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莱恩分别后，七实和羊语晰也准备前往下沉广场的机械意识实验室。
“山羊爷爷！”七实开心地喊道。
“怎么突然换称呼了？”羊语晰有点不好意思，想摸摸后脑勺，但蹄子够不着，便通过不停地摆尾巴来缓解兴奋。
七实薅着山羊的胡子，“因为七实是山羊的被监护人了，而且山羊还有长胡子！”
七实每次想和羊语晰确认关系时，都被各种突发情况打断了，导致她和羊语晰一直没有统一对外宣称的正式关系。
在之前与尼克森对峙的情形下，羊语晰未经过与七实的协商，便单方面宣布了自己的监护人身份。
但七实并未对此反感，因为监护人的关系比七实预想到的所有关系都更亲密。
七实对此非常满意，也就默许了这个关系。
“但是爷爷的胡子应该是白的，我的胡子是黑的呀。”羊语晰配合地把头抬起来，让七实正好能舒服地摸到胡子。
七实小眼一转，迈着小跳步道，“那就叫山羊叔叔吧！”
“好的侄女，都听你的。”
“山羊叔叔，我想在商场逛一逛。”七实央求道。
这座商场虽然经历过战火，已经破损不堪了，但这里仍然承载了七实的美好回忆。
“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羊语晰不解道。
“因为叔叔的身体还是光着的呀~我们去给叔叔找一套衣服吧。”
现在是夏天，山羊身上的绒毛足够保暖，所以想必七实提这项要求的原因也不是为了保暖。
想到这里，羊语晰心中一惊，难道七实看出了自己的身份？
之前为了给七实建立自信，而谎称自己是七实的“同类”，为了圆这个谎言只能一直地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
羊语晰希望以后能找机会向七实坦白一切，而不希望是自己的谎言被戳穿。
于是羊语晰一边踩着SA800的头颅，一边故作镇定道，“先去实验室吧，七实事情的比较重要...”
“走嘛走嘛，来了商场哪有空手而归的道理？”
“这是哪门子道理啊！”嘴上这么说，身体却还是同意了七实的请求。
只见山羊将特工小姐的头壳拆解，将里面的保存记忆的磁盘和驱动行为的处理器装进了行李中。
拆解的原因只是因为整个头颅太大了，不方便放进袋子里。
而带走硬件资料则是羊语晰认为，“战利品哪有不带走的道理？”
服装区在商场4楼。
奢侈品商场服装区还算完好，无论服装还是柜台都很少遭受战火。
之所以完好的原因也正是其足够奢侈，根本不使用智能机械。
黄金时代最贵重的不是能源，也不是机器人，而是人力资源。
索菲娅服饰作为奢侈品服装店，无论服务员还是收银员，使用的全部都是真人服务，包括橱窗中的模特也是由真人扮演。
所以在商场感染体暴动后，这里没有智能人形反而成为了一片净土。
平民在商场最喜欢搜刮的是食物、枪械和高端电子仪器，对这些需要用手工和文化来提升附加值的奢侈品，没有丝毫的兴趣。
所以在拾荒队搜索资源时，路过服装店时，除了翻找柜机里的现金，没有多做停留。
在黄金时代，人们已经习惯网络交易了，社会已经具备了实行无现金化的条件，但仍然有人坚持使用现金。
特别是社会顶层阶层的贵族们，他们喜欢用一种特殊的金元来交易。
金元是一种圆形的黄金硬币，上面压印着各自家族的族徽，个别有几个特别追求个性的贵族则会印上自己的签名。
每当使用金元进行交易时，都像是炫耀自己家族一般，用手指将金元弹到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投进柜台的笔筒里。
他们认为这样非常高贵，可以凸显身份，使自己与一般公民更加与众不同。
而在羊语晰看来，这种类似施舍乞丐的手法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优越感。
“无论那个时代人类都无法改变爱装逼的特性呀，即使失去了现金交易的必要，也要强行在自创一套装逼的规则来满足自己。”
说罢，羊语晰又从笔筒中把金币捡出来，重新交到七实手上。
“但七实还是觉得好好玩呀~”
叮——
叮——
叮——
三枚金灿灿的金元在空中沿着同样的一道抛物线，依次投进柜台的笔筒里。
“奈斯！”
“奈斯！”
“奈斯！”
羊语晰对七实的兴趣爱好百依百顺，一边为七实打call，一边再次将笔筒里的金元捡出来。
“哈哈~走吧，我们去选衣服吧。”七实收起金元不再玩了。
七实的身高只有145，成人的服装哪怕是XS码也不合身，所以只选了一个战术背心，用来装随身物品。
卡其色、小牛皮质地的皮带修剪打空后，七实也能穿戴起来，配合精致的小礼服，看起来颇有几分特工的感觉。
七实给羊语晰挑了一身宠物用的西装，胯间有拉链开口，可以露出尾巴和菊花。
“内个，帮我把那个拉链关上吧，”羊语晰向七实请求道。
因为穿着裤子再露出菊花的人，除了婴儿只有变态啊。
也许是西装让羊语晰想起了曾经作为社畜的记忆，羊语晰作为的人类的意识更加强烈了，本被盖亚意识遮断的羞耻又莫名地增生出来。
“好好，要是需要嗯嗯了，再叫我帮你打开吧。”七实拉上山羊的裤链，趁机在尾巴上摸了一把。
山羊的尾巴白白软软的，并没有污渍和异味。
因为盖亚意识已经在山羊体内收集了多种的分解酶和发酵菌，肠道中的食物残渣会毫不浪费地消化掉，直到变成气体排出。
七实还想给山羊找一顶帽子，但似乎没有合适的尺码，于是从服装店的橱窗中，抢走了一个布偶帽子。
帽子只有巴掌大小，但七实还是给羊语晰仔细调整好帽子的位置。
最后才心满意足道，“耶！模拟山羊，任务达成~”
离开商场大楼。
一人一羊走在前往机械意识实验室的小道上。
七实用着电子日记记录下今晚发生的事情，今晚她第一次击败了感染体，也第一次得到了人类的认同。
而且还得到了一个新的监护人，山羊叔叔。
总之，在离开父母的第一个夜晚，七实并没有非常难过，反而已经走出了心理阴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