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刘泣在高处,把所有的野兽都尽收眼底。冯意昌等人在地面向前走的时候,刘泣一直在观察兽群的动向。待到兽群蠢蠢欲动,即将发起攻击的时候,刘泣给冯意昌发出信号,把兽群打了个措手不及。
但是兽群在经历的短暂的混乱之后,迅速做出应对。野兽跑动散开,单个之间距离变大,使得赵无彦的火球每次只对一只野兽构成威胁。
赵无彦自身看不到野兽,只能根据刘泣的指挥打出火球,极难命中奔跑中的野兽。所以刘泣出声示警,以便冯意昌等人不至于被突袭。
听到刘泣示警,冯意昌双手下压,石墙外包裹的篱墙化为尖刺,朝向四周。刘泣依旧瞭望,手指的方向,木刺疯长,将靠近的野兽穿在尖端,又缓缓收回。
冯意昌控制木刺抬高,将一具野兽尸体送到石墙里面,看了看对诸人说:“如我所料,这是界岭中最难缠的野兽,游狼。”
赵无彦和李存洪齐问:“游狼?”冯意昌一面控制木刺根据刘泣的指挥刺击狼群,一面解释道:“界山脚下树木茂盛,林下缺少光亮。此狼成群结队在林中游荡,合击其他野兽。所以称为游狼。”
“那这游狼可有弱点?”赵无彦问道。冯意昌面带凝重,抬头望了望天上明晃晃的太阳:“游狼不喜阳光。但是这群游狼却在光天化日之下袭击我等,甚为怪异。”
这时刘泣从石墙上跃下,对冯意昌说:“兽群向界山逃窜。要不要追击?”冯意昌摆摆手,示意不用追击。然后对刘泣说:“幸亏刘教习提前发现游狼伏击的踪迹。不然此次我等恐怕凶多吉少。”
赵无彦和李存洪也与搭伙武士一起谢过刘泣。刘泣摆手,连道不敢。众人收拾一番,继续向界山脚下走去。一路上冯意昌都面色严肃,心事重重。
来到伏牛山与界山中间的山谷,此地是一处颇为平坦宽阔的林地。林中有水流声音。进入树林前,冯意昌请刘泣再次上到树顶,进入树林四下探看。
不多时,刘泣回转,说道:“林中确实有游狼穿行的痕迹。不过此时林中并无游狼埋伏。”冯意昌对诸人说:“虽是如此,诸位切莫放松。今日之事,疑点甚多,不得不防。”
众人万分戒备,进入树林。刘泣带领冯意昌来到发现游狼痕迹的地方。冯意昌勘察甚久,说道:“怪哉,怪哉。”
赵无彦问道:“何事怪哉?”冯意昌指着地面上游狼的爪印说:“这些脚印向西,想必游狼是从东侧界山中一路穿行,抵达伏牛山我等必经之路上伏击。”
冯意昌又走了几步,指着另一处爪印说:“此处应是游狼溃逃之时,逃回界山的脚印。你等且看,可有疑问?”
赵无彦看了半天:“并无不妥。”刘泣出声到:“两次的爪印相隔时间不长,而且游狼溃逃之时,爪印并不凌乱。”
冯意昌点头:“不错。按照常理推断,此事有两处疑点。第一,若是真有不怕光的游狼,听到我们战斗的声音而特意前去伏击我等。那么他们会在此地与我们相遇。我等在伏牛山半山腰中战斗的声音,不可能传到界山脚下。所以伏击地点不对。”
刘泣等人点点头。确实,一路上的战斗,发出的声响并不是很大。界山脚下树林掩盖,在林下根本看不到战斗的火光,所以游狼此次的袭击,更像是提前安排的一样。
冯意昌接着说第二点:“其二,游狼与一般狼群相似。狼王不死,不会溃乱而逃。之前刘教习看到狼群溃乱而逃,而此地返回界山的爪印却丝毫不显凌乱,两处矛盾。”
刘泣点头:“不错,之前狼群确是溃散,四向奔逃。”冯意昌望向界山:“不知界山中有何变故,竟然有此异常。”
天色尚早,不过冯意昌还是与李存洪合力在山谷中搭建一座小型的营地。营地周围多层石墙加固,最中间拔高升起一座土台,可以瞭望四周。
石墙外侧二十丈以内的树木被冯意昌改造为拒马桩和木刺。多余的树木搭建了几座小木屋,倚靠在石墙内侧。
等营地搭建完毕,天色也已经变得昏暗了。留下一位在高台值守,其余众人围坐一团,升起篝火,吃着自带的干粮。
刘泣边吃边问旁边给李存洪搭伙的武士:“不知这位教习尊姓大名。”那教习赶紧放下手中的食物,拱手到:“不敢不敢,刘教习面前,哪里敢称尊姓,又怎么配大名二字。我乃内堂武技教习武沛秉。”
刘泣赶紧起身还礼:“你我同为武阁教习,武教习何必如此谦逊自贬。”武沛秉摇头:“我等怎可与刘教习想比?原本听闻刘教习横扫武楼,还犹自不信。前日亲眼目睹刘教习三招两式将那王将军击退,我等武技教习,哪个不是心悦诚服。”
刘泣摆手:“你我同为武阁教习,不可以武技高低而论。”武沛秉笑道:“就依刘教习。此次囚山试炼,还要仰仗刘教习了。”
刘泣笑道:“按照之前冯坛主的安排,你我明日便要分开,我可照顾不到你。按照冯坛主安排,李教习留守,就近寻找目标异兽。而冯坛主与赵教习一起去到界山林中。”
冯意昌听到刘泣的话,走过来插话道:“明日安排略有改变。赵教习乃是火系异人,此山中火系异兽甚少。所以赵教习与李教习一起留下。只有我与刘教习进入界山。”
三位教习听了,纷纷起身出声反对:“冯坛主切莫以身犯险,三思慎行。”冯意昌摆手示意大家坐下,说道:“我入化境时日不短,只因身居坛主与副堂主之位,多位好友数次相约囚山猎杀异兽,都被堂内事务耽搁。这次终于等到每年一度的囚山试炼,我向堂主申请带队,借此机会前往界山中历练。”
冯意昌说着,扭头看了刘泣一眼。拍着刘泣的肩膀,对其余人说:“并且今年我内堂有幸得刘教习此等武技高手,我入界山之心,更胜以往。”
冯意昌抬手往篝火中加了些木柴,看着升腾的火焰说道:“我在试炼之前,便答应刘教习。此次与我搭伙,只需为我警戒四周,如遇危险,可先行离开。”
刘泣点头:“不错,此前我与孔阁主前往五行坛,面见坛主。当时坛主便将此事告知。”冯意昌接着说:“我乃是安国内堂五行坛坛主,却仅仅是化境初阶,随身异兽都未曾凝聚。愧煞人也。所以这界山,我不得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