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陈如龙率先翻上一匹还能蹦跶的战马,身后三百余匹好马,全是先前被弓箭射落的胡人留下的。
鞠义也依葫芦画瓢,先登营抢到四十余匹战马,二人合兵一处,没马的也撒丫子狂追,特别是先登营,个个浴血,仿若地狱爬里出来的修罗。
那边赵云早杀入黄巾军中,贼首忙令亲卫阻挡时,却哪里挡得住!看看敌将已杀到不足百步,连忙丢弃旗帜,引兵败逃,只走数十步,被赵云赶上,一枪刺于马下,黄巾军主将全失,立时溃败,跪地投降者无数,漫山遍野都是逃兵。
赵云令众将士收拾战场,回来报捷时,田丰急道:“主公追杀胡人去了,二将军速往!”
赵云大惊,忙令没马的留下收拾,有马的速追。
陈如龙和鞠义沿途追杀,连落马请降的都不放过,数百人追得七八千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这是何等景象?
特别是步兵最让人傻眼,开始时,鞠义的步兵甚至跑得比马都快。义仁卫将士见了,怎甘落后?较上劲来,一齐狂追。
这回不伤战马,义仁卫弓箭了得,先射人,后抢马,先登营的弩箭射一只要上一只,忒麻烦,只好弃弩不用,凭双腿追击。
不多时,义仁卫全军抢得战马,先登营也得三四百匹,又追二十里,杀敌五六千,那头领也被鞠义赶上削了脑袋。再十里,胡人不是被杀就是逃散,陈如龙和鞠义引兵自回,恰遇赵云赶来,便合兵一处,收集敌军战马兵器。
清点战果,此役共击毙黄巾军千余人,收降九千,其余逃散,击杀胡人八千余,其余四处逃散的不足两千,得可用战马六千余,刀具一万八千件,其余粮草干肉等物不计。
常山军损失也不小,义仁卫阵亡一百一十二人,重伤三十六个,先登营尤其惨烈,阵亡四百八十人,重伤一百三十六个,赵云麾下阵亡三百人,重伤七十八个。其余轻伤不计,鞠义也是身中三四刀,虽无性命之忧,却也几乎流血昏厥。连赵云都感叹道:“鞠将军真勇士也!当为首功!”
待众军合做一处,陈如龙忙道:“子龙速引军开路,常山的兄弟们全部上马,剩余战马驮负粮草及多余兵器等物,劳烦雁门的兄弟们帮忙,轮流来抬重伤员。”
雁门黄巾见识了常山军的战力,又兼新主仁义,哪有不从命的,连忙齐声领命。
陈如龙取两杆长枪,又取布匹做成担架,叫众军照做三百个,令将重伤员扶上去,又亲自捉住一头。
那伤员急道:“属下万死不敢劳烦主公。”
“闭嘴!老子抬你不是给你多大的荣耀,而是因为你是我陈如龙的兄弟,只要还有一口气的,老子绝不丢下!都听好了,他们都是我常山的英雄,颠坏一个,拿你们试问!”
众人齐声应道:“得令!”
担架上那士兵早哭得稀里哗啦道:“愿为主公之犬马,不享他人之荣华!”
众人一齐跪拜道:“愿为主公之犬马,不享他人之荣华!”
这个是鞠义的兵,可怜的娃看样子不过十八九岁,左手被连臂砍去,腿上也中一刀,特别是肚子上的一刀,血肉都翻出来,嘴里还有几根皮毛,也不知咬了那匹马。陈如龙偷擦了眼睛道:“都给老子闭嘴!省点力气,若叫老子白抬一趟,鞭你的尸!子龙再留一千人收拾兄弟们的遗体,一个手指头也不许少,分开火化,骨灰全部带回,少一个人,拿你试问!”
赵云忙道:“得令!”
“速来一个,都给老子抬起来,先去繁畤用药,再回常山。
褚燕连忙上去,总计二百五十个重伤员都被抬上担架,见后面鞠义几乎骑不稳马,陈如龙转头道:“登义,闻风,鞠将军交给你两个!”
鞠义忙奋力挺起胸脯道:“末将无事,不需搀扶!”
“给老子按上去,违令者,斩!”
这个鞠义猛则猛矣,历史上好像有投降过,又不太服管教,最后被袁绍砍了。今天先卖个人情,但愿久后还能领情吧。
赵云在前,不敢快走,众军一个时辰才走十里,留下的一千人也赶上,八百九十二包骨灰,一个不少。
吃了刚才突然冒出一万胡人的大亏,这回前后左右都有一队斥候探查,还是义仁卫的百人队。
天色渐晚,前方再有五里便是繁畤,正好进城驻扎,却有斥候来报:“韩州牧亲率两万人马,正在繁畤城中驻扎。”
“嗯?来收渔利了?”
田丰冷哼道:“哼!除此,州牧大人来此做甚?”
“方才我急于交战,未曾多想,此时想来,雁门黄巾聚集是他唆使,代郡过来的黄巾也是他报信无疑,后面这伙胡人是否也是他所为?”
