会喊他小笃。
在刚来的时候,那个老管家还会与他说说话,但他却从未开过一次口,甚至不敢与人直视,渐渐地那个老管家也不再与他说话,给他安排了一个小房间,让他住在那,只有每当吃饭之时才会过来喊他,庄园里其余的人也是一样,在这里很少能够看到向他这么小的孩子,头几天很多人都围在他身边,有几个姑娘甚至还掏出一些小食赠与他吃,这可将小笃吓坏了,逃到了人少的后院,偷偷躲了起来。
小笃曾经很向往可以在这样子的大院子里生活,因为在里面的人永远穿着光鲜亮丽的衣服,而他却只能穿着一身破烂在外乞讨,永远感受不到穿着新衣服的感觉,可现在他换上了这样的衣服,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他有点想念那些与他一起乞讨的小伙伴们,想念自己的父亲,每每想到这些他都会在夜里偷偷把头捂在被子里无声的哭泣。
在来到这里的第三个晚上他终于决定要偷跑出去看看,但隔天的早晨他就被带了回来,他们说没有森先生的命令,他还暂时不能离开。小笃不知道这个森先生就是那晚把他带进庄园的人,他也不敢问,只是低着头,趁那几个大人聊天不注意之时偷偷跑到了后院。
今天他原本也计划着逃跑,可最后却躲在离正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停了下来,他忽然想起了那天接他到院子里的人对他说的话,答应过他将他培养成一个真正的御魔师,他也答应过那人留在这里等他回来,他还想起了父亲将他送到这里时说的话。如果就这样走了,他们一定会很失望吧,小笃心里是这么想的。
在挣扎了一番后他灰溜溜地跑回了后院的池子旁,抓起地上的一把草,在手心里不断揉搓,拧成一段段洒向水里,眼睛死死盯着碎草穿过摆荡的双脚,落在湖面上飘向别处。
这时远处传来了急促的呼吸声和沉重的脚步声,不断向着小笃靠近,那是文博带着夏吉一路跑来,小笃慌忙躲了起来,身子匍匐在草丛里,看着一人将一个一动不动的人扔入水中,小笃吓得捂上了嘴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文博小心翼翼的将夏吉放入水中后,看了一眼小笃躲藏的方向,随后便转身看着在水中的夏吉说道:“现在的小孩子想法还挺多,是个敏感的小家伙,你慢慢恢复,我先走了。”
说完也不管昏迷的夏吉是否能够听到,直接离开,不再停留。
小笃躲在草丛里看着那人远去,还是不敢动弹一下,一直到远处一丝声响都听不到以后,才敢蹑手蹑脚地向湖边靠去。小笃内心害怕的要死,稚嫩的脸庞上泛起一片惨白,嘴角开始不断哆嗦,可他还是壮着胆子走到了刚刚文博所停留的地方,向下看去。
那具被扔下去的身体并没有沉入湖底,而是漂浮在了水面上,一动不动,小笃这才看清那人的脸上和手臂上都藏着几道细小的鳞片,那人的肤色也要比常人白上许多。那些细小的鳞片还在不断张开闭合,仿佛正在呼吸一般。
小笃从来没有见过有长着鳞片的人,直接被吓得站不起身来,他慌忙的想向后跑,却连这几次都滑倒在地,脚底仿佛抹了油,本就无力的双腿更是走不动路,连着好几下摔了个狗啃泥。
就在这时,小笃好像听到身后传来水花拍打的声音和水里吐泡泡的声响,他机械地扭头向后看去,却看到那本来已经死去的“怪人”正面目狰狞的看着他,对方双手成爪不断向他的脚踝抓去,嘴里还不断发出嘶嘶声。
这下小笃真的被吓到失去了心神,本来无力的双腿自己动了起来,整个人拔腿便跑,可刚跑两步就砰的一声,撞在了一个人影身上。
小笃本来是要摔倒的,却被那人一把抓住,抱了起来,小笃挥舞着双手双脚,浑身扭动,嘴里发出怪叫,紧闭着双眼,想要挣脱那双手,可那双手的力气要远比他这个小孩大多了,对方似乎想要将他安抚下来,嘴里念道:“别怕,是我,是我啊。”
小笃只觉得这声音有丝熟悉,好像在哪听到过,那温和的语气以及那富有磁性的声线,下一刻小笃就想起来了,他睁开眼睛一把抱住眼前之人。
