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陈如龙听了田丰的三策,大喜过望道:“元皓真国士也!妙,妙啊!依我看,可三策并使,今日便招摇撤退,明日扮个商队去引诱他,必能引出部分贼兵,待我击散贼兵,又令数百人混入溃兵之中进城,待夜间夺了东门,我自引军从西门上去,贼人焉有不破之理?”
嘿嘿,如此严密计谋,要是连黄巾军都不中招,这三国也别混了,等死穿回去算了。
田丰也是眼睛一亮道:“主公之计大妙!丰不及也!”
陈如龙笑道:“军师休要谦虚,计谋皆是你所出,此战若成,自是军师头功无疑,我等这便撤退吧。”
陈如龙自引兵马押着降兵朝广武去,早有喽啰将其踪迹报回阴馆。
却说三路贼军分别是原平仓丰引兵八千,广武宗泽引兵六千,繁畤曲波引兵五千,其余各处裹挟来三千小股盗匪,共推仓丰为首,当日中箭的,乃是宗泽。
得知陈如龙引军退去,宗泽急于雪恨,忙道:“可引兵追击。”
仓丰道:“不可,宗帅适才便中了贼人奸计,此番撤退,必有阴谋。”
宗泽道:“可于前方多派斥候,贼军羁押我三千义军行路,必是不快,又有负累,我全军出击,正可破之,夺回人马。”
曲波道:“某赞同仓帅,可遣斥候跟随,观其动向,我义军却只宜守城,不可轻出,出则中敌奸计也。”
宗泽道:“前番已有密信告知,陈贼不过乌合之众五六千人,刀兵尚且不齐,使奸计伏击于我方才得胜,如今得了些许好处,已人马尽去,如此良机,二帅却如何怕事?”
曲波道:“要去你自去,某却不去送死。”
三个言语不合,不欢而散,宗泽的人马只剩一千五,自然不敢去追,只得作罢,愤懑而去。
次日酉时,天色将晚,却不知何处过来一只千人商队,从城外二里处,自西向南而去,百余匹马上,尽是滚圆的麻袋,袋口裸露的的茶叶、布匹等物事清晰可见。
又早有喽啰报进城去,三个渠帅急上城头看时,果然不假!
曲波大喜道:“天助我也,待某出城取之!”
仓丰忙道:“此事不劳曲帅,某自去。”
曲波不悦道:“仓帅何独吞焉?”
仓丰道:“曲帅只管守城,勿使有失,待某取来平分便是。”
曲波道:“如此甚好。”
仓丰便点五千人马,手下一将道:“既是平分,何必不差别人出城?”
仓丰道:“汝好生无谋,吾见那商队物资颇多,若叫那曲波去,回来时只说无甚物事,我岂能强抢于他?我自出去,回时只分少许与他,他也无佐证,兵力又不如我,便知有假,又能奈我何?”
部将大喜道:“大帅英明,正是如此,却是小人愚钝。”
却说那商队见城中飚出五千人马,早吓得魂不附体,连忙驱马向南狂奔,仓丰哪能放过,引兵直追,不过四里,仍是昨日交战之处,又是一声脆锣鸣,也是拦腰将黄巾步骑分为两段,仓丰才调转马头,却被赵云迎上,一枪拍于马下,早有军士上前将其捉拿。贼兵见头领被捉,顿时溃散,下马投降者三百余,想跑的不是被骑兵挑翻便是被射死。
后面的四千五百步兵早四散奔逃,赵云又引骑兵追击,这回没下死手,得降者千余人,其余的也不知跑哪儿去了,赵云自收集兵器和降兵,也不去管那些逃跑的贼人。
天色黑尽,近三千逃散的黄巾军渐渐聚集到东门。
曲波身怕陈如龙引兵衔尾杀进城,不敢开城门,宗泽见仓丰军又败回,却是心念急转,暗思仓丰未归,想必已死,我昨日折了五千人马,正好吞了他的人,便叹道:“唉!如今连败两阵,损兵一万,城中兵马已嫌不足,若再不收兵进城,恐难抵挡陈贼,亦且拒溃兵于城外,恐于军心不利。”
曲波道:“若陈贼引军随后掩杀,如之奈何?”
宗泽道:“且不说陈贼兵马不足,未必派兵来追,即便真有追兵,可令城上弓手射住。”
曲波一想,是这么个理,便令城上弓箭手严加戒备,叫开城门,放败军进城。
宗泽大喜,亲自去城下接受败兵,各自纳入麾下,又凑得四千人马。见败兵尽随宗泽,曲波方才醒悟,连忙也不客气,却引军去抢那三千小股人马。
见曲波下手,宗泽也不怠慢,二人各寻小头目诛杀,城中鸡飞狗跳,一遍大乱。
一个时辰过去,才各自诛杀三五个,得六七百人马,东门却突然起火,待听见喊杀声,二人慌忙引军来救时,只见城门大开,一彪虎骑疾驰而来,当先一员大将,白袍白铠,手持银枪,威风凛凛,看得二人胆颤心惊。
“快!全军迎敌,给本帅杀!”