田丰道:“未有实据,不好妄断,但即便不是也必与他有关。”
“哼!不论先前的手段如何卑劣,我尚可忍之,毕竟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乃是诸侯之本性,唯独这勾结外域,吾实恨之!”
田丰道:“纵观此次三军战力,若无这两万六千新降之兵,即便只得五千将士,亦可战而胜之,如今却是不可再战了。”
陈如龙叹道:“唉!此我亦知,却是便宜了韩大人啊。传令子龙,取道向南,走新兴郡!连夜不停,登丰速回常山,命儁乂领一万人马,先带五千石粮草,来井陉县边境接应,再令儁乂所部三千人马收集足够的药草,将郡内所有郎中集中到井陉,限时两日。郎中和药草找到就先送,别等收齐再送。”
褚燕翻身上马急去。
妈的,枉老子还是穿越而来的,咋忘了卫生队的重要性?这次回去得训练一只后勤队!
耶?卫生队?华佗,卧槽!这老头不是谯县人么?哎呀!老子只顾许褚,却忘了这个大神!
“登义!速带五十义仁卫,去谯县找一个叫华佗的,字元化,这老头爱到处跑,脾气还怪,不管跑到哪儿去了,都给我请回来,实在请不动可以绑,别弄伤了就行。”
“末将记住了。”
“哦,还有还有,南阳张机张仲景,还有一个谁来着,建安三神医,妈的,不记得了,闻风!这个你领五十人去,务必给我弄回来!”
“得令!”,闻风领命自去。
陈如龙引众军不眠不休,一夜六十余里,待天明时韩馥才发现不对,忙派斥候探明方向,又引兵急追,常山军却不休整,又去一百余里,进入常山地界,距井陉已不过五六里,便有斥候来报:韩馥已追到三里外。
陈如龙问道:“以军师之见,我当如何应对?”
田丰道:“必以军威慑之,使其惧战;又不可言大胜,胜则这厮必来讨要人口物资;更不可言败,败则与其治罪由头。”
陈如龙笑道:“元皓之言正是我想,我已有计较。传令:重伤员先行去城中治疗,速命张郃引本部兵马前来助威,子龙领一千骑兵留下,义仁卫留下,其余全部去城中驻扎休整。”
诸将齐道:“得令!”
陈如龙、赵云、田丰便领一千余断后,其余依令行事。
不多时,韩馥引两万马步弓兵追到,陈如龙故作疑惑道:“州牧大人怎会在此?”
韩馥道:“特来助战。”
陈如龙凄然叹道:“唉!多谢州牧大人,只是,韩公却来迟了,战事已了。某虽击破贼军,然数万将士出征,如今只剩三四千人,实在是惨胜啊。”
原本是要趁陈如龙和贼人打得两败俱伤,韩馥好跳出来收拾局面,这个计策本来也不是完全不可行,如果不勾结匈奴,趁陈如龙和黄巾军打完便来收割,甚至再狠一点,直接从后面包围常山军,恐怕陈如龙能跑出来的没几个。
但当斥候探到匈奴竟然派一万骑兵来趟这浑水的时候,韩馥瞬间没胆子了,只好等匈奴人收拾了陈如龙再说。
可没想到的是,匈奴人竟然被杀败了,除了公孙瓒,哪里听说过还有谁有这本事?
韩馥大惊之下,忙令斥候探得常山军路线,连假扮贼兵都来不及,只好先占住繁城截住陈如龙再说,说不得要激一激陈贼,再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将其拿下。
但是,然而,陈如龙居然不走繁畤,所有计划都落空了。
本来想好的说辞,一句也用不上,韩馥无言以对。
见主公哑了火,右手边辛评出阵道:“此役虽是惨胜,却未堕我冀州威名,实乃喜事。陈太守此行剿贼有功,州牧大人不日当上表,为陈太守请功。想必陈太守此役也有些收获吧。”
妈的,这厚脸皮,也好意思开口?
陈如龙忙道:“得战马数百,兵器亦有千许,待到城中清点了,便悉数上交州牧大人。”
辛评不悦道:“雁代二郡贼兵三四万,尚有一万胡人骑兵,陈太守击溃三军,只得数百马匹?千余刀枪?”
正是:时机已失难渔利,却来恶语激如龙。
欲知陈如龙如何应对,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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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欲击庐江,逊知,告太祖母,急进曰:庐江太守陆康,逊之从祖父也,逊在我处,何须击之?当与盟约,术无谋,不久必来生事,可助庐江,日后自然来投,兵不血刃也。坚曰:久恐生变。太祖母曰:愿往说之。坚许。
---------《太祖母传》
刘表困守襄阳二十余日,交战数次,折兵近五千,粮草断绝,可用将士皆在,城外各处要么各有异心,要么人马稀少,唯黄祖拥兵万余,却是自怀鬼胎,加之孙坚在侧,不敢妄动,襄阳危在旦夕。却好袁术也断绝粮草,又损兵万余,只得兵退南阳,襄阳之围遂解。
---------《三国编年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