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个小伙子生得有几分俊俏,鼻梁高挺,面色嫩白,青丝泛黄,瞳孔稍有些蔚蓝。是一个正儿八经的英国人。
“你们有什么事吗?”他看我们四个不像是本地人,迟疑地问。
家少警官拿出他的警察手册,说:“我们是警察,是来协助调查亚历山大·索亚被杀的案子的。”
那个人一听到亚历山大·索亚这个名字,刚才的恭敬全消失了,一脸的严肃:“你……你们是警察啊,那……那请进吧。”他弯了下腰,指着屋里说。
我们走进屋子,灯光些许昏暗,木质的地板“嘎吱”地响。这房子虽看似有些拥挤,但却还算宽敞。这房子有三层楼,所以住人是没问题的。
“冒昧问一句,这儿有哪些人在住?”我问道。
“这里有我和姐姐,以及妈妈和姥姥住——对了,好像还没自我介绍。我叫斯坦利·威廉,是索德·威廉的儿子。”
这时,楼上隐约有些动静。只见两个女人走了下来:一个身着百褶裙,年轻貌美,金黄的发色使得她更加迷人;另一个则穿着连衣裙,但脸上多了些许皱纹,眼神也有些憔悴。
“这应该就是你的姐姐和母亲了吧?”夏克问道。
“是的,”斯坦利·威廉回答道,“我姥姥出去串门了,现在只有我们三个人。”
他的姐姐和母亲问我们是什么人,斯坦利说明了我们的身份和来意,还好他的家人通情达理,并没有为难我们。
我们得知,斯坦利的姐姐叫做雪莉·威廉,他的母亲叫做沙蒂丝·威廉。
夏克并没有直接一上来就直指正题,而是让斯坦利带他和我两个人去看看房子的内部,家少警官和颢然警官则是被夏克支配,让他们去询问沙莉丝和雪莉母女。
这昏暗的灯光逐渐明亮,这并不是电灯好转,应该是我的眼睛熟悉了光线环境,因而所见渐渐清晰。
我并不清楚夏克的用意,只是觉得有些许的反常,不像是他的作风。当然,我还是那句话,夏克做的事肯定都会有他的道理,事后他肯定也会告诉我的。
2
这房子一共有三楼。
一楼其实就是斯坦利的姥姥的住处。因为他姥姥年纪大了,走路不方便,所以她出门就尽量走的步子少些,于是就安排在了一楼。我们走进去一看,有一个小型的客厅,再是一个卧室、厨房和卫生间,就好似一个迷你型的户型。
二楼就是雪莉和沙蒂丝母女的住处。由于她们两个都是女性,所以住在一起会方便许多。二楼与一楼不同的是,二楼有两间卧室,面积会宽敞一些,恐怕这也是她们俩住在一起的原因吧。除了这一点,结构与一楼大体相同。
三楼就是斯坦利的住处了。他现在也已经在工作了,因此需要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这样会便于他的一些居家工作。这里也有两间屋子:其一是斯坦利的卧室;其二为斯坦利的书房,也就是工作室,这里就是他办公的地方。
这么一转悠,原来,一楼、二楼和三楼的户型大同小异,都有厨房、客厅、卫生间这些必备空间,其实就是属于自己的一个小屋子,一个小世界。
“那你的父亲以前住在哪儿呢?”我问道。我也知道这么问会触及到斯坦利的伤处,但这也是迫不得已。
斯坦利的确有些迟钝,再说:“以前我父亲还在时,他就住在我书房。原来我的书房其实就是我父亲的卧室,只是父亲走了之后,大家都让我把这里清理出来,可以做成一个工作室,所以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从他的语气中能看出来,他对索德的去世还是有些伤感,似乎是带有一丝恨意,对判处索德罪行的律师有恨意。
这么一折腾,我和夏克也没了解到什么有效信息。现在我只能把希望寄托到家少和颢然两位警官身上了。
3
据家少警官和颢然警官所说,他们一家人对于索德是杀人犯一直怀疑,甚至是不会相信他会做这种事。当他们知晓索德已经在狱中病亡之后,就对亚历山大深表恨意。
“为什么他们会觉得索德做不出来这种事呢?”夏克问。
“因为他们说索德平时上班的时候,都会听一些同事和街坊邻居说索德很勤奋,一点儿不偷懒,还是一个乐观性格的人。所以他们认为索德不会杀人,更不会杀自己的老板。”颢然警官回答道。
家少警官接着说:“他们说索德平时中规中矩,不会去惹什么事,在家里也是保持中立态度,不会去招惹到谁。”
这样一个人说他杀人的话,的确有些奇怪,但也不排除他就是凶手。
我问:“你们有问索德对他老板的态度吗?”
“有的。”颢然警官说,“她们两个说索德对他的老板总是很亲切,因为他们年纪相仿,所以在店里和在外面就像是兄弟一般,都不会比他们家里的任何一个人差。这也是他们否认索德杀人的理由。”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一个积极乐观的人、一个与死者亲如兄弟的人,怎么可能会去杀人呢?亚历山大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判刑?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秘密?……
这也只是猜想。但我想,夏克也会这么想,因为他听到家少警官和颢然警官的回答后,都会沉默不语,并不是接着问下一个问题。
他们两个问道的也只有这些,因为时间有限所以收货才不丰富。
斯坦利的姥姥至今还没回来,我们四个也等不起她了,于是我们准备离开这里。
就在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夏克突然对着斯坦利问:“你的姥姥叫什么名字?多少岁?”
斯坦利还有些惊讶,像是被吓着了。缓了一会儿才说:“她叫做艾琳·卡梅尔,现年72岁。”
问完这个问题,夏克就和我们一起走了。我们几个都不知道夏克的用意。今天的夏克有些怪里怪气的,像是丧失了自己平日里的行迹。
现在已经快下午五点了,我们只能再去一个地方。于是我们决定,接下来我们就要前往离摄政街最近的唐宁街五十一号,也就是曹鄂家人的所在地了。
虽是下午,但太阳已经偏西,只见得半个身子,金黄火辣的云朵在天空飘浮,照耀着整个伦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