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接着一场看下来,程砚心中对于萧索山的剑道弟子着实惊叹!
剑道本就是杀人术,真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守,收拾其他三山的弟子,就跟欺负小鸡崽子一样。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凌雪宗守护宗门,对抗杀敌的主力也是萧索山,每年牺牲的弟子也是最多。
可是让程砚最为开眼的,却不是萧索山的弟子,反而是千星山。
千星山中有一名叫黄东风的弟子,全场下来没见他怎么打架,只是在八卦盘上算算叨叨一通,每次都好像未卜先知一样,对方根本伤不着他,他也不去打对方,每每下场却全都是平手。
而浅画山更是让程砚开了眼界,打死他也不会相信,那些鬼画符一样的东西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其中一名叫徐雪留的弟子,扔符箓就像扔黄豆一样。
无论对方是谁上场,都先扔出十来张火遁符,动作简直快如闪电,一边叫嚣一边往外甩火符,甩到最后更是张张都往对方的胯下甩,逼得对方不能反击只能自保。
毕竟比试事小,丢人事大。
输阵不丢人,这次输了下次赢回来就是了,可要是被烧的浑身精光,捂着屁股跑下台,那可就丢死人了。
尤其是在对上女弟子的时候,徐雪留只消将火符轻轻一甩,对方只能红着脸咬牙认输,实在是怕了对方专烧衣服的无耻举动。
“真够损的。”
程砚心中暗啐一声,可是想到自己炼制的那些丹药,他不知为何竟然手有些痒痒了。
“下一局,四十一号对战七号。”
看见石壁上变幻了字迹,程砚深深吸上一口气,看见人群中一名萧索山的弟子一步步走出,看来就是他的对手了。
那弟子的修为也是凝气五层,手中提着一把长剑,眉心中有一道深深的沟壑,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
“紫檀山程砚见过师兄。”程砚首先微笑行礼,几乎每一次紫檀山弟子上台,双方都要互报姓名,先熟络一番,随后交换玉简,权当认识了一个朋友。
“我记得你。”那人轻轻砸吧一下嘴,“上次是你惊了廖师妹的红儿,害得她担心好几天。”
“啥?”程砚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对方说什么。
“而且,我记得药童碑上并没有你的名字……”那人声音未落,一把巨大灵剑幻化而出,向着程砚就是当胸斩下!
“涛卷霜雪。”
这一剑来的太快,快到突然出手,连一丝准备都不给程砚。
轰!
一声震响,地面的冰霜雪尘在灵剑的冲击下爆射向四面八方,一连串血珠激飞到半空,四周传来惊呼之声。
“程师弟!”
贾六尘猛地站起,狐狸少女更是惊呼出声,目光全都聚集在演武场上。
程砚一个翻滚,狼狈的堪堪避过,左手臂处一道血淋淋的伤口,深可见骨。
刚刚若非他及时将身子往后偏了一寸,他的这条左臂恐怕就要直接被斩下来了。
程砚的目光瞬间阴沉下来。
这孙子玩真的……!
四周众人面面相觑,他们观看过和参加过无数次小比,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对紫檀山弟子下手。
“姓田的你干什么!”贾六尘指着萧索山弟子怒骂。
“宗门小比自然是要动手,我和程师弟切磋切磋,有问题吗?”田姓男子轻蔑一笑,将贾六尘直接噎了回去。
吹了吹剑上的血珠,那人一脸的嚣张,“师弟,今天给你个教训,识相的就赶紧认输,否则后果自负!”
程砚阴沉着脸,“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什么叫认输。”
论修为,他比对方足足高出半阶,身上还有无数丹药,怎么可能会吃这种哑巴亏!
撕下一块衣襟缠住伤口,程砚从储物袋摸出一个瓷瓶。
“报上名来,我是个斯文人,不跟无名之辈动手。”
众人一惊,这紫檀山弟子竟如此异想天开,敢跟萧索山弟子叫板。贾六尘更是着急大喊,
“师弟!别冲动!!现在认输来得及。”
“师兄放心,我有分寸。”程砚平静开口。
这话一处,登时把众人逗笑了。
你有分寸?你一个紫檀山的炼药弟子能有什么分寸!
那人哈哈大笑,“听好了,爷爷叫田九。”
程砚目光一寒,右手一摸储物袋,手中多了几粒小小的药丸,随着程砚手掌碾压变成了细碎的粉末。
深吸一口气,程砚周身灵力冲天而起,神识波动之间,轰!飞雪漫天飞扬。
无数粉末融合在四周的积雪里,疯狂充斥向四面八方,将田九和程砚一同卷入其中,无影无踪。
“这是怎么回事?”旁观的众人纷纷私语。
这次参加小比的都是宗门凝气四层、五层的弟子,大家修为差不多,施法之间都会留有痕迹,断断不会在众人眼前凭空消失在面前的道理。
莫非是那药粉的缘故?!
看台上的孙长老脸黑的吓人,眉头紧皱,“混账!他怎么旁的不去学,偏去炼这些歪门邪道的不入流丹药。”
旁人不认识程得鹿是谁,可他们几个长老却心里明镜的,程砚刚一上场他便认出了。起初他以为程砚会认输下场,可没想到他竟然扔出了烟雾丹!
忽然,孙长老面色微微一动,“奇了,这烟雾丹用的竟不是朦月草,而是涎京香。”
“是了,凌雪宗常年霜寒,涎京香体重而易沉,虽然不如朦月草那般轻薄无味,却有着不易消散,凝聚时间长等优点,若论因地制宜,反倒是涎京香更加适合使用。”
孙长老双手抱肩,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芒,神识瞬间锁定烟雾。
紫檀山向来护短。
虽然他是长老,可程砚毕竟是紫檀山千百年来头一个紫名弟子,众人保护都来不及,哪会让他在宗门小比中受伤!
一旦情况不对,凭他的手段自然可以偷梁换柱,暗中保护一番。
刘长老面色古怪的看了孙长老一眼,不知道为何对方忽然全身灵力外泄,害的他倒是紧张不少,神识也锁定了云雾,认真的观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