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的清晨,程砚从睡梦中醒来,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换上一身新衣服,信心百倍的向着宗门的演武场走去。
这种凌雪宗外门弟子的小比,虽然比不上内门弟子大比,却也是众多弟子崭露头角的地方,只要这次大比取得前十,就可以获得五千贡献点,竞争不可谓不激烈。
到了地方,程砚粗略的打看一下,四脉山共来了将近八十人左右,按照所属山脉不同坐在了四个角落,都在认真的准备着。
凝气四层的弟子知道自己没有机会,各个面露轻松之意,倒是凝气五层的弟子面色严肃,如临大敌。
在紫檀山这边,却是有八成左右弟子都是凝气五层,看的其他三山弟子眼红不已,暗道会炼药就是好。
“瞧见那群人手里的铁盘没?那就是千星山弟子的占星盘,说的神乎其神能问卜算卦,可是在我看来就是个晚上能发光的石盘,放在白天那是屁用没有。”
“那些拿剑的就是萧索山的,四山之中就属他们的灵力最高、最好斗,不过他们跟咱们犯不上冲突,顶多比划两下意思意思就得了。”
“剩下那群手里拿着符盒的,裤腰里别着根毛笔的,就是浅画山的弟子,可别小看他们,他们的符不好惹,下手阴的狠……”
紫檀山凝气五层弟子中,一名青年满口唾沫横飞的介绍着,程砚瞧着他眼熟,正是之前在药童石壁中考试作弊的贾姓弟子。
那贾姓弟子在宗门时间长,见识的也多,听得程砚兴致勃勃的,对凌雪宗也有了一个大体的了解,同时对于浅画山的符道弟子和千星山的占星弟子也有了几分好奇。
就在程砚顺着贾六尘的介绍向四周弟子望去的时候,忽然他瞳孔一缩,正对上了一双讶异的目光。
只见萧索山中有一个明媚少女,背上斜挎着一柄长剑,挽着简单利落的发髻,脚上穿着一双红色的小鞋,站在人群中犹如一团火,明亮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廖琪儿?”程砚一怔,没想到对方竟然也在这里。
廖琪儿黑亮的眼睛像个小豹子,目中充满了惊讶,完全没有想到之前还凝气一层修为的程砚,现在竟然能参加宗门小比。
此时她的身边围绕站着不少萧索山的弟子,显然人缘颇好。
“师弟,你认识她?”贾六尘好奇的凑过来开口。
“有过一面之缘。”程砚回答。
贾六尘道,“那丫头别看年纪不大,可是一手烟雨剑却是舞的芳华一叠,烟雨坍塌,在萧索山中极为受宠,是这次宗门小比首胜的热门人选,等这次宗门小比结束之后,就要参加冰湖试炼晋升内门了。”
程砚点了点头,这廖琪儿虽然长相甜美,可为人他却着实看不上,也不关心,反倒是在人群中好奇的搜寻起了另一个人。
寻了一圈,程砚忽然目光一定,嘴上露出一丝笑意。
月华树影下,一小张狐狸面具悄悄的探出个头,正眨着一双眼睛在瞧他。
二人目光冷不丁的对上,小狐狸“嗖”的一下躲进月华树后面,再也不肯出来了。
程砚嘴角微微一勾,可是萧索山的女弟子却是各个脸红了。
程砚本就生的高大俊美,身上的衣袍经过木匣升级之后,垂顺柔滑犹如丝绸,合体不说,更是衬托出了一股出尘的风流书生气,站在一干男弟子中极为显眼。
廖琪儿好奇的看了一眼月华树,不知道程砚在笑什么。
忽然两道人影自远方飞来,落在了此处最高的石阶上。
这二人身着一青一黑,各个须发飘扬,白鬓如霜。左边的青衫长老看起来颇为精壮,两侧太阳穴高高鼓起,浑身劲力内收,一看就是擅长外功的好手。
而那名黑衫长老则看起来柔和的很多,左手拿着一个小小的符盒,腰间别着一杆笔,竟似符道的打扮。
“参见孙长老、刘长老。”众人看见二人,纷纷低头施礼,不敢有半点不敬。
“贾师兄,这俩人谁啊?”程砚小声询问。
“这两位是外门弟子的掌事长老。左边那个孙长老、右边是刘长老。”
“孙长老是咱们紫檀山的,刘长老是浅画山的,像咱们外门弟子这种小比试,紫檀山和浅画山出长老就够了,只有内门弟子大比的时候,才会有萧索山和千星山的长老坐镇。”贾六尘小声回答。
正说着,忽然几十张巴掌大小的符纸冲天飞出,整整齐齐的在半空中排成了四行。
程砚抬头一看,只见刘长老抽出腰间毛笔,在符纸上大笔一挥,旋即几十张符纸齐刷刷的飞出,扇子一般向着在场的每名外门弟子而去。
“四十一?”程砚低头接住飞来的符纸,读出了上面的字。
“这是你们每个人的序号,具体对决的顺序和人次都在石壁上,你们可以根据石壁上的序号,找到自己的对手。胜出者进入下一场比试,下面比试开始。”
话音刚落,只见原本光洁空无一物的石壁上,突然闪烁点点光芒,光芒消散之后,显现出了字迹,正是每个人对决的顺序和对手。
“第二十七场,对手一十三?”
程砚轻轻念出声,下意识的在人群中寻找谁是第一十三号,可是每个人的灵符都在自己手中握着,实在是没有办法瞧见。
这可是他第一次看见修士之间的打斗,一会儿他也要上场比试,心中的紧张比殿试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最关键的,他真的从来没有和别人打过架,心里实在没底。
“师弟,你是不是很紧张?”贾六尘贱兮兮的凑过来,猛地从后背怼了一下程砚。
程砚本就紧张,整个人差点叫出声,双目瞪着贾六尘。
“我当年第一次参加外门弟子小比的时候,也是紧张的要死,不过之前我就说了,咱们紫檀山弟子吃香,不信你瞧。”
程砚半信半疑的向着擂台看去,看了几场下来,程砚的神色也渐渐古怪。
其他弟子倒还好,可只要紫檀山弟子上台,对方势必要放水一二,招招都是点到为止,就算输也不会让紫檀山弟子输的太过难看。
毕竟紫檀山弟子修为虽高,可大都靠服食丹药而提高修为,全无对敌经验,就相当于郎中拿起刀枪上战场,只有挨打的份。
几场比赛下来,双方都是和和气气上台,勾肩搭背的下台,甚至有的当场还互相交换了玉简,一顿称兄道弟,大有相见恨晚,不打不相识的意味。
“瞧见没?不仅不会伤到你,回头还得贴上来求你呢!”
“这可是个认识宗门弟子的好机会,听老哥的,放轻松上台,别怕。”贾六尘胸脯子拍的铛铛响,顺便还掏出几个空白玉简塞入程砚手中。
“我这还有多余的玉简,送你几个,省的到时候拿不出玉简给我们紫檀山丢人。”