“别装了,一个小孩子你也要吓。”森千义的语气里有一丝斥责的味道。
哈哈哈哈,一阵笑声从湖的方向传来,小笃这次才敢大胆的扭过头去看,正是刚刚那个“怪人”,正趴在池子边上一脸开心的看着他,与刚刚截然不同,这次的他一点也不可怕,双手叠着搭在岸上,把脸托在手臂上满脸的笑容,仿佛一个邻家的大哥哥。
夏吉盯了一会儿,就把身子又钻回了水里,任由身体浮在水面之上,一动不动,看模样应该是又昏了过去。
森千义将小笃放下,看着躺在湖中一动不动的夏吉扶着额叹了口气,他原本只是担心夏吉的状态所有跑来看看,没想到一来就看到刚刚那一幕。
“这两天待在这过得还可以吗?”森千义蹲下来关切道。
小笃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哪怕是面对森千义他的心底也还是有一些些怕的,小笃想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看着森千义的眼睛弱弱的嘀咕一句,还可以。
森千义笑了笑什么都没说,摸了摸小笃的头,就牵起他的小手向外走去,不知为何,在触碰到森千义手的那一刻,有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那感觉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觉得很好,很舒服。
庄园的暗杀部,整个庄园内最安静的地方,而此时空也站在院内,这下本来就显得冷清的暗杀部就变得更加冰冷了。
妮卡急匆匆的从房间里跑了出来,脸上还有些许汗滴挂在上面,虽然神色有些疲惫,但眼睛里却闪烁着喜悦。
“空先生,小冷她度过危险期了,高烧也退了下来,医疗部的人还在里面照看,以防后面身体再出变故。”妮卡对空汇报道。
那天从驿站出来后,空等人就与云仙子分别了,几人将小冷带回组织后,后者就开始高烧不断,小北和花忘景两人本来放不下心不肯离去,却被空强行遣回了各自的部门,随后空就守在这个院子里不曾离开半步。
“一定要撑住啊。”无人时空总会不自觉地这样喃喃道,那日他说的那句害怕死亡吗,其实并不是对他们三人所说,而是对小冷说的,生命之瞳的历代主人都要经历这个过程,空他很清楚,现在小冷所遭受的是什么样的痛苦,这是磨炼,亦是成长。
“站在这一动不动还挺有你风格的嘛,但是我站了这么久你都没发现就不是你的风格了。”院子的门口出现了两个人,正是牵着小笃手的森千义。
听到声响后空转身看去,森千义还是一如既往没有丝毫改变,所以他把注意力放在了小男孩的身上,那个男孩看上去非常瘦小,皮肤黝黑,似乎有点营养不良。
“只是有点分神了,什么事?”空意味深长的盯了一会儿后,冷冰冰的说道。
“能让你分神的事可不多,我感觉得到,是屋里那个吧,虽然这里看似很平静,但躺着的那位体内的血液似乎有点沸腾呢。”森千义闭起了眼睛,开始仔细感受,但下一刻他的心头就颤抖了起来,那是冰冷的寒冰带给他的刺骨,而散发出这个温度的只能是眼前之人。
小笃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森千义在手上轻轻使劲,让握着的手牵的更紧了,他把小笃藏到身后说道:“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把小孩子都吓到了,我过来就是求你帮个忙,让他跟你家的那个小姑娘一起学习,我想过了这个庄园的仆人大多都没什么人情味,剩下的也都有自己的事要忙,索性交给你家的那个小姑娘或许会好点,毕竟这两个小家伙还是有很多相似之处的。”
“这事要她自己答应,你求我没用。”空收起了那股带着杀意的眼神,缓缓说道。
