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教习忙碌一天,如何还未休息?”二皇子倒背着手,踱步到刘泣帐篷前问道。刘泣抬头看了二皇子一眼,接着又望向界岭群山:“铮铮其意兮,巍峨群山。渺渺吾辈兮,闻之无眠。”
“哦?看来刘教习夜中观山,似乎有所心得。来来来,本王这里有好酒一壶,刘教习不妨以此美景下酒。”二皇子递过来一壶酒。只看这酒壶就已经是镶朱嵌玉,华丽异常,想来里面装的,也必是好酒无疑。
不过刘泣看都没有看一眼,依旧望着远处的山峦,随口说道:“吾之饮酒者,六也。忧愁者饮,欣喜者饮,立志者饮,庆功者饮,知己者饮,祭奠者饮。”
二皇子收回拿酒壶的手,又背在身后。转身也看着远处的群山,冷声说:“刘教习只饮此六者?”
刘泣忽然笑了,看着二皇子说:“非也,若是逢此六者,必饮。但有好酒,虽非此六者,也可一品。”
二皇子转回身挡在刘泣面前,又把酒递给刘泣,略略高声问道:“那本王这壶酒,你饮是不饮?”
刘泣看着他,笑着说:“吾之饮酒,又有六不饮。不独饮,不滥饮,不怒饮,不与小人饮,不与女子饮,不与官家饮。”
二皇子甩手把酒壶扔到山下,在酒壶碰撞山岩的响声中,压低声音切齿相问:“那你为何与皇兄对饮云霄楼?”
刘泣拍手说:“知己者,必饮之!”二皇子恨恨拂袖而去。刘泣撇一眼二皇子气急败坏的背影,嘴角微微一翘。
原本的刘泣,绝不会如此戏弄二皇子。只是如今刘泣争斗之意被激起,几欲与群山为敌,如何会在乎一个小小的皇子。
翌日,冯意昌作为带队主官,为此次囚山试炼的内容作了详细安排。
每位异人弟子搭伙一名武技弟子。每三组弟子由两位教习看护。
有专门一位教习留守营地,看护篝火。若是众人遇到重大危险,则由留守教习发狼烟信号,齐峰营即刻前来相救。
安排好繁杂事务,冯意昌来到二皇子营帐门口,问道:“殿下便与众位弟子一齐,在这伏牛山腰狩猎如何?”营帐里闷声闷气的传来一声:“可。”
冯意昌这才喊上刘泣,与其他四位教习一起出发。众人越过石台,向东行进。
伏牛山东坡较为平整,岩石多树木少,其中多为体型较小的野兽。
冯意昌走在最前,一面走一面随意的挥手,驱赶路边的树木为他所用。
被冯意昌用异术所御使的树木,挥舞着枝蔓驱赶附近的野兽。
刚刚下到半山腰,忽然有一团火球从岩石后面向冯意昌扑来,冯意昌随手一挥,面前的树木合拢成为一道屏障。
火球遇到阻挡,炸做零星的火焰。将冯意昌所凝聚的树木烧的焦黑一片。
冯意昌不以为意,对身后一位教习说:“赵教习,请吧。”
赵姓教习与一位搭伙的武技教习越队而出,直奔岩石之后。
不一会,石头后面火光冲天,热浪竟然绕过岩石,向众人直扑而来。
冯意昌见状,回望身后:“李教习,此处岩石能否御之?”
又一位教习开口:“或可一试。”说完双手向前托举,众人身前缓缓升起一道石墙。
冯意昌笑道:“恭喜李教习境界又进一步。此处岩石甚是坚固,也非寻常异人可以御使。”
过了不久,赵教习在石墙另一边喊道:“是一只火狐,已经被我拿下。诸位可以过来了。”
李教习撤去石墙,面上略显疲态。众人来到岩石后,就见赵教习手中提着一只毛发火红的狐狸。
见众人都望向自己手中的猎物,赵教习喊道:“你们想都不要想,此物我自有用处。”
诸位教习都摇头笑道:“赵教习端的是小气。”刘泣好奇,问同样笑骂赵教习的冯意昌:“这火狐有何神异?”
冯意昌一边向前走,一边侧身为刘泣解释:“寻常狐兽狡诈,难以捉拿,而且这囚山中多土木狐兽,火狐甚少。似乎这只火狐受过伤,行动不便。才会被赵教习轻易得手。此兽之皮毛,轻软顺滑且具火性,是制作冬裘之极品。”
众人继续向前,一路上数次遇到异兽。刘泣也终于知道,除了木系化境冯意昌,其他两位异人分别是火系御境巅峰赵无彦以及土系御境大成李存洪。
还有两位是武技教习,与刘泣一样,是与异人搭伙的武士。
接近谷底的时候,山坡上开始出现稀疏的树林,偶尔能听到树林深处传来兽吼。
冯意昌回身,对刘泣等人说道:“此处开始,将或有大型野兽或是猛禽出没。诸位打起精神,万万小心。”
刚刚进入树林不久,刘泣身体突然一顿,挥手示意众人停止,伏地听音。
冯意昌小声问:“刘教习可是发现异样?”刘泣面色凝重:“有兽群接近,已经将我等包围。只有我等身后留有空隙。”
冯意昌听了也是面带忧色:“界山脚下,近百年未曾有兽群传闻。真是奇也怪哉。”
刘泣从地上一跃而起,请踩树枝纵身来到树冠上,四下瞭望。
片刻后刘泣飘然落下,对冯意昌说:“四周低洼之地,皆有兽踪。想必是隐匿于此,埋伏我等。”
冯意昌听闻,挥手道:“准备战斗。”
李赵两位教习分立左右,冯意昌居中。两位武士抽出随身兵刃,看护众人背后。
而刘泣却再一次来到树顶,充为耳目之属。
冯意昌等人小心戒备,缓步前行。刘泣在树林间纵跃穿梭。
忽然冯意昌面前落下一段枯枝,老冯双手一挥,四面的树木顿时扭曲缠绕,迅速结为篱墙。
地面上的枯枝落叶也瞬时归拢到篱墙下,凝聚成为木刺朝向圈外。
李存洪双手托起,一道石墙将篱墙内侧加固。
而赵无彦双手一拍,两团火焰顿时将他的双手笼罩。
刘泣站在石墙上,向前一指,赵无彦双手随之挥动。
一团团的火焰不断从赵无彦的双手脱离落向刘泣所指方向。
冯意昌等人在墙内听外面野兽嘶吼哀嚎,都松了一口气。
冯意昌对李存洪说道:“你我二人,可以休息了。以赵教习的修为,这样的火焰,可以持续整天。”
李存洪刚想答话,就听刘泣大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