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陈如龙和田丰议定驻军常山边境,以便出入雁门郡,从无臣氏处购买战马。次日一早,常山军便依次撤退,赵云引骑兵在前,如今已有二千七百匹马,便全部交给赵云,剩余二千三百人分列左右,中间是一万七千降兵,各负粮草半石还有剩余兵器等物,陈如龙断后,取道繁畤东进井陉。
行约四十里,正待生火造饭,斥候来报:“西北约有黄巾贼兵一万五千,正向我军疾驰而来,距我军已不足五里。”
“嗯?黄巾军?一万五?这他妈哪儿冒出来的?”
田丰皱眉道:“这些贼军当是自代郡而来,想必也是州牧大人的良谋,如今我军除了应战,别无他法,好在如今兵器齐备,又携大胜之威,贼军战力又弱,胜之当是不难。”
“好!子龙,这回就看你的了。”
赵云抱拳道:“大哥放心。”
“兄弟们!不管你们是常山军还是雁门降军,既愿弃暗投明,便都是我的兄弟,想必你们也看见了,义仁卫乃是我亲卫,领军将军便是张燕,曾经的黑山军大帅,实不相瞒,今日在此处的,皆是曾经的黑山军,尔等同宗同源,都是穷苦百姓出身,因朝廷逼迫,不得已落草为寇,实在情有可原,我与你们无冤无仇,相反,朝廷腐朽,我与你们感同身受!我虽受州牧所托,不得已对雁门用兵,但我与你们对敌从未下过狠手。当初皇甫将军进剿义军,只杀不降,长社之战,诛杀义军逾五万人,曲阳之战,以十万义士尸骨筑就‘京观’,何其无情?尔等聚集阴馆凡两万两千余人,乱战中阵亡者不过三千,逃散两千余,我从未引军追杀,我之善意,还望兄弟们细加体察。此次交战,雁门将士待命,常山将士出击!”
这个节骨眼上,才投降的黄巾军极易哗变,若是驱赶雁门降军出击,先不说陈如龙干不出这事,即便咬牙干了,这些降军也必定一触即溃,甚至直接倒戈,这仗就不用打了。以田丰这种大神级别的人物,这种馊主意自然是提都不提。
现在能做的,只能先稳定军心了,陈如龙嘴皮子不赖,一通思想工作做下来,大部分降军神色安稳,小部分虽还有些胆怯,也吃了定心丸,反正等别人打完再说,即便要跑,也等打输了再跑不迟。
斥候来报:“报!敌军距我三里!”
陈如龙面色一正,喝道:“列阵迎敌!弓箭全部交给义仁卫,我自引军在前,子龙领军随后,待我中军让开,你便冲锋,先取贼首,速战速决!”
赵云担忧道:“此战由弟引军冲锋即可,大哥何不为我压阵?”
陈如龙挥手道:“军机一刻万变,不必再争,稍后即知妙处。义仁卫随我上前,阵列四行,三百角弓手在中,其余分列左右。”
这个时候,义仁卫的军事素质展现出来,不过半刻,一千人全部整齐到位。
待赵云的骑兵列好阵势,黄巾贼军已至近前。
两军各出一人,射住阵脚,这边陈如龙早有交代,令左右弓手各射两百步。
黄巾军老半天才摆个稀稀拉拉的阵势,两千骑兵在中,左右各有步弓六千,后军一千步兵。
按陈如龙的意思,早让赵云冲杀过去,有这列阵的时间,贼军都不知道被杀散多少回了。可惜现在羽翼未丰,声名重要,还得按规矩来,最多打点擦边球。
贼军阵前走出五骑,中间一个喝道:“何人与我擒贼!”
右手一将道:“赵凌愿往!”
言罢策马出阵。
陈如龙正要出战,褚燕抢道:“杀鸡何用牛刀?看末将取他人头!”
说完已是撒丫子飞奔出去。
那赵凌大笑道:“哈哈哈,连战马也无,竟敢来送死,本帅成全你。”
话音一落,便纵马驰来,急举刀砍时,褚燕闪身躲过,只一弯刀砍在马腿上,连根削下来,战马轰然倒塌,敌将被抛出数丈,褚燕飞身赶上,又一刀砍下脑袋,飞身便回。
“中军放箭!”
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妈的,阵也摆了,将也斗了,这回合法依规了吧,老子的时间可是金贵得很,鬼才愿意和你在这儿耗。
一波箭雨袭来!尽对准这四个匪首,三百支箭矢,早将这四人全覆盖。
见鬼了,不是已射住阵脚,本大爷还在一箭之外么?什么弓箭?什么时候能射这么远?