“我知道你会这么说,放心吧,我跟那个小姑娘聊过一次,所以我相信她会答应的,你知道绫看人一向很准,但是我这两天还有件事要办,你应该知道的,脱不开身,所以他就暂时交给你了。”森千义倒是习惯了空的那副模样,对他那刚刚包含杀意的眼神丝毫不介意。
“拒绝。”
“别这么绝情嘛,这次我的人都受了不小的伤,其他人我也不是太熟,咱俩好歹也是一起进的组织,共事了这么多年了,你不会连这点小忙都不帮吧。”森千义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你可以找胧,他不是也回来了。”空直接不去看森千义的眼睛,那眼神飘到了别处。
“他?你觉得到时候是谁照顾谁,再说他的伤也没有完全好,得好好养着,毕竟马上就要去水之都了。”森千义直接向前走了几步,重新回到空的面前,对视着他的眼睛。
“你可以选择等水之都回来后在办这件事,再说融合又不是百分百成功,要是失败,那去水之都的日子又要延后了。”空第二次把头扭了过去,不想撞上森千义的眼神。
“水之都之行未知的东西太多了,必须先提升实力,你要是实在不方便那就算了,亏我还特地跑来求你。”森千义叹了口气。
“好吧。”听着森千义二人离开的脚步,空从嘴里吐出两个字,虽然语气还是一成不变的平稳,可总让人觉得有了那么几分无奈。
森千义听到后嘴角一翘,蹲下来摸了摸小笃的头,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刚刚来的时候都给你交代过了,别怕,别看他那副模样,其实对自己人他心软得很,去吧。”
说完推了小笃一把,小笃看了一会儿森千义,又看了一会儿空,最后还是畏畏缩缩的迈着小步子走向了空,然后站在空几步子远的位置停了下来,就这么看着,空也盯着这个胆怯的小黑炭,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
森千义看到这副场景心满意足的走了,嘴里还吹着口哨,与他那平时儒雅绅士的模样大相径庭,仿佛变成了一个刚刚下乡的城市小子,来这田野之间写生。
林间的风呼啸而过,一位少年正在这树林之间穿梭,张弓搭箭,追逐着一只不断左跃右跳的野鹿。
呼!破风的啸声疾驰而过,利箭如疾风般射向野鹿,可后者却在听到响声后灵敏一跃,轻松躲过了飞箭,少年不慌不忙取出一箭,搭在弓上指向那只慌乱的野鹿。
这只小鹿已经注定跑不了了,少年故意没有使用丝毫的魔力,纯粹的使用自身的肉体力量捕杀这只小鹿,因为这样他才觉得有意思,野鹿到处乱撞,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就是无法逃离少年的弓箭,它的嗅觉很灵敏,它感觉得到周围都是人的气息,这片林子已经被团团围住。
“真是没意思,你们都靠得这么近,它还怎么跑啊,下次再远一些。”少年看起来有些失望,无趣的说道。
“是!”整片林子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响声。
“那大祭司就把这头小鹿当做下次祭典上的祭礼吧。”少年似乎有些疲惫,说话省都显得有气无力。
“好的,陛下。”一头白发的另一位少年从林中走了出来,正是祭祀阁的阁主,今日他没有穿着神阁阁主的服饰,而是选择了一身朴素的白袍,在阳光的照射下,让本来就肤色雪白的他更加通透,好像他本身就在发光一般,但这并不刺眼,而反让人觉得非常舒适。
看了眼这位恭恭敬敬的大祭司,这位幼年就继承了这庞大帝国的皇帝好奇道:“记得在我刚刚记事起大祭司就是这副模样了,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长得与你差不多大小了,你还是这副模样,听说你与地阁的阁主差不多大小,是现在神阁里资历最老的那批人,我很好奇你今年到底有多少岁了?”
