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人正准备好好的感受一番,这王宫的巍峨与庄严,目光却被对面宫楼之上,一名雍容华贵的妇人吸引住了。然而当自己的眼神与妇人的目光接触刚一接触,一股彻骨的寒意,却莫名的由心底升起。
方和心中一惊,正欲再次确认,忽然一阵爽朗的,笑声由远及近,转脸一看,原来是上大夫陈无涯。当方和再次侧目,望向宫楼时,已不见了方才的妇人。
在上大夫的引领下,方和终于见到了,这个时代的王者。眼前这个已经头发花白的男子,正双目炯炯的盯着方和,半晌才道:“起来说话吧”。
见方和没有起身,周天子微微一笑,道:“寡人和你的父亲是一辈的兄弟,自然也就是你的叔叔,都是自家人,不必这些虚套,起来说话吧”。
听到这番话,方和赶紧回答道:“微臣的祖父只是孝王的庶长子,到了臣这一辈,家道已经衰落,怎敢不遵礼法,更不敢有妄自攀附圣意之举”。
天子朗声大笑道:“什么庶出,嫡出,那不过是为了方便统治,所做的教化说辞”。
说着,天子瞅了一眼方和,继续道:“这天下大位,有能者居之。就像你的曾祖父,就是个有能耐的,当年不是从寡人的手中,夺去了这天子之位嘛”。
“你要是没有能耐,管你是不是嫡出,就算强霸着这个位置,别人也会把你给拱下去,你说是也不是”。
方和闻言,立刻是将头埋得更深,颤抖声音道:“当年之事,微臣不知,但单凭以下犯上一项,便已是大不敬之罪。感念天子洪恩,仍留我孝王一脉,实在是天子昌德睿明,唯有圣德如陛下者,才能有此海纳百川之气度”。
又是一阵大笑,“好了,好啦,不必如此浮夸,寡人现在不是很好嘛。再说当年你曾祖,我的那位叔爷,不也没对我下狠手嘛,这些都过去了,不必再提啦”。
说着天子姬燮,已经来到方和的身边,做了一个搀扶的姿势,道:“今日你立得新功,寡人欲正你之家位,使你回归本家正朔,继承辅国公之位,你看如何”。
方和赶忙拜服道:“自古嫡庶有别,如今本家系于嫡出,法统纯正身份有别,臣虽得微末之功,却万不敢有此僭越,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天子闻言,点了点头,道:“如陈无涯所言,共男倒是个谨慎之人。不过,寡人统御天下,赏罚却不可不明”。
“你既有功于社稷,自当受赏,你既不愿继承,辅国公世袭之位嘛~”。
周王略一沉吟,道:“便赐你一个伯爵”,说着,一指殿内的‘周王御宇图’道:“西面还有些土地,也是常年疏于打理之所,今日便封赏于你如何?!”
听到此处,方和心中也是惊疑不定:这天子怎会有,如此豁达气度。虽说自己心中,本已有所考量,但天子如此的坦诚,还是让自己感到,十分的疑惑与不解。
心中想着,一时竟然不知,该如何回复才合适了。
见方和没有反应,周天子沉声道:“怎么共伯是不愿受赏么?”。
闻言,未来人赶忙答道:“天子洪恩,微臣只恐力不能及”。
周王缓缓道:“不必过谦,你既然长于军事,将此地交予你,便是合适的”,说着停了停道:“西面虽有申国和西虢国,这两位重卿,可惜都暮气重重,不堪任事了。以后这西面之事,寡人,就看你共伯的了”。
方和忙伏地道:“天子圣恩,敢不受命,臣当鞠躬集萃,以报陛下”。
周天子听了,放声大笑:“好,寡人已命人,备好了家宴。今日便与共伯贤侄好好叙谈,叙谈”。
天子话音刚落,帷幕后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是何事让天子如此开怀了”。
说着,一名雍容的妇人,已经飘然入殿,方和定睛一看,正是自己方才,在宫楼上所见的女子。只不过此刻这女子,面容如同盛开的牡丹,完全感受不到,刚刚那股彻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