“大兄小心!”,贼军主将已经懵逼,却是左手一个反应快,连忙飞身扑过去,将他按落马下,这两个有马匹阻挡,只面上哪个副将屁股上中了两箭,另外两个就没那么幸运了,二人四马顿时被射成刺猬。
“骑营冲锋!全军出击!”,剩余二贼慌忙走入中军,连声大喝。
“左右散开!骑营冲锋!”,贼首未死,陈如龙暗叫可惜,忙令义仁卫退开,让赵云出战。
赵云得令,飞马跃出,撞入敌骑阵中,长枪疾点,眨眼挑落七八个,只一人一马,杀得贼军肝胆俱裂,无可挡者。
“报!后方一万胡人杀来,距我军不足三里。”
“什么?!胡人?!”,义仁卫才退下来便收到这个战报,妈的,老子的好运用完了?!一万胡人,这个时候来凑热闹?操他娘的,想逃跑都不可能了,这回怕是不死都得脱层皮!要是早知有这伙胡人入境,那能这么被动?消息啊消息,这次吃大亏了,回去一定要弄个间谍部门!
容不得多想,陈如龙咬牙喝道:“兄弟们!还敢战否?”
义仁卫齐声吼道:“杀!”
“好兄弟!今日便让胡人见识一下我义仁卫的风采,每百人队一列,角弓手在前,列阵!”
胡骑却是来的快,义仁卫才列好阵势,胡骑已出现在眼中。
陈如龙立于阵前,大喝道:“敌军众否?”
众将士答曰:“众!”
“以某视之,乃羊群也,诸君以为然否?”
众将士答曰:“然也!”
“可曾见过羊群困死狼群的?”
众军齐道:“未有!”
“胡人不过缶中之肉耳,诸君以为然否?”
众军齐道:“然也!”
“狗走千里吃屎,狼行万里吃肉,大丈夫,当横行天下,岂能为羊犬所欺乎?”
众军齐道:“不能!”
“扬名立万,就在今日,兄弟们,纵然战死沙场,你们也是我常山郡的英雄,是大汉百姓的英雄,必定流芳百世!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之!”
“杀!杀!杀!”
“壮士们,挽弓!”
胡人骑兵已近四百步,看着前面这一千杀气腾腾的胡服步兵,首领一时也摸不清状况,难道是其它部落的人?
这时候哪还管这些,只要不是本部落人马,照抢不误!
胡骑嘶吼着急奔过来,这回可不用讲什么规矩,看看近三百步,陈如龙大手挥下:“角弓队,放!”
“嗖嗖嗖!”,三百支羽箭呼啸而出,立时便有近百胡人落马。
义仁卫放箭的速度极快,角弓队两波箭雨过后,胡人被射翻二百人,才冲进两百步内,陈如龙又令全军齐射,这回千支箭矢,只一轮齐射便射杀四百余,杀伤效果十分显著。
冲在前面的几百胡人几乎被清空,马匹失去驾驶者,各自乱窜,胡人骑兵为之一滞。
就是此刻!
“狭路相逢勇者胜,杀!”,陈如龙大喝一声,当先冲出。
胡人前面的空马失去冲锋之势,义仁卫将士各寻缝隙插入,战法已经不用交代,义仁卫向来只有一个战法:怎么好使就怎么干!眼下这种情况,自然是先伤马,后杀人。
陈如龙越过前面的空马,鬼魅一般出现在两个胡骑中间,那两个挥刀急砍时,只见陈如龙双手在马肚子上一抹,两个胡骑立时被躁动的战马抛飞。
这边刚开始混战,胡人背后突然杀出一彪人马,也是千人步兵,前排竟是数十个弩手,为首一员大将,不是鞠义还有谁来?
“放!”
弩弦响处,胡人应声落马,三四十个,这杀伤力,尤胜陈如龙的角弓队。
胡人才反应过来,慌忙调转马头时,又遭一波齐射,数十胡人栽落马下。
“杀!”,鞠义大喝一声,当先杀入阵中,立斩一胡于马下。
与前面那一千假胡人大不相同的是,前面那一千人个个油滑,猫着腰身乱窜,全是先伤战马后杀人,犹如后背中一只蚊虫,挠又挠不着,还痒得难受。后面这一千人却是横冲直撞,全然不顾生死,不管身中几刀,只要还有口气在,咬也要咬上两口。
前军兀自缠斗,后军却杀气冲天,气势如虹,胡人只坚持片刻便吓破了胆,渐有往两边逃散者。
本来溃败便只在一瞬间,一旦有开头的,就已经败了,逃跑的越来越多。
“给我杀!再有逃者,立斩!”,胡人头领一刀砍翻一个逃兵,大声喝骂。
然而,并没什么卵用,已经大面积溃逃。头领见大势已去,只得引亲卫从旁急走。
“抢马,给老子追,只杀不降!”
正是:萧墙之争需仁义,外域来侵岂能怜?
欲知胡人能否逃脱,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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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既得桂阳,使瑜守,还长沙,欲取江夏,太祖母大惊,暗思去恐难回,忙进言曰:曾为父卜,唯江夏不可亲往。肃亦曰:宜缓图之,以待粮足,江夏兵足难取,且术必难胜表,不久当退,不可罪表过深,可图豫章、庐江诸地。坚以为然,乃止。
---------《太祖母传》
董卓铸小钱,使得铜钱大为跌价,各地遂盛行以物易物。
---------《三国编年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