“陛下觉得是多少岁,那我便是多少岁。”
听到这样的回答,再看着这个不愠不火的大祭司,这位当今世上权利最大的皇帝显然有些不悦,嘴里发出一声冷哼,心里暗骂道:这个老妖怪。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灰袍的神阁御魔师跑了过来,直接跪在了地上说道:“大祭司大人,大神官大人要您回去,说有重要的事商讨。”
下一刻这位灰袍御魔师就被打飞了出去,动手的人却是身着白衣的祭祀阁阁主。
“没看到陛下也在这吗,你应该先向陛下行礼,记住这个教训。”
“陛下,这件事希望您能原谅,回去后,我会让司阁的人重罚,既然大神官大人召见,那我就先告退了。”大祭司毕恭毕敬道。
国王就这么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一切,等大祭司说完话后,轻轻一笑,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看着白衣祭司远去的身影,这位帝王终于不再掩饰眼中的怒火,转身往另一个方向离去,嘴里说道:“我们也回去吧。”
“是!”林子里再次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只有这位国王陛下知道,这位大祭司才是那个自始至终没有行过任何一个礼的那个人,最后那句是在提醒我吗,这个该死的老妖怪。
走到一半的国王突然转身,他用尽全部的力量将弓拉到极限,利箭指向那屹立在帝都的高塔,在弓弦被拉到发出咯吱声时,飞箭直射云霄,可惜没飞多远便落了下来。
神阁位阁厅,这是它这个月第二次开放了,以往都是一年甚至几年才开放一次,但今年却特别特殊,明明不久前六阁的阁主才刚刚在此聚集过,但现在它又重现聚集了神阁的高层,而这次大神官也出现了。
大祭司走入大厅内,他是最晚一个到的,其余的人都早早到来,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大厅内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音,因为最最重要的那个人还没有到。在他到来之前没有人敢说话。
“别这么沉闷嘛,都说说话。”
主位上传来声音,没有人看到他是怎么来的,但也没有人感到惊讶或者意外,所有人都习以为常,在听到这句话后也都默契的站起身来,同时说道:“参见大神官大人。”
“我可不是让你们说这句话的,都坐下来吧,都当聊聊天,聚一聚,平常也都见不上什么面。”还是一如往常的随和。
所有的人都坐了下来,却没有一人说话,这次来的人不止各阁的阁主,还有阁内的精英,像天阁与判官阁的阁主不在,就由他们的副阁主代替。在座的也都很少见过大神官,甚至整个神阁都是如此,除了天阁的珍玛与人阁的艾伦,一个因为公一个因为私,在这里的除了艾伦或许只有祭祀阁的二祭司在前段时间见过。
“既然都不说话,那我就先开口了,大神官大人可否告知一下珍玛阁主与白木阁主的去向。”威严而又沉重的声音,在场的只有司阁的阁主才有这样的声音。
“哦,他们呀,本来是想保密的,不过在这里的都是自己人,应该也没关系,他们被我派去水之都了。”希莫·林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了该来的是否都到了。
“派两个阁主去,是否太过重视了,而且珍玛阁主常年在天阁,要去的话也是艾伦阁主更加合适吧。”
“是啊,是啊,几位阁主里除了珍玛阁主,其他几位看起来会更合适。”
很快下面就有了声响,司阁的阁主开口后,气氛不再像刚刚那般寂静。
“我嘛,总归有我的用意,这事你们不用再商量了,人都已经去了。”大神官在位子上动了几下,椅子似乎有点让他感到不适。只有艾伦知道大神官是几乎不会坐下的那类人,他无时无刻都要动,不然会让他感觉比死都难受,这也是他为什么常年不参加各种重要议会的原因。
“接下来还是我来跟各位汇报一下吧。”天阁的副阁主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最近发生了许多大事,我主要挑几件讲讲,第一件事是帝国北方边境的报告,冰龙复苏了,而且帝都派去的人到达那里后,在北之森搜寻到了冰龙的尸体,但遇到北方部落的阻扰,尸体被他们带走了。”
“有意思,那具尸体上有发现什么吗?能够杀死传说中生物的存在,是那冰帝出手了?”原本闭目养神的大祭司睁开了眼睛,对这个事情展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没有,尸体还没来得及仔细检查就被抢走了,但可以肯定的是绝不是冰帝所为,伤口上看更像是被好几只不同的魔兽所伤。”天阁的副阁主老老实实回答道。
“不可能,在龙面前一般的魔兽绝对没有胆子动手,除非同为传说中的凶兽,但是北之森应该没有才对。”一个声音否决道。
“所以这才是离奇的地方,天阁的情报网虽然已经全力追查了,但还是没有发现太多的蛛丝马迹,毕竟北之森不在帝国境内,而且魔兽众多,也不太好调查。”
“那就派更多的人手,我天阁做事可没有什么艰不艰难一说。”
“但北方的部落群...”
