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的闻冰月独自来到图书馆，这次她没有到经常去的杂志阅览室那边，而是到了本地历史文化书籍及学术文献阅览处。
这边一般人很少，偶尔有几个大爷在看报纸，但几乎没有她这个年龄段的年轻女子。
冰月先检索了本市相关历史的藏书位置，然后到相应的书架上去寻找。
书架的对面走来一位图书馆管理员，他正整理着架子上的图书。
“你要找关于我市的相关历史书籍吗？”
冰月抬头望向他，心想他怎么知道，可能是刚才检索的科目还留在门口的检索显示器上吧。
她没有搭话，而是看着相应的编号位置。“咦?应该是在这里的。”冰月看到自己想要找的那些书本该在的位置上却并没有相关书籍。
“可能是借走了。”对方说，冰月这才又向他看去，不料他正看着自己笑呢。
对方双耳垂大，年纪不轻。冰月这次问道:“那您知道还有其他类似的书吗？”
“你找这些书干什么？这些书很少会有人来看的。”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而已。”她简单地回以微笑，就再次低下了头，想看看周边有什么类似的书可看。
一本我市新闻简报汇总映入眼帘，她正准备去拿又看到旁边放着一本《走过十年》，副标题上写着:记录我市这十年来的医学科研成果。
虽不是什么正经的编年史不过也倒可以替代地看看。
闻冰月拿出书后坐到了一旁的座位上。冰月随便翻开中间的一页，上面写着:
“人格这个概念源于希腊语Persona，原来主要是指演员在舞台上戴的面具，类似于中国京剧中的脸谱，后来心理学借用这个术语用来说明：在人生的大舞台上，人也会根据社会角色的不同来换面具，这些面具就是人格的外在表现。面具后面还有一个实实在在的真我，即真实的自我，它可能和外在的面具截然不同。”
冰月又翻了一页，“人格主要是指人所具有的与他人相区别的独特而稳定的思维方式和行为风格。它是指一个人的精神面貌，是具备一定倾向性的，又是比较稳定的心理特征。”
冰月又连续翻了几页，看到描写的一种心理疾病。
“多重人格障碍症，也叫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简称DID，是指患者的身体里拥有两种或两种以上的人格……”
她不自觉地摇摇头，对此不感兴趣，又翻过几页后，看到介绍另一种心理疾病。
“单纯的抑郁症患者只会伤害自己，其中比较特殊的是产后抑郁症患者，可能会作出扩大性自杀的行为，比如说带着幼小的孩子一起自杀。但如果出现伤害除了自己亲人外的他人，则是一种反社会性人格改变或反社会性人格障碍的行为，人格改变者伤害的往往是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
她咂吧下嘴，迅速地往后浏览，书的后半段主要讲述一些基因改造，药物研发和突破性成果。冰月没有去细读，正巧那位管理员又走到她身旁。
他直接伸手去翻回到封面，看到书名后评价道:“你倒是选了本挺有意义的书，能看懂的话或许对你有所帮助。”
冰月不喜欢这个人总在自己周围转悠，她抽回来自己的书没有搭话。
“你为什么要在这里找这些书看呢！”
要你管。她真想这么回他一句，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没说，她只是没有抬头看他。
“你对你的世界开始产生怀疑了吗？”对方忽然说了这么一句，冰月吃惊的迅速抬头。
“要到这里找答案，或是想来证明些什么对吗？”他意味深长地笑着。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如果都知道的话何不直接告诉我。”冰月急着追问。
他坐到她对面，抬下手。“我的权限不够，不能……”他没有继续往下说。
“权限?这里真的是虚拟世界吗？”
对方没有回答，冰月着急的又问:“到底是不是啊！”
“那得你自己去确定呀，人类和地球是不是虚拟世界呢？你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还不是照常过日子。”
“就算是人类，”他继续说，“你觉得就没有被操控吗？”
冰月瞠目结舌，她想起王耀诗的话。
“你如果相信这是一个虚拟世界，那在这个世界你还奢求能找到答案吗？造世主难道会愚蠢地把他的线索只通过书本留给你?”
冰月无法回答，她看一圈周围的书架。“那上面堆满了书籍，如果这一切都不真实，为何要摆放这些书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呢。”
“就算是虚幻的游戏，如果做得越逼真不是越会受到玩家的青睐？”
“这么说你承认这里是虚拟的世界?”
“我可没承认或否定过什么，这都需要你去定义。”他无奈地摇下头。
“而且世界是怎么样的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感受都是不同，客观上它是一个世界，但主观上每个人对它的看法和感受却千差万别。就算它真实如果你不喜欢，那在这里也不会快乐；就算它虚拟如果你喜欢，那在这里也会乐不思蜀。”
闻冰月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然后说:“看来你这个人喜欢说些模棱两可的话，我跟你再谈下去恐怕也没什么意义。”
对方垂头闷笑，“你还算是个比较聪明的姑娘，会有自己的想法。”
“反正按你的意思，我在这个世界是永远找不到答案的。”
“也不能这么说，有时候线索还是有的，但还要基于每个人的观察。当然如果你想要找到什么明显的破绽……”他干咳两声，“可以到你的主线上去寻找。”
“主线是什么意思？”
“这里所有的书本可都是真实存在的哦。”他说着起身，并没有回答只是朝书架深处走去，一边走一边给她留下这么句话。
“但或许有些地方可以发现你想要的破绽——或者叫线索吧！”
走道悠长，他就这样慢慢地消失在了书架的深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