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跟两人说明情况后,徐落尘如愿以偿地跟乐沉冗坐在一桌了。徐苑乐表现得比他还要兴奋,嚷嚷着一会吃完一起散步。徐落尘怕乐沉冗回去时间晚了,自然帮着拒绝,乐沉冗无所谓道:“没关系,一起消消食。”
夜幕缓缓落下,遮掩了天空,留下几片晚霞的残骸。夜市的灯光亮起,一盏盏样式各异的小灯泡悬挂在摊点的上当,偶尔摇晃,如同星星一般。烧烤架上的蒸汽和白烟缕缕盘旋而上,携带着烤肉的香味扩散在空中,也溜进孩子嘴里。
徐苑乐兴奋地拍着手迎接老板端上来的烤肉,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徐落尘把她扶好,亲自给她挑了一串:“吹吹再吃,烫。”坐在桌子对面的乐沉冗咬着脆骨,不忘向身旁的兄弟安利他的小学弟:“哎呦喂可真温柔,你说这以后得是什么样的女生才有这福分。”
陈珂冷哼一声,拿起桌上的啤酒往嘴里倒:“你两很熟?”乐沉冗捻起一粒花生,回答说:“差不多吧,我现在是他师傅。”“就你?”陈珂表示你少误人子弟,眉头一皱,嫌弃得很:“你教他什么,中二吗?”
乐沉冗在陈珂小臂上狠狠掐了一把,满意地看着他哎呀咧嘴地逃开,然后看眼正吃得开心的兄妹两,拽着陈珂胳膊又给拽回来了,凑在他耳边悄咪咪地问:“你知道我对面坐的是谁吗?”陈珂看眼徐落尘再看向他,抽走自己的胳膊:“不是你亲爱的徒弟吗?”乐沉冗轻说一声肤浅,告诉他:“他是徐氏集团老总的儿子。”
然后陈珂蒙了,反应过来乐沉冗干了什么后差点把人按在地上摩擦:“你TM的怎么惹上他的?”徐落尘见他两气氛不对,递给乐沉冗一串羊肉:“学长,吃一串?”徐苑乐眨巴眼看着他们。
乐沉冗嬉笑着接过,咬一口,烹饪过的羊肉味瞬间弥漫整个口腔,心情颇好地小饮一口,乐沉冗不禁感慨一句羊肉配啤酒,果真绝配。陈珂默默盯着徐落尘没说话。
徐落尘以为自己没让陈珂吃,他生气了,小心翼翼地将盘子推给陈珂:“陈哥,你也吃点吧。”徐苑乐嘟着小嘴不开心,小短腿在桌子底下摇来摇去。陈珂婉拒,把肉还给小女孩:“给妹妹吧,我晚上不想吃太多。”
已经吃太多感觉被内涵到的乐沉冗满嘴羊肉,口齿不清地调侃他:“是,我们的陈大级草要保持美貌和身材的——”话没说完就被陈珂按着脖子打了。徐落尘愣了愣,心说关系真好啊,嘴角也露出些许笑意,要是哪天他也可以这样,会很幸福快乐的吧。
四个人干完饭已经是21点的事了,商量好散步的路线,稍作停留就开始进发。路线是徐苑乐选的,小女孩机灵得很,对这片也很熟悉,完美规划出一条经过乐沉冗小区还可以直接乘车回家的路线。愣是再马大哈,乐沉冗也感受到些许端倪:“小苑对这一片很熟嘛。”本是无意之谈,徐苑乐却认真回答他:“是的呢,我从小就在这里生活。”
闻言,两人皆是一愣,关于身份的答案呼之欲出,乐沉冗转移这个敏感话题,笑着摸徐苑乐的脑袋:“小苑笑起来真好看,以后一定是个美人胚子。”小女生就喜欢别人夸她好看,笑得更甜了,还学会了举一反三:“哥哥也很帅,以后一定是大明星!”
乐沉冗哈哈大笑几声,说:“哥哥以后是要当警察的。”
陈珂轻笑着摇头,错开三个人独自走在最后。
临近分别,徐落尘终于鼓起勇气跟乐沉冗要承诺,他说:“学长要记得你答应我的事,要教我那什么的。”乐沉冗挠挠后脑勺:“好说,明天见。”
最后挥手告别,两人站在门前的路灯下目送他们离开,陈珂问他:“所以你到底教他什么?”乐沉冗答:“打架。”
然后陈珂的巴掌就落在他头上:“你能耐了?”乐沉冗边跑边骂:“娘娘个腿嘞,是军体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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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灯还亮着,乐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东西,很明显是在等他们,乐沉冗走过去认错:“爸,还没睡?我不是发了消息说今晚晚点回来吗?”乐爸嗯一声,说他知道,想跟他两说另一件事。乐沉冗和陈珂一对视,在对方眼里找到了同样的疑惑。
乐爸摘下眼镜,用拇指和食指揉着酸疼的眼睛,说:“小珂啊,听说你知道了些关于你父亲的事。”陈珂心下一跳,走过去,些许心虚:“是,叔叔,仅仅是一些。”乐爸叹口气,直视他,有心无奈,沉默很久后才重新开口:“也好,也好。小珂,如果你爸爸回来找你......”陈珂立马接上:“我不会走的。”
乐爸愣了,看着眼前这个目光坚定的男孩,心里一团乱:“没必要为了我们放弃什么,我和你阿姨都希望你幸福开心。”陈珂说:“我知道,这个问题我考虑很久了。我自然是想见他,甚至想重新成为他的儿子的。可他曾经遗弃过我,我不能保证这样的事会不会再发生,叔,我不是不原谅他,我只是怕他不接受我。”
乐沉冗拍拍陈珂的肩给他安慰。
乐爸仰面靠在沙发上,房间里只有时钟的秒针在走。
“孩子,我和你父亲认识的,所以我告诉你,他从来没有抛弃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