“好了,大家都知道了就行,说下一件吧。”大神官出声打断了下方的窃窃私语、
“是!第二件就是帝都内潜入了夜国的奸细,并且还潜入了神阁内部,人已经交给了司阁还在审问当中,但是从他拿走的资料上看,是为了不久后的大狩猎而来。”
“这...怎么可能,连你们天阁的人都没有发现吗?”这次是判官阁的副阁主出声,他们对于天阁的能力是最为了解的,每次执行任务必定会有一到两个天阁人员辅助,所以能够潜入进天阁主阁,他们是最惊讶的。
“这是我们的失职,所以最近也加派了人手。至于这第三第四件事可以拿到一起说,全部是南岸省发生的事情,一个是海城一个是蠃鱼湖,全部损失惨重,尤其是蠃鱼湖那里,连在南岸省历练的地阁成员也差不多全灭,只剩下一人,一座分阁也差不多被毁了,只留下些文职人员,详细报告都整理好放在各位的身前了。”这一次这位天阁副阁主的声音也有点显得沉重了,虽然对整个神阁来说,这些损失还称不上伤筋动骨,但也是近十几年来损失最惨重的一次,更重要的是有人在打他们神阁的脸面。
每个人都拿起了桌前摆放着的文件,开始翻阅起来,每翻一页脸色就多阴沉一分,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么打神阁的脸了,从前只要有人听到神阁两个字,哪个不是心惊胆战,神阁的威严也很久没有人敢挑衅了,但眼前的这份文件却告诉他们,神阁可能不再是以前的神阁了,至少有人敢真的动手了。
除了翻阅手中的文件,大部分的人还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位地阁的阁主身上,作为全场看起来最老的老人,他可是出了名的护短,但后者却没有任何表现,就那么随意的翻阅着文件,浑浊的眼眸让人看不出任何东西,脸色仿佛古老的深井,不起波澜。
“好了各位,我相信你们应该也看的差不多了,接下来我想听听各位的意见。”大神官今天第一次露出了认真的神色,他立了立刚刚挎着的身体,坐直了把手放在桌上环顾着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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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园内暗月所在的院子,这里空荡荡的,几乎所有的人都送去治疗了,现在留在院内的只有两人。
森千义手里拿着一块血红色的水晶石,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就是小冷几人从地宫里带出来的血魔石,但此刻它的光芒却比在地宫之时强上一倍不止,甚至把周围的空气都染得猩红,就连散发的气息都令人感到心悸,仿佛自身的心脏被这魔石控制,时刻想要跳出来一般。
“纲力,去守在外面,不要让任何人靠近院子。”森千义嘱咐道,随后拿着魔石走入院内的地窖。
纲力点了点头,就来到离院子不远处的一棵树下,背靠树干,静坐在那,如同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虽然在庄园内不会有人威胁到他们,但人来人往总会有一定的干扰,尤其是每个人身上都会散发出不一样的魔力,而这些魔力都会影响到魔石的融合,就是忌讳这点,森千义才让纲力守在外面,让无心路过,或者好奇靠近的人离开或绕道。
就在纲力坐下没几分钟后,他身后的整个院子都爆发出一股庞大的魔力,甚至将院子的上空都染成了一片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