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星星很亮,一颗一颗都如同钻石,散落在纯黑的幕布上,更加透亮耀眼,徐苑乐一蹦一跳地走在徐落尘前边,偶尔抬头看看星星,兴奋地转身告诉哥哥,星星好漂亮。徐落尘嘴角始终带着温柔的笑,目光紧紧跟随小女孩。
“两个哥哥是很好的人!”
徐苑乐正蹦跶得欢,头都没回说出这句话,声音都一颤一颤的,徐落尘回她:“哥哥只知道乐学长是很好的人。”小女孩还不懂得怎么分清好坏,只觉得大哥哥把肉让给自己,就是很好的人,于是撅起嘴巴不服气,小脚把路边的石子踢出去好远。
“哥哥很喜欢他吗?”徐苑乐扭过头,伸出手要徐落尘牵她,徐落尘很自然地接过,慢慢走在她身边。因为乐沉冗是除去他的母亲,第一个如此关心他的人,给他庇护和偏爱,让他体会到被爱的感觉,所以他一直很感激他。乐沉冗在他心里,是神圣的存在。
“是啊,他就像天上的星星。”
星星很美,小女孩知道,也便知道了哥哥很喜欢那个大哥哥,就像......她喜欢羊肉串一样!想到这里,徐苑乐咯咯咯地笑起来,清脆的笑声响彻窄巷,徐落尘被她感染,心情更好了些。
乐沉冗这边,关于陈珂父亲的话题就此结束。因为期中考试临近,老师们都忙着搞好复习,下放到学生身上的压力自然不轻,乐沉冗算不上是优等生,最起码在班里还是榜上有名的人,因着最近没有好好学习,正懊恼着。陈珂不同,脑子好思维活跃,妥妥的年级前十班级前三,一天到晚就是学,对这次考试可谓自信得很。
重重地将头砸在桌面上一堆资料里,乐沉冗感觉自己的头都大了几圈。乐母端着牛奶从门的缝隙里探出头来,轻声喊他,乐沉冗立马坐正:“妈。”乐母走进来,把牛奶递给他,瞄眼他桌子上的东西,眉头一皱:“别把自己弄得那么累,学累了就歇一会,我和你爸又不在意那些个数字是吧?牛奶记得喝昂。”说完,又轻手轻脚地出去,为他带上门。
说是不在意,其实也没办法做到完全忽略。乐沉冗左手撑头,右手把玩杯子,看着里面的白色液体摇摇晃晃挂上杯壁,复而沉入大流。不知道小学弟现在在干嘛呢,脑海里闪现兄妹两的笑,乐沉冗嘀咕:“明明笑起来很帅嘛。”
端起牛奶一口气吞下去,温热的液体给身体带来暖意,乐沉冗拍拍胸脯给自己打气,自己喊着加油开始新一轮刚题。
高中的学习生活很忙,功课极多,学生每天几乎就是遵循校长或者年纪主任的安排进行,按照学生的话来讲,这叫做“深受打压,人民苦求站起来”,个个盼望着解放,然而老师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天天忙着备课,要忙活家里的事,还要管教问题学生。
在这为高考打基础的倒数一年里,注定师生两方都不好过,既然如此,何不“化敌为友”呢?
学业的日渐繁忙没有冷却乐沉冗的英雄心,他依旧会借着午休的空闲时间去找徐落尘,他觉得这个孩子太可怜,总让人忍不住为他做点什么,而帮助他,总能满足自己的正义欲。
徐落尘最近吃胖不少,脸上有肉,衬得五官立体,不似以前那样脱相了,整个人看上去更帅了几分,乐沉冗对他的第一项工作结果十分满意,开始带着徐落尘训练体力。小小的天台成了两个男孩举重跑步的场所,悠扬的口号声在教学楼上空盘旋不绝。
有时乐沉冗会特意露出自己胳膊上的肌肉给徐落尘看,得意的样子看得徐落尘直发笑,乐教练是个负责任且认真的人,课堂上是不许嬉笑的,于是乐沉冗抄起木棍,佯装要教训他,两人你追我赶,也算是锻炼了。
太阳已经不如以往那般热烈,临近14点,便被天上的云遮住不少,乐沉冗喝两口水,平息自己的呼吸,侧头跟徐落尘说再见。徐落尘有些不舍,还是应了,低声对乐沉冗离去的背影说“下次见”。
教训楼恢复喧闹,徐落尘也回到教室,虽然自己仍然融不进这个集体,最起码,王通那些人已经不会再多次找他的麻烦。徐落尘想,乐沉冗当真是上天派来拯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