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国的老家主,姜大由回宫三日后,终于向此次平叛的诸方势力,发来了入宫饮宴的邀请。
“主公,焦国内乱初定,人心不稳。主公虽不愿离去,却也不必再亲身犯险,若深入其内殿,末将只恐~”。
馆驿内的未来人,听到本次出行的,护卫总大将周得威这么说。只是微微一笑,却并不置可否。
转而端起桌上的一盏茶,似乎很有兴致的品了起来。
见方和这般态度,旁边一人轻咳一声道:“将军多虑了,依贾所观,主公尽管前往赴宴,断然不会有事”。
周得威目光一扫,原来又是那位,两次背叛自己的主上。
现如今又恬不知耻的,投靠到了主公的门下。
居然还凭借着三寸诡辩之舌,得到了主公欢喜的郭贾。
一看是这人,一股轻蔑之情,便立刻涌上周得威的心头。
不由怒道:“摇舌鼓唇之辈,怎敢在此妄议大事!”。
闻言,郭贾冷笑道:“前日,周将军倒是英勇陷阵,亲突于战阵之间。可怎么偏偏就将主公,置于重围险地之中,而不能救乎?!”。
听到这里,周得威心中一惊,偷偷撇了一眼自家主公,见方和还在平淡的品着茶水。
这才略略松了口气,可一想到前几日,却是因为自己的疏忽,让姜行军钻了空子,把主公给团团围住。
心中又是一紧,这个话题,显然不好再接下去,正在周总将词穷之时。
旁边一人忽然大吼一声,这吼声还未落地。一名黑大汉已经跳上前来,对着郭贾就是一记老拳。
大汉口中更骂道:“匹夫!怎敢辱我厮杀汉!”。
被打翻在地,口角窜血的郭贾,一看眼前怒目圆睁的大汉,正是前日,杀敌如砍瓜切菜的夏鲁奇,心中也是暗暗叫苦。
可郭从事心中更是清楚,自己在共国初来乍到,要是被这武夫这么轻松的吓倒,自己再想在共国立足可就难了。
想着郭贾又撇了一眼,就在旁边的共伯方和。
郭从事决心已定,挣扎着爬起身来,又干净利落的擦去,嘴角的鲜血。
随后抖了抖衣袖,向着夏鲁奇拱了拱手,可表情依旧一副清高的模样道:“既是主公在此议事,我自当知无不言。将军此举只怕会让,主公失去仕人之心,恐非主公所愿!”。
这时,一直专心品茶的方和,忽然朗声道:“鲁奇,你乃大将之才,怎么如此听不得谏言。如此将来怎统得大军呀!”。
说着,方和看向郭贾,声音柔和的道:“鲁奇乃是直爽之人,先生高量勿要见怪才是”。
听到这话,郭贾更有了信心,刚刚的一记老拳岂能白挨,哪里能这样罢休!
可当郭从事昂首鼓气,准备好好的,教育一番夏莽夫时。
却意外的看见了,语气谦和的“共伯”,眼中闪过的那道寒光。
郭从事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心中暗道:“此人果非旧主可比,自己此刻不能造次”。
想着,赶紧拜伏道:“贾,谨遵主公之命”。
这时,夏鲁奇也拜伏道:“主公教训的对”。说着,瞥了眼一旁的郭贾,拱了拱手道:“得罪了”~
走在通往焦国内殿的大道上,未来人心情本是很轻松。
可越是往前走,未来人心中就越是狐疑起来。
眼前这布满廊庭的浮夸装饰,和透露其间的,诡异的喜庆气氛,实在让未来人感到,浑身的不自在。
心中不由暗道:“虽说平定了叛乱,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
“可对于焦国而言,这所谓的胜利,不过是虚假的表相”。
“先不说这次大乱下来,焦国原本的两位重卿,几乎都被灭了族”。
“单单说起,这次平叛的,那两位功臣。棘山军的刘彦章,和侍卫亲军都统领姜行军”。
“这二位,在这次叛乱中的种种表现,实在是很值得玩味”。
“可以说焦国这次,已经是损伤了根基。而更要命的是,此刻还有一位申国的大子,领兵住于都城之内”。
“这种内外交困之际,焦国的那位老当家,会有心情搞这么,铺张和浮夸的庆典?!”。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想到这,未来人猛的一惊:“这丫!该不会是鸿门宴吧”。
再看这周围的布置,越看越诡异,又联想到焦国老家主,那张布满沟壑的老脸。
方和不禁发了个寒战,“这老小子,该不会拿我做引子!把这内内外外的几伙人,全引到内殿里面,给包了饺子吧!”
未来人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心中不禁大骂起郭贾来!
“这该死的家伙,说什么焦国想要重振,现在必然会借助外力,还说什么我共国,现在是天王新宠,姜大由必然会与我共国接好,来压制申国~云~云~”。
“当时俺怎么就听了,这家伙花言巧语的鬼话?!”。
“大意了!大意了!这小子叛主也不是第一次了,该不会算计来算计去,最后是想算计我吧?!”。
此刻,未来人已全然忘记,当时自己的分析,明明和郭贾一样。甚至还觉得郭贾,可以有大用的想法了。
“不能再往前走了,得赶紧撤!”。
大周“共伯”方和刚打定主意,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
“今天是大日子,末将姜行军,奉主公之命,特来迎接’共伯’入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