眨眼之间,赵云已冲进城门,黄巾军本是些活不下去的穷苦百姓,其头领又多是草莽,如何懂得练兵?又怎敌得过赵子龙冲杀?
赵云如虎入羊群,片刻便挑翻数十人,贼军纵有万余,实在不是敌手,宗泽、曲波肝胆俱裂,急忙喝令亲卫近身,又叫手下众兵拼死堵上去。
却说陈如龙自引义仁卫伏于西门下一百步处,见城东火光映红,喊杀声起,城上又有兵士焦急撤去,知已得手,便令弓手瞄准城上守军一阵齐射,城上稀疏几个守军应弦而倒。
这回才是用神爪的时候,十个兄弟出列,将飞爪投掷上城头,钩住城墙垛口,迅速攀爬上去。
阴馆虽是雁门治所,却也不大,墙高不过三四丈,十名军士片刻便攀上城头,守住垛口。
不多时,义仁卫全军上城,齐发一声喊,杀奔城中。
赵云勇猛不可力敌,东门本已岌岌可危,背后却还不知何时飞进来这只人马,黑暗中也看不清人数,宗泽、曲波二人亡魂皆冒,忙弃众军,只引亲兵往北门急走。
“降者不杀!”,东西二军齐声大呼。
众义军见渠帅逃走,哪里还敢交战,慌忙丢了刀枪跪地请降。
见两个贼首逃走,陈、赵二人如何能放过,一个纵马急追,一个只凭双腿飞奔狂撵。
褚燕等将见陈如龙追杀过去,怎敢大意,慌忙随后掩杀。
城中人马乱走,二贼却逃不快,陈如龙和赵云几乎同时赶上,二贼急令亲卫来挡,赵云见大哥亲自杀过来,如何放心得下?连忙挑翻两个,向陈如龙靠过来。
这还是陈如龙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杀人,那手法,简直叫人看呆了。
只见这厮双手各持一枚小刀,滑如泥鳅,一边腾挪躲闪,一边左右开弓,却不杀人,专割马肚子,但凡叫他沾过的,莫不狂嘶乱跳,将贼人抛下马去,待爬起来时,不是脖子被划破便是胸口正中一刀,个个都是干净利落,一击毙命。
这是没见过血的人?
这技术,美如画啊!
众人回过神来,陈如龙已经搞翻十来个,正杀得兴起。
赵云连忙挺枪助战,到底是不世名将,又是长兵器,又是战骑,自然比陈如龙还要补刀快。
这边褚燕也忙领义仁卫冲杀。
只盏茶功夫,二贼百余亲卫便被赵云和陈如龙杀尽,赵云一枪打翻宗泽,陈如龙也将曲波的战马放倒,一掌击在其后颈处,曲波坑都没坑一声便晕死过去。
阴馆中黄巾军俱降。陈如龙令军士扑灭大火,收拢兵马。清点时,此战活捉三个贼首,杀敌三千,俘获一万七千,逃散两千,得可用战马一千二,粮草一万石,各种兵器一万八千件,箭矢两万支。赵云军伤亡三百人,大部分都是夺取城门时牺牲的;义仁卫阵亡三人,轻伤十八个。都叫收敛遗体,各自火化装存。
又问城中百姓去向,都已被黄巾军抢了财物,赶出城去,本来想着黄巾军也是被朝廷所逼,都是穷苦人,对待百姓应该和褚燕差不多,最多抢点粮米度日,也算情有可原,不想却干出如此恶事,陈如龙大怒,本想砍了这三个,却杀不来手无寸铁的,便命人各打五十鞭,再问时,三人皆愿降,便留在军中,贬做百夫长,将一万七千人全部交给赵云。
又连夜出榜,至第二日午后,便有许多百姓回城,陈如龙又令发还财物,众军相助修葺损毁房屋,叫百姓安心居住。
又请田丰来商议道:“雁门黄巾已除,我军是走是留,元皓可有良策?”
田丰道:“主公本意是打通商路,若不驻军,则此行便是无果,若是驻军,则必惹张扬不满,又有韩馥挑唆,少不了事端。我意退出雁门郡,请二将军于我常山郡内井陉县边境扎营,如此既不落人口实,又可威慑雁门郡,又兼二将军所部皆为骑兵,正可迅速配备,增强战力。”
陈如龙道:“元皓之策甚合我意,为免夜长梦多,明日便撤军。”
正是:愤恨怒鞭丧良贼,岂顾奸人藏祸心?
欲知陈如龙撤军是否顺利,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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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权随父征桂阳,太祖母常引蒙、逊观兵,每有见解,多良,遂赐珠玉,二人俱喜,由是与太祖母亲近。
----------《太祖母传》
孙坚引兵入桂阳,太守张羡据城而守,孙坚欲强攻,周瑜建议围而不攻,等张羡求救不成,必然投降。果然,张羡求救刘表,刘表正自顾不暇,张羡坚持三天,开城投降,孙坚不费一兵一卒,夺取桂阳。
----------《